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漆黑,没有剑光。
但风声却是凌厉,一招又一招,在水中平,竹飞诧异的目光中,陈孤鸿将刚才水中平施展的袭月剑法一招招的施展开来。
在豪气的作用下,不管是腾跃,还是别的高难度的动作,陈孤鸿都轻松完成了。
这完全不是复制,也不是简单的把剑招给记录下来,因为空气中有一股凌冽的杀气,这杀气比之水中平的杀气也不遑多让。
但这杀气与水中平的又略显不同,水中平是狂暴的,是猛烈的,是勇猛的,杀气如风,爆裂如火。
而陈孤鸿随着剑而升腾起的杀气却是略显含蓄的,有些地方杀气薄如冰片,稍纵即逝,仿佛是夏日的暴雨,猛烈倾泻之后,便是雨过天晴。
“多谢水兄。”
陈孤鸿感激道。
三天,水中平说到做到。这三天时间内,水中平竭尽全力给陈孤鸿喂招,将他行走天下,大半辈子所遇到的各种招数统统施展出来,增加陈孤鸿的阅历,实战经验。
而陈孤鸿也是妙,统统吃下,他的战力在飞速增加。要不是豪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淬炼身体,他怕已经比水中平强了。
这让水中平感叹,“这天运国的天下第一真不好当。”不过幸好还有时间,他可以去挑战那人,得了天下第一,再去关外寻那剑仙。
三天后,城阳城北,送客亭。
古亭油漆脱落,深刻着岁月的痕迹,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朋友,多少家人。古亭内,有酒一坛,酒杯三个。
亭外有快马二匹,整装待发。
陈孤鸿倒满了三杯酒,敬水中平道:“祝水兄旗开得胜,我们再一起出得关外,去寻那仙。”
“谢贤弟吉言。”水中平大笑,与竹飞一起把酒饮了。
男儿丈夫,就算离别也不矫情。更何况水中平,陈孤鸿三人更不是等闲之人。一杯送别酒之后,水中平与竹飞二人便翻身上马,朝着陈孤鸿一拱手,便绝尘而去了。
只是送走人后,陈孤鸿心中却泛起了微酸。驻足许久,陈孤鸿再朝着北方一作揖,道了一声,“祝兄长武运昌隆。”便一挥袖子,双脚做马,返回城阳。
离别时故作大方,回到宅院后,陈孤鸿便一蹶不振了。
莫名其妙的蹲在墙根,看着蚂蚁搬家。一只两只,一群乌黑发亮的小蚂蚁正在搬运着全部家当,搬家搬家。
“轰隆,轰隆!”
不知何时天空生雷声轰鸣,只片刻便斗转星移,乌云盖日,漂泊大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水大湿了陈孤鸿的衣衫,他却还是一动不动。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圆圆看见了,赶紧打了雨伞来给陈孤鸿撑起。见陈孤鸿还是没反应,便哭泣道:“公子,是不是那次圆圆没有给您收拾书房,您生气了。不要这个样子啊,圆圆保证以后全部收拾干净的。”
她也琢磨不出陈孤鸿到底是怎么了,便想着自己这段日子是不是惹了公子不快,一想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错了,真不该让公子去收拾的。眼泪砸吧砸吧的落下,成了小溪,成了大河。
“傻丫头。”陈孤鸿转过身笑笑,伸手拭去了圆圆脸颊上的泪珠,笑道:“莫哭,公子我只是心情不愉快而已。”
“为什么不愉快?是因为送走了水大哥他们吗?”圆圆眼眶红红的,眼泪汪汪道。
“离别不苦,苦的是送人去决斗啊。剑客,狗屁的浪漫。水中平,你千万要活着回来。”雷声轰鸣之中,陈孤鸿再也忍不住,纵声大吼道。
陈孤鸿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会想决斗而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