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第五卷万里征途会英豪第二百九十九章夜战（二）

全军列阵，快，点起火把，传令给箫勇名，骑军上马戒备，弓箭手马上列队待敌。随-梦-.lā。。。。。。”一连串的军令从纥石烈赤儿嘴里发出，这个时候的他哪里还有刚刚狂怒的样子。

所有金兵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从帐篷中冲出，点燃火把，在军官连打带踢以及声嘶力竭的呼喝声中在年夜营中间列阵。

这一夜对他们来额外的难熬，刚才睡下就被惊醒，接连几次，之后谁还能睡的踏实，马蹄之声一响，不消这些军官叮咛，久经战阵的老卒就已经知道该干什么，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迅速在营地中间列好队形，到是那些没见过阵仗的家伙无头苍蝇般乱撞，弄出好一阵混乱，直到那些领兵百户拿着带鞘的战刀狠狠乱抽下去，才将这些家伙镇住。

几个亲兵手忙脚乱的给纥石烈赤儿穿上战甲，还没等丝绦全部系好，纥石烈赤儿已经一脚将一个亲兵踢了个跟头，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帐篷，翻身上马，以他的经验，马蹄声应该还在两里之外，并且没缠上马蹄子，否则战马疾奔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年夜的响动，看来不像是夜袭，到像是认定了他们是被圈住的猎物一般毫无顾忌了。

不过就算如此，纥石烈赤儿头皮也是一阵发麻，夜战最是凶险不过，听这声音秦军还有很多战马，也不知有几多步兵，也许一个冲击便能打破这的营寨。

不过他也算得上是一员悍将，否则也不会让他来作先锋官儿。

一把从腰间抽出战刀，纵马来到堪堪列队完毕的军阵前面，也不空话，一把将头盔摘下砸在地上，仰头呼啸，

“呼呵。。将乃军之胆。见他如此，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兵也是仰头长呼，刀枪举起如林。一股杀气腾然而起，一双双原本带着紧张的眼睛散发出狂热之色，撕天-kl05的战意让那些没见过血的士卒也宣泄般的举起刀枪狂呼乱叫。带出了几分杀意，百战之师的气势显露无疑。但急促地马蹄声竟然缓了下来，在纥石烈赤儿疑惑之间，马蹄声渐转于无，就好像历来没有呈现过一般，营地四周却是一片弓弦响动，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了惨白，嘴里却是放声狂吼。

“都散开，散开，把火把灭了，把火把灭了。快。。黑暗之中，不知有几多箭矢腾空而起，发出悚人的嗖嗖声射了过来，不过究竟结果是黑夜之中。准头欠好掌握，许多箭矢落在了营地四周，但至少有一半将列好步队的金兵罩了进去。陪伴着箭矢如肉地噗噗声，一连串的惨叫呼嚎响彻了汾水之滨，没反应过来的金兵成排地栽倒在地，鲜血像喷泉一般浸润了身下的泥土，骑兵从马上被射下。受了伤的战马在嘶鸣中将主人甩下马背。受了伤的它们一改之前的温顺，将挡路的金兵踏倒在地。踩着淋漓的鲜血和肚肠狂奔而去，身后留下一地的血水和碾转哀嚎的金兵。第二波弓弦再响，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已经连滚带爬地散了开去，或是就地将倒下的同伴遮挡在自己身前，只留下那些吓傻了的新兵蛋子还木然站立在原地，冰冷的箭矢刺入他们地身体，带出的是滚烫的鲜血，黑暗之中，人影像割麦子一般又倒下了一群。到第三波箭雨来到，营地已经黑乎乎一片，只有零星的火把还在营地中间燃烧，那里已经成了修罗地狱一般，尸体横七竖八交叠在一起，箭雨落下，受伤金兵原本还很凄厉地惨叫声立时被割断，尸体上密密麻麻插的都是箭矢，就好像这里凭空多出了许多刺猬。四散躲起来的金兵颤抖着双手，尽量将身子伏低，那些新兵大都已经被射死在地上，逃过一劫的都将身子贴在地上，压抑的哭声为这营地平添了几分鬼气，之前被鼓起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纥石烈赤儿红着眼睛推开压在身上的两个亲兵，身上一片鲜红，血不是他自己地，两个忠心地亲兵后背上插着两支长长的箭矢，整个将他们地身体贯穿，若不是他们将纥石烈赤儿扑下马来，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纥石烈赤儿了。好像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眸光在营地周围扫了一圈，但此时正值午夜，夜色暗如浓墨，入目的都是近处金兵瑟瑟索索的人影，哪里看得见二十米之外的情形？

