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火和二鸟向山上奔去,他们从小住在山上,每日里不是上山下山,就是攀山越岭,双腿矫健有力,那山路崎岖,但二人一路行去,脚下如飞,似履平地。
眼看就要到了山寨门口,二火忽然停住脚步,在草丛中蹲下来,二鸟见状忙也有样学样。二火探头探脑地往山上看看,二乌奇怪道:“哥,咋不上山,停下作啥?”
二火摸着下巴,沉吟道:“鸟儿啊,你说我们这么上去,会不会显得太假了?”
二鸟道:“咋说?”
二火道:“咱爹跟王吏目干起来了,对吧?”
二鸟道:“对啊!”
二火道:“然后咱俩就上山搬救兵了?咋不留一个在爹身边帮忙呢?”
二鸟道:“那不是因为怕咱们俩不会撒谎,瞒不过谭土司,叫咱俩互相帮衬着说话么?”
二火瞪眼道:“屁话!这话只能咱们自己知道,能当着谭老爷的面说么?”
二鸟吃吃地道:“那……怎么办?”
二火眼珠一转,向二鸟招招手,二鸟探过头来,二火对他嘀咕一番,二鸟赞道:“哥啊,好主意!还是你心眼儿多,难怪你比我长得白,咱娘说的对,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
“啪!”二火扬起手来,给了二鸟一个大嘴巴,二鸟瞪眼道:“你打我作甚?”
二火理直气壮地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戏要作得像一点儿。”
马千驷才十七岁,乃母覃氏的一些秘密都未说与他知道过,他与大哥马千乘的关系虽然一般,可此来也只是谨记母亲之言,保全自己第一,伺机完成任务,并没有坑害胞兄的意思。
此时听马千乘派来送信的人一说,不禁惊讶万分:“什么?大哥先生擒了谭彦相,然后才杀上山去?”
马千乘派来那人兴高采烈地把事情一讲,马千驷心道:“这么容易?大哥真是走了狗屎运!”马千驷不想所有的功劳都被大哥一人占去,赶紧把手一挥,喝道:“给我杀!”
一时间也顾不得隐蔽了,两千兵马山呼海啸一般卷向鱼木寨。
鱼木寨下左相村里,王东王吏目听村民说山上似乎有动静,从房里出来正翘首往山上看,浓浓林荫掩盖下却也看不见什么,好奇之下终究不放心,便领了几个人往山上去看动静。
王东走到半山腰儿,身边部下中的一人无意中回头一望,吓得腿子一软,差点儿一跤跌下山去。只见远处人头攒动,兵器闪烁的寒光森森入目,也不知道有多少兵马,正向鱼木寨掩杀过来。
王东怪叫一声,道:“快走!有人攻打山寨!”
王东撒开双腿,跑到寨门处,就见寨门大开,不见一人守卫,不禁勃然大怒,道:“这些混账东西,竟然如此偷懒!”
王东急忙扯起寨楼上悬挂的铜钟的钟绳儿,“咣咣”地敲了几下,眼见那蚂蚁似的敌人已经扑到山脚下,正向山上卷来,急忙丢开钟绳儿,急急向山上跑。
王吏目既比不得年轻人身体壮,又因贵为吏目,平时需他运动体力的地方不多,所以跑得极是辛苦,他上气不接下气儿地跑进山寨,老远就见谭彦相谭土司傲立土司门口,身旁两名持刀武士紧紧傍立在他的身后。
王东大喜过望,急忙抢步冲过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土……土司……,祸事来了!”
谭彦相被两个石柱马家的勇士挟持着站在路口,眼见那银盔小将带着人进去抄家拿人,心中苦涩无比。忽听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就见王东举着刀,张牙舞爪地冲在前面,后边不远处还有无数的石柱土兵呐喊嘶杀而来,不禁勃然大怒:“王东!本土司待你不薄,竟然如此欺我!”
“什么?”
王东一脸无辜地看着谭彦相,后边立功心切的马千驷扑过来,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王东“哎哟”一声,手中刀脱手飞出,直奔谭彦相。
祸事果然来了,王东只口刀子也是太锋利了些,刀子飞出去,“噗”地一声,正好掼进谭彦相的胸口。王东吓得魂儿都没了,失声叫道:“天呐!土司老爷被我杀了!”
谭彦相只在石柱马土司生日、年节时登门拜唔过,马千驷年纪小,一向也不在意这方面的事儿,所以并不认识他,听王东一喊,才知道被误杀的这人是谭彦相。
马千驷大喜,当即冲上来,狠狠一脚踏在王东背上,举刀大喝道:“放屁!明明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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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