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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有一点要声明，对付正在崛起的食尸鬼兽人帝国，是全人类共同的责任，任何一个阿斯塔特军团都要服从整体调配和战略安排。”
“有些军团就是要承受抗线、吸引敌人火力，而有些军团则要主动进攻，直取敌首。”
“即便科兹在这里，他也会完全同意我的决策，你们能明白吗？”
马上就要切入正题，洛希也是直接了当的给马卡里昂等人打了个预防针。
毕竟他接下来的安排，可以说严重损害到了第八军团和诺斯特拉莫的利益，完全是把他们推到了火山口。
要是他们心里不爽，暗戳戳的使绊子，甚至直接翻脸不认人，那么洛希的安排也很难持续下去。
“我们刚刚已经说了，会完全服从你的安排。”
“这是庄严的承诺，不是信口开河。”
“我们的基因之父如此的信任你，自然我们也会信任你。”
马卡里昂郑重说道，他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心态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甚至已经开始反思这百年来，他是否真的让原体失望了。
他的眼中唯有保全军团，不让午夜领主这个古老而荣耀的名字湮灭在浩瀚的银河之中。
他在清洗了以纹面伯爵詹多·斯卡莱沃克为首的反叛派系后，就把军团的势力完全收缩到了以诺斯特拉莫星区为核心的宙域。
他努力的扩张、重组军团，恢复在荷鲁斯叛乱中损失的军团数量，好形成足够的威慑力震慑有心之人。
他主持修建了午夜王庭，并且把属于午夜领主的地盘尽可能打造的水泼不进。
只是像洛希所提及的：有关扭转诺斯特拉莫**堕落的现况，更好的处理和帝国的紧张关系，解决军团陈腐僵化倾向的问题，他实在是力不从心。
马卡里昂只是一名阿斯塔特，就算他身边还有着塔洛斯和沈的帮助，也无法扭转第八军团从一开始就形成的顽疾。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能力，那么基里曼会很开心的把他调到泰拉，然后给他安排一大堆政务一起处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也不遮遮掩掩。”
洛希一边说着，一边借用午夜王庭的全息投影设备进行演示。
别的不说，午夜领主因为一直坚持的守旧排外主义影响，他们使用的智能设备还停留在大远征时代。
像是中央指挥室内大量分布的沉思者计算机，它们的算力已经远远落后了帝国如今所使用的算力设备。
大量的机仆和伺服颅骨在光线昏暗、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的大厅内游荡。
那些裸露在外的枯萎血肉和线缆，更是犹如吊死鬼的绳子一般摇晃。
其中最为惊悚和令人作呕的，则是一种名为智天使的血肉机械嵌合生物。
当这些外表近似人类孩童的“天使”们在午夜王庭中飘荡，发出一声声的鸣唱，这里简直比地狱还要地狱。
在军团修道院那灰黑色的墙壁上，为了烘托气氛和照明，午夜领主大量的使用了颅骨造型的燃烧烛火。
它们燃烧后产生的灰烬和气味积攒在房间内，让人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腐朽的味道。
“对付食尸鬼绿皮帝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激进打法，直接攻入食尸鬼群星。”
“我们人类虽然取得了银河霸主的地位，但是绝对不应该轻视这些天堂之战中存留下来的强大敌人。”
“战争之中，情报和信息才是关键，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我绝不会发动大举进攻。”
洛希向午夜领主的高层面前侃侃而谈，并且配合着全息投影进行演示说明。
他不是精通军事战略家，他思考问题更多的是从战争以外的方向出发。
“我明白对付绿皮兽人，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到他们的兽人军阀，然后进行斩首打击。
