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油然而生,这把长剑没有太过复杂的雕饰,只有几笔简单好看的纹路,有些古朴,却不见多么深奥和沧桑的神韵。
“哎,或许是天意吧,它竟然自动护主,跑出了禁地。”看着这长剑的降临,天青华似乎没有丁点意外,这长剑他似乎认得,只是轻声一叹:“虽然我没有败,可它已经回到了你的手中,这场战斗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你成功了!”
结果昭然而见,叶心没有打赢天青华,但是夏长天放在天宗的遗物已经到手了,他赢了。
叶心仿佛忘记了任何声音,也忘记了伤势的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缓缓伸手去触碰那安静的长剑。
手掌接触剑柄的一瞬间,一股沧桑的气息直冲脑海,诸多信息和记忆画面强行灌注了进去,还没来得及消化,一滴眼泪便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恨天,竟然是恨天剑!”通天殿前广场上,夕月满面震惊,但虚空上的一众圣者,每一个多比她更加激动、凝重,因为他们的目光一样炙热,都认得那把神秘长剑。或许也只有达到他们这个高度,才有资格接触和认知那恨天剑。
“恨天剑主的佩剑,终于回到他的手上了!”君七激动的话语都有些颤抖:“销声匿迹二十多年,长天大圣因恨天战无不胜,恨天剑主因长天大圣锋芒无匹,曾经的辉煌要再现了!”
“哼!”黑瞳便是那万分凝重之人,他望着叶心和那把长剑竟然闪过一丝忌惮,不自觉的悠悠言道:“上一次五圣论道,诸位都有幸在场,这恨天剑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我很好奇,此剑明明不在圣器之列,却连葬天剑都能抵抗。若说是超越了神器的存在,那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他连最基本的器灵都没有。”
“哈哈,这点我同样好奇,此剑太过神秘,即使我和阁主曾经拿在手中把玩,都只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而已,唯独在夏长天手上才能发挥出无匹神威,或许正如星河大圣曾经点评的那样吧,此剑和夏长天有着宿命之缘。长天大圣因恨天战无不胜,恨天剑主因长天大圣锋芒无匹,到了其他人手中便是无用之物。”
君七的解释让幽冥和荒芜都轻轻点头认可,他们目睹过五圣论道的风采,那星河大圣便是五圣中默认的第二人,是实力最能匹敌夏长天的,他的评价是何其份量。”
天宗上下一片领命的回复之音,令闻着无比动容,冥冥中有着令人战栗的威严气势。
在茫茫人群的一角,倒是唯有柳嫣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紧紧握住的手心也渐渐松开了。
“嫣儿,放下吧!”柳红袖伺时出现,轻轻将女儿揽向了怀中。
柳嫣的眼泪终于落了出来,没有声音的落在地上,落在人群的噪杂中:“母亲,我本来就机会替父亲报仇的,但我……真的下不了手……”
她悲呛的声音好生柔弱,这些年来,她还是头一次显露这般姿态,哭的像个受了情伤的痴人。
“哎,母亲早就放下了,你也放下吧,相信他现在重得恨天,记忆差不多完整了,说起来这一切都是云纱姑娘中魔花之毒而引起的,夏长天那一剑屠灭十万人,你父亲也是为了救我才……终归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夏长天那一剑算起来是救了他们,否则所有入魔之人一样会生不如死,下场更加惨淡。”柳红袖早已对女儿和盘托出了云天城当年的一战。
“今日宗主下令,你心中的仇恨就到此为止吧,除非你愿意为此判出天宗!”
“嫣儿生在天宗,怎敢背叛,这里是我的家!”柳嫣抬起婆娑泪眼,呢喃着,也默默瞟向叶心,复杂的瞳孔内,渐渐变得迷茫,看来就算恨意不在了,她也依然没有找到心中的某些方向。
“哎!”柳红袖怎会不明白,长叹一声转移话题道:“有些事随心便好,莫要强求,也莫要刻意委屈自己,随缘吧!”
“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柳嫣竟然莫名惊慌了下。
柳红袖无奈的摇摇头,又神秘的微笑起来:“对了,最近几日那位沐羽寒公子总是在水云别院前转悠,弟子们传的沸沸扬扬,你是不是该和娘解释解释?”
“那个混蛋,我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今日别以为突破了修为,就能讨到便宜,宗主下令不准和叶心为难,我也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了,可我和沐羽寒的事,宗主也无权干涉,我定要他好看!”柳嫣羞红着脸,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满场扫视着沐羽寒的身影,四下追去。
剩下柳红袖错愕的愣在原地,良久才开怀了笑了出来:“情啊,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看来那位沐公子,要成为叶心的替罪羔羊了,让嫣儿发泄出来也好!她也不小了,这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看来我也该放下了!”她此时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清爽,几十年来几乎从没人见到她笑过。
叶心和天青华已经并肩走了回来,二人身上的伤势,多处触目惊心,但以他们的修为而言,几日之间便可涅槃重生,并不是什么大碍。
场中立刻安静了下来,包括黑瞳,也不知如何开口,所有人更是不知现在要说什么,又该由谁先说些什么。
他们唯一明白的是,所有神弃之地中出来的人,都已经展示了所得,只剩下叶心和战火中的部分人,但一直领头叫嚣促使的长生殿人不开口,谁也不敢多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