“箫勇名，箫勇名，个缩头乌龟还活着呢吗？达达，，给我过来。。。。。听见纥石烈赤儿暴怒的声音，几个亲兵这才迅速从周围围了上来，将他护在中间，

“千户年夜人，您。。。。。。您受伤了。。。。

“伤个屁，达达呢？”

“达达年夜人。。。。。。。”黑暗之中几个亲兵并没有几多害怕之意，他们都是随着纥石烈赤儿和西夏人打老了仗的老人儿了，虽今夜事事都透着诡异，实在像是被秦军包抄在了这里，但一张张透着彪悍的脸上透出来的都是杀气，毫无半点惧色，听纥石烈赤儿问到亲兵百户达达，几个人相互望了望，最后目光都聚到了地上。

“千户，达达年夜人。。。。。。。已经战死了。。。。。。

“乌斯奇卡吗。。。。。。。。”狠狠咒骂了一句，

“箫勇名呢？也死了？没死把他给我叫过来，派个人去查点伤亡，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李崇他们几个将步队整理起来，记住，禁绝燃烧把。。嘴上一边叮咛着，心中也自庆幸，看来对方人来的其实不多，否则这个时候骑兵一个冲锋，自己这些人还不得像草丛里惊起的兔子般被追的四散奔逃？

“年夜人，汉人没几多人，让我带人上去，定把这些家伙的人头提回来给您。。。。。。。”一个粗壮的女真汉子年夜步来到纥石烈赤儿面前，四下瞅了瞅，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顺着他的胳膊，滴滴答答往下留着鲜血，但这人却好像一点感觉也无。

“带着四个百人队到前面看看，多带上些人，机灵些，别中了汉人的诡计。”

“传令，全军在第三处地址聚齐，将标兵全收回来，今晚到此为止，叫他们心些，金兵不定会派人出来。”静静盯着黑黝黝的金军营地好一会儿，赵石也是有些可惜，若是每队人马能配上一台远程联络的工具，今晚就能将金兵年夜营踹翻，现在嘛，却是得再等上一等了，自己一千多人马，可不克不及都折在这里。

取得这样的战果，还是因为标兵白日时早就描绘好了地形，依照前世时的习惯，在训练中教会一些传令兵和标兵描画简单的地形图，将一些险要之处罚了出来，作为全军聚集的地址，否则将人手分离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情。

别看演义里将夜袭的神乎其神，打胜仗的那些家伙都一个个好像夜猫子转世一般，实际上，黑暗对金兵晦气，对赵石手下的秦军也有影响，金兵一晚未睡，秦军也是驰驱了一夜，能取得这样的功效，不过是因为这样套路式的进攻在训练时都已是熟练自如，马蹄声响，伏于金军营寨四周的士卒便已做好了准备，马蹄声一落，三连射便已出手，之后迅速撤离，根本不留给敌手一点还击的机会。

清晨时候，离金军营寨十余里的一个山坳里，一千三百余将士陆续返回，各个神色间都带着些疲惫，但还是难掩兴奋之色，还有好些人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到军曹那里记功，却是几个胆量年夜的，将砍了金兵巡夜军兵的脑袋带了回来，来自京师羽林军的家伙们羡慕的瞅着那些禁军将士，不过表示在脸上却是满脸不屑，若是为了一颗人头，将命丢了，可不是他们这些身娇肉贵的人能干出来的，也就是禁军这些亡命徒才去干这种傻事，哼，这些粗汉肯定不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事理，不过看着这些禁军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自己也是驰驱了一宿，也应该射死了几个金兵才对，但在功劳簿上，有货真价实的人头在，自然是要比他们这些空着手回来的强上许多了，心里难免都有些羡慕的。

不过一起昨晚的战事，这回年夜伙儿毫发无伤便能将金兵耍的团团转，这次对着的可不是那些刀枪都生了锈的乡兵，是金国年夜军的先锋精锐，虽是碍于军纪，不克不及高声喧哗喧嚷，但相熟的聚在一起，一边休息，一边兴奋的窃窃私语也是难免。

这一整天，秦军都留在这里再没出去，只是放出标兵，时刻关注金兵动向，赵石获得回报，秦军年夜部离曲沃还有三天的路程，前军已到曲沃四十里处，不过金兵这一天却只走了十余里，且年夜队骑兵奔驰于步队左右方圆五里之间，左顾右盼间，显然是已经心惊胆战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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