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他们的领袖是个从天堂之战活下来的寇尔克兽人。”
“我们先不提到底需要怎样的突击部队，才能斩首寇尔克兽人，这种难度甚至还要超过在阿斯塔特军团重重保护下击杀基因原体。
以对方的战争智慧必然会在自己的身边布下重重守卫，甚至于还可能以自己的为诱饵，误导我们的战略方向。”
洛希要打破的是人类帝国对绿皮兽人的思维惯性，哪怕三令五申，想要完全的抹除影响还是十分的困难。
“在假想绿皮兽人时，我们要用最高的级别、最强大的指挥能力、最变态的战术思维来度量他们。”
“而采用原先老式思维的灰烬之爪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们失败的一塌糊涂，甚至连战团都险些彻底毁灭。”
马卡里昂顿时流露出一抹凝重，他当然知道这一支游荡在食尸鬼群星之中的变节战团。
他们那彪悍的战斗力和作风，即便是午夜领主也不想得罪他们。
灰烬之爪已经完蛋了？那的确糟糕透顶。
“根据食尸鬼群星的空间地理位置，我们已经决定从西面的朦胧星域，以及南面的诺斯特拉莫星区和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出发，组建一道针对绿皮兽人的战线。”
全息投影的星图上，在洛希手指经过的地方亮起了一道闪耀的线条。
它由各个重兵把守的星球所组成，这一条星链将会牢牢的禁锢食尸鬼群星，将战争阻挡在外。
“朦胧星域那边将作为次要战场，由暗黑天使、太空野狼、钢铁之手组成的联军将会从侧翼袭扰、拦截绿皮兽人的浪潮。”
“我们还有着一支由太空死灵盟友组成的军队会一起加入战争，而他们也是从朦胧星域一侧发起进攻。”
当洛希提到了太空死灵时，马卡里昂顿时瞪大了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没有想到，这位洛希大人居然神通广大到了能够拥有太空死灵盟友的地步。
紧接着他们把注意力投放到了一旁的塔拉辛身上。
狐疑逐渐转变为了肯定，马卡里昂的眼神也变得闪烁起来。
原本他们还以为塔拉辛只不过是个有些奇怪的铁人，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太空死灵。
“除了太空死灵，这一次我们的盟友还有一支数量较少的艾达灵族军团，艾尔德拉德·乌斯兰是他们的领袖，记住不要误伤。”
“他们虽然在主要战场上无法给予太多的帮助，但会给我们带来一些珍贵的情报援助。”
洛希向马卡里昂等人，同时展示了一番乌斯兰的个人信息。
洛希早已经习惯了木卫三那干净明亮，整洁宽阔的工作环境，现在在这午夜领主的指挥大厅内，更是感觉异常的不自在。
他打了个响指，天花板上便衍变出了一颗亮度刚刚好的聚变火球，将房间内变成了白昼的样子。
而马卡里昂等人顿时像是被太阳晒了的吸血鬼一般，顿时死死眯缝着眼睛，以减少光照的影响。
午夜领主和暗鸦守卫，这一对表亲都是皮肤惨白，眼瞳漆黑，看起来毫无血色的样子。
“由于莱恩庄森同样无法联系到，因此西部战线的指挥官由暗黑天使的卢瑟担任。”
马卡里昂等人听到卢瑟之名时，心中也是暗自点头，这绝对是个狠角色。
卢瑟是雄狮的养父，也是他最为信赖的左手，在大远征时他便成为了暗黑天使的副总指挥。
他虽然只是一名没有接受完整阿斯塔特改造手术的星际战士，但是他的剑术和谋略都远超常人，甚至在指挥水平上能够和原体比肩。
“而在极限星域战线，我集结了午夜领主、极限战士、白色疤痕、火蜥蜴还有圣血天使五个军团的力量，以及来自神圣泰拉的直接援助。”
“帝国海军和帝国星界军也分出了很大一部分兵力，投入到这一场战争之中。”
“如果能够联系到那些基因原体，他们也会亲临战场指挥，可以说这是大叛乱之后，帝国所进行的规模最庞大的战争了。”
听着洛希的叙述，马卡里昂等人也是逐渐心潮澎湃。
午夜领主虽然因为黑历史的原因一直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龟缩在诺斯特拉莫星区。
但是他们也是阿斯塔特，体内流淌着战斗的血液。
一想到能够加入到这一场宏大的战争之中，康拉德之子们的鲜血几乎都开始沸腾。
