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王巨很不悦地说。
王安礼走了进来。
王安石这两个宝贝兄弟,王安国就算了。王安礼与王巨矛盾可不小,王安礼也知道,因此他没有什么寒喧,就直奔主题。
“子安,我听闻了依政的事。”
“王府尹,与你无关吧?”
“与我当然无关。”
也不能有关哪,就是有关也不能说有关,否则王安礼就下海了。
“那你为何提及此事?”
“子安,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府尹,古怪来哉,我这几年一直在南方,得罪了谁,谁又饶过了我?”
“子安,莫要激动,我在成都听闻官家马上就要举行季秋明堂大礼。”
王安礼所说的季秋明堂大礼实际就是宋朝的祭天大礼,共分为三种大礼,一是正月圜丘祈谷大礼,这个在宋朝很少举行,可以忽略不计,二是冬至圜丘南郊大礼,这是最多的祭天大礼,三就是这个季秋吉辛日明堂大礼。不过到了新党手中。必然想利用这件事打击吕晦叔直至吕家。官家看到不妙,便说陈执中止有一子。留以存祭祀如何?御史中丞蔡确反问官家一句,陈世孺大逆不道之罪。可郝邪?官家无言以对,只好用了另一种手段将事态缩小化,下诏说贾种民为了穷究此案,不顾制度礼法尊卑,跑到吕晦叔家中将其子叫到院子当中,用言语恐吓以逼供。因此诏书贾种民、大理卿崔台符,大理少卿杨汲与监察御史何正臣等人各罚铜十斤,以示警戒。蔡中丞这才将案子迅速了结,陈家夫妇与参案婢女十九人处死,吕希亚与晏靖因干涉此案而贬官。”
“那吕相公呢?”
“还是吕相公。也因为此案,所以我说与吕晦叔无关,虽然他是旧党,但为人比较温和,不那么恶毒,至少不会象文公、司马光、杨绘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其次时间不对,之所以有这个恶毒的说唱本,主要是官家让我担任参知政事,但此案乃去年了结的,还有些影响,这时吕公只会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官人,那为何这个王安礼刻意点明姚知县乃是吕晦叔的门生?”
“现在的御史中丞非是蔡确,而是李定,同样是新党,手段更激烈,报复心也更强,正好此案影响还没有平息下来,只要案子到了京城,李定必然会再次穷究此案,以便彻底扳倒吕晦叔,那样,我就深深地牵连进去了。因此王安礼警告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邛州官府去处理此案。”
“难道官人就应当让人诬蔑吗?”
“琼娘,你又说错了,在他心中,那唱本上所写的不是污蔑,而是事实,我就是一个祸国殃民、心狠手辣的屠夫。”
“官人,是不是此人唆使的?”
“也不是,虽然那唱本上将我无限地丑化,可抛开这些攻击污蔑外,几乎接近了真相,凭借他,还接触不到的。不过依政县离成都这么近,虽然非是他唆使,但他有九成知道这个唱本存在,至少知道有人在刻意抹黑我。”
“那我们怎么办?”
“莫急,咩胜,你带着几个人,平民打扮,在成都各个坊间听一听。”
“喏。”
几天后,野龙咩胜回来禀报:“少保,坊间各个瓦肆并没有关于少保的唱本,不过我倒听到了一条消息。”
“何?”
“据说在我们进入成都城时,成都官府就暗中通知说唱社,让他们不要说唱任何有关少保的唱本,并且说依政县正因为说唱少保,让少保不满意,便心狠手辣地杀死了十几个人。”
“这个王安礼,真不是东西。”琼娘怒道。
她动怒不仅是因为王安礼变相地恫吓王巨,也不仅是因为这条抹黑的通知,还有,王巨住进这个客栈,请大夫替她治病,王安礼都上门了,相信成都官员也知道了,可几天下来,居然没有一个官员来拜访?王巨即将是东府副相哎,这正常么?
“娘子,勿用动怒,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王巨说道。
想找真正撰写这个唱本的幕后者,估计不大可能了。不过王安礼敢这么做,王巨不介意,让王安礼也陪葬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