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忠那张死人脸陡然生动起来,充满了丰富的情感,有着泼天的豪气。陈孤鸿的一颗心陡然激烈了起来,血液流淌奔腾热烈。
“耕夫隐士,不屑庙堂,无欲功名。却也是读书人的脊梁。我辈之楷模也。”
“读那道德文章,却得了满身铜臭龌蹉。死读书,死读书,有何用,有何用。”陈孤鸿深深朝着马忠一礼,敬仰焉。
“老师!”
便在这时,门外一声唤。陈孤鸿抬头看去,只见以读书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读书人约莫十七八岁,衣服比白纸还白,有三个补丁。脸上有菜色,骨瘦如柴,但一双眼神却是灵动。
读书人正冲着马忠行礼。
“正德!”马忠死人脸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对陈孤鸿道:“这是我弟子,马正德。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便由他还有我两个儿子与你互结吧。”
原来他看似死人脸,但一直都有腹稿了。陈孤鸿心中感激越浓,但也意外。问道:“农儿,耕儿也要参加县试吗?”
“我二儿甚聪慧,未必考得中秀才,但出场是没问题的。”马忠死人脸还是死人脸,但眸中却有些自得。
“小农和小耕真的很聪慧,我今年十七岁,笔下的文章未必比得上他们灵光。
结果一锤定音,三人便在城中住下。
………………..
县衙内,一处吏房内。有几个书吏坐着,刚才接待了陈孤鸿一行的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穿着吏服,人模狗样。
他瞅了瞅手中的具保文书,互结文书,模样十分意外,对在座同僚道:“吴家的威压,居然有秀才为陈孤鸿做保,有童生与他互结。真是咸鱼翻身。”
“没法,这世界上还是有些蠢货的。”四周书吏摇摇头说道。
“是啊,蠢货。县令大老爷已经下令,一旦陈孤鸿得了文书上交,便禀报他一声。可见大老爷是要卡住陈孤鸿的去路,得罪了县令大老爷,这日子不好过。”
中年书吏笑笑,拿着文书进入了后衙。
后衙大堂内,县令大老爷马忠正躺在榻上休息,身畔有美婢扇风,床榻边上有一张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壶好茶。
很是悠闲。
偏生他又是身材高壮,容貌俊雅,倜傥风流。
贵气又高端。
“大老爷。”书吏来到大堂后,冲着马忠行礼道。
“何事?”马忠睁开眼睛,问道。
“陈孤鸿送来了具保文书,互结文书了。”书吏躬身说道。
“居然还有人不怕死?”马忠十分诧异,从踏上坐起,从书吏手中取过了文书,一看有些意外道:“这人居然还与我同名。”
“这人什么来头?”马忠又问道。
“这是本县一个怪人。”书吏把秀才马忠的生平给说了一下。
“闲云野鹤山野隐士。”马忠听了后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隐士,没上进心的惫懒人。”书吏不屑道。
“你知什么。读书人也有各类型的。”马忠笑骂了一句,然后道:“备马车,我要去吴家一趟。”
“是。”书吏应了一声下去了。
而后马忠穿上衣服,出了衙门上了马车,来到了吴家庄园。
吴家大门大开,吴修德穿的整齐,扫门而迎。
“马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马忠下轿,吴修德拱手作揖,大笑道。
“不必客套,这一次我不是送来好消息,而是送来了坏消息。”马忠摆摆手说道。
“坏消息?”吴修德吃了一惊。
马忠往袖口内一模,摸出了两张文书递给了吴修德,说道:“自己看看。”
“什么???”吴修德看了之后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