他们宁愿战死在轰轰烈烈的厮杀之中，也不想要在阴谋诡计的暗算漩涡中溺毙。
“在极限星域，距离食尸鬼群星最近的重要世界就是诺斯特拉莫，所以你是想要在我们这里建立与绿皮兽人正面接触的前线阵地。”
“甚至于为了摸清楚绿皮兽人的战争实力，你还打算在诺斯特拉莫展开一次甚至多次大会战？”
马卡里昂注视着洛希的眼睛，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的确如此。”洛希直接承认道，“诺斯特拉莫是最合适的选择，这里有着已经成型的防御系统，只需要稍加改造就能够变成坚固的堡垒阵地。”
沈和塔洛斯彼此对视，他们都知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整个诺斯特拉莫星区说不定都要彻底打烂了。
但是，那又如何？
他们午夜领主的确有着黑历史，但是不代表会因为惧怕战争的代价而畏战怯战。
就算是把诺斯特拉莫打烂了，只要能够毁灭食尸鬼群星的兽人帝国也是值得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划算。
“我答应你的计划，洛希大人。”
马卡里昂一字一句说道，随后他又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是我们必须在你的指挥下战斗，统御诺斯特拉莫防线的最高指挥官必须是你。”
“哪怕实际指挥官另有其人也没有关系，名义上的指挥官非你莫属。”
“如果你能够答应我的这个条件，那么午夜领主军团所拥有的一切军力——阿斯塔特，凡人辅助军，太空舰队以及泰坦军团全都由你支配。”
洛希也没有想到马卡里昂能够做到这一步，在他原先的预计中，能够得到第八军团的配合已经是极限了。
而现在看他的意思，就算是把第八军团拉去填线，当炮灰挥霍他们也心甘情愿。
但是随即洛希的心中灵光一闪，他想明白了为什么马卡里昂会这么强烈要求这一点了。
对于一个一直被孤立在核心圈子外的势力而言，想要融入其中，真正的成为自己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纳投名状。
没有付出鲜血的关系都是虚假的，只有缴纳血税，才能洗刷午夜领主身上的背叛痕迹，让第八军团彻底的再度融入帝国。
这一件事情本来应该在百年前，由康拉德·科兹亲手完成。
只不过因为科兹濒死，硬生生拖成了历史遗留问题未待解决。
马卡里昂也知道这样一直拖下去不行，指不定什么时候帝国想翻旧账，直接把第八军团打入无底深渊。
而洛希的出现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他和科兹是好友，并且在帝国中的话语权和威望也是高的吓人。
在洛希的指挥下，他们至少不用担心真的被帝国当作炮灰来用。
毕竟洛希的“仁慈之名”可是在帝国中广泛流传，只要是经历过大叛乱的人大多听闻过一些细节。
洛希为了降低凡人辅助军的伤亡，而不惜代价的把那些炮灰用昂贵的装备武装了起来。
要知道在帝国的传统之中，向来都是装备比人贵，能用人命换装备简直就是血赚。
并且他还缔造了一支强大的铁人军团，甚至得到了帝皇的许可，用这些铁人的牺牲减少了阿斯塔特和凡人的牺牲。
而且抱上了洛希这根大腿，第八军团以后就有了靠山，如果帝国想要动他们至少也会顾及到洛希的脸面。
种种叠加之下，也难怪马卡里昂能够如此笃定和坚决，这实在是一本万利的交易。
洛希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康拉德之子，在百年的磨砺和蛰伏之后，他们学会了低调和改变。
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独特处世哲学，而不再是昔日的那个叛徒军团和残暴屠夫。
“好！”
“我答应你们。”
洛希也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他本来也打算庇护这些科兹的子嗣，现在正好顺水推舟。
“我会接管、改造这个星区，首先第一步就是把诺斯特拉莫的阴暗和丑恶给打扫干净。”
“这个见鬼的太空哥谭，应该迎来自己的破晓时刻。”
马卡里昂三人已然站到了洛希的身边。
在失去了原体之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有主心骨可以依靠的感觉。
至于洛希想要改变诺斯特拉莫，那就让他去做吧，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就让有能力的人来做。
……
在获得了午夜领主高层团体的承认之后，洛希也是在这里暂时安定了下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间断的扩充诺斯特拉莫星系里的太空港和轨道空间站的数量。
这里将会成为战争前线的重要枢纽节点，大量的战舰都需要在这里进行最后补给和维修，以适应战争的需要。
而以诺斯特拉莫现在所拥有的太空港和轨道数量而言，远远无法满足洛希的需要。
洛希这一次一起带来的太空战舰数量足足超过了1600艘，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可以投入战争的主力舰。
当初荷鲁斯大叛乱时，帝国的海军就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其中有许多都在战争中彻底的报废，而重伤的战舰也在战后被回炉重造。
对于洛希操刀后的高等技术共同体和机械神教而言，建造新的战舰，远比维修那些大远征时代打造出来的老古董，来的更为简单快捷。
基里曼也干脆借此机会推动海军改革，从原来那些战列舰、巡洋舰中，直接剔除退役了一大批存在设计缺陷和问题的个体。
未来的帝国需要体型更大、火力更猛、防御更强、适用范围更广的全新战舰，以维系帝国的统治和对外敌的威慑。
除了像帝皇级战列舰、报应级战列舰、启示录级战舰还在继续生产服役外，众多性能跟不上时代的战舰已经停止了生产。
而全新下水的“虚空湮灭级”战列舰已经成为了新的主力战舰，这些标准长度在34公里的战舰，已经超越了昔日的荣光女王级战舰。
荣光女王级战舰象征着大远征时代的辉煌。
而在大远征落下帷幕之后，基里曼下令帝国除了保留已有的荣光女王级战舰外，不再生产新的荣光女王。
它们已经成为了军团的象征，却已经不再是最为强大的战舰。
而最为强大的战舰，依然是洛希当初生产建造的雷云级行星战舰。
区区百年的时间，人类尚且只能吸收建造雷云级行星战舰的经验，但是想要更进一步制造出更为强大的战舰还是不太成熟。
海军上将雷德尔率领的这一支舰队中，就有着一艘名为帝皇之怒号的雷云级行星战舰，以及超过五十艘的虚空湮灭级战舰。
而第八军团由于没有得到火星的补给，他们最强大的主力舰依然是昔日的旗舰夜幕号。
正是因此，马卡里昂一开始在意识到帝国海军抵达之后，才会如此的焦躁不安，甚至一度怀疑帝国是不是来清算自己。
可以说抛开跳帮近战的影响，单纯进行太空海战，第八军团连这一支太阳舰队的分遣队都打不过。
在洛希带来的由高等技术共同体出品的STC支持下，星系内大量的物质资源，正在被超乎想象的速度转化为切实可用的基础设施。
高等技术共同体在寻回的古代STC的基础上，进行了新的编码和改造，并且对其进行联网修改，使得STC越来越接近于黄金时代的样子。
能够制造新的STC，这就是帝国科技力量蓬勃发展的最可观写照。
洛希想要改造诺斯特拉莫，其中非常关键的一点就在于改造这颗罪恶星球上的人类。
洛希相信有的人生来便天性邪恶，诸如艾瑞巴斯、科尔法伦等便是如此。
但是诺斯特拉莫上的数百亿人类全都生来便是罪犯，这显然不可能。
在他的眼中，人类这种生物天然便存在着极端的矛盾性和复杂性，恶人也有可能行善，好人也有可能为恶。
只不过因为诺斯特拉莫上的环境，实在是太适合罪恶繁殖了。
整个星球都已经被巨企、贵族、帮派所把控，甚至连普世价值观都被扭曲成了极端负面。
甚至于，这种极端的负面情绪都在亚空间中形成了回响，导致诺斯特拉莫真的在概念上成为了“犯罪之都”。
这种影响是双向的，恶劣的环境促使更多的人走向罪恶，而越来越多走向罪恶的人又把环境变得更为恶劣。
为了生存下去，许许多多原本生来不好也不坏的人，不得不选择走向犯罪之路。
人们只有两个选择：
当个受尽欺凌的好人，然后在到了忍耐极限后成为一具吊死的尸体；亦或者加入恶人成为其中的一员，然后去欺压其他更为弱小之人。
既然有许多人是因为被环境逼迫着走向堕落，那么洛希就把大部分还能挽救的人类，从这颗星球上带走。
他们将得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如果努力的话，还能养活自己的家人。
只有断绝罪犯产生的源头，才能够遏制犯罪的泛滥。
“杀死罪犯不可能彻底的降低犯罪率，这完全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犹如斩断一个人的影子却幻想能够杀死这个人一般荒谬。”
“当初科兹在诺斯特拉莫，用以暴制暴的方式一度将犯罪率清零，不过当他离去之后，被压制的犯罪甚至以数倍的态势卷土重来。”
“这便证明了他的方法，是存在问题的。”
当听到洛希这一番论述后，午夜领主的高层们顿时陷入了错乱和怀疑之中。
尤其是塔洛斯，他不仅在外貌、能力上和科兹极其相似。
他同样相信能够让社会平稳运行的唯一方式，就是用残酷的惩罚进行威慑。
而洛希这种改变诺斯特拉莫的方式，无疑是他所不认可的。
但是奈何与洛希的约定在先，塔洛斯就算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照办。
清洗诺斯特拉莫的行动很快就开始。
当一艘艘庞大的运输船冲破厚厚云层的阻挡，在淅淅沥沥的酸雨中降落到诺斯特拉莫巢都的贫民窟周围时，惊骇的人群恐惧的四处逃窜。
有的人在尖叫，有的人在逃窜，也有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傻笑，似乎在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没有一个认为，这些突然从空中落下的巨大飞船是带来什么好事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午夜领主又来抓捕奴隶了。
他们筛选强壮的青少年进行手术改造，而不合适的则制成机仆亦或者凡人奴仆。
他们的猜测是对的，午夜领主和他们的凡人辅助军一起出动，在巢都的下巢和底巢见人就抓。
电击枪和催眠瓦斯，让成片成片的诺斯特拉莫人直接昏死在地。
随后他们被带到专门的仪器设备前，经过催眠检查之后，筛选出了没有重大犯罪记录的人。
筛选合格的人直接被带到星球外的轨道空间站，每个人发了一个身份卡后就开始被安排了工作。
午夜领主们也是很懂得这些诺斯特拉莫人的尿性。
如果和他们说要接他们去一个地方，可以给他们提供稳定的工作，换取能够维持一家人生活的报酬，那么100个人里面有99个人会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个拙劣的陷阱。
而剩下那个人已经走投无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冒险一试。
只有用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带他们去体验一下，他们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于是第一批被抓到轨道空间站的诺斯特拉莫人在短暂的恐惧之后，他们以超乎想象的适应力快速接受了全新的生活。
除了太阳光太过刺眼之外，这里的一切简直犹如天堂一般。
没有敲骨吸髓的帮派和巨企剥削者，没有腐蚀性酸雨那阴暗潮湿的环境，没有暴徒的拳打脚踢。
甚至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喝到了纯洁无污染的水源，吃到不是由尸体淀粉回收制作的新鲜食物。
在见识到了这些优厚待遇后，就算是午夜领主们把他们赶回到诺斯特拉莫，恐怕他们宁愿死都不会回去。
假如未曾见过光明，尚且能够忍受黑暗。
这对于一生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阴云之下的诺斯特拉莫人而言，并非是一句形容。
在洛希的命令下，午夜领主和凡人辅助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效率，抽离着星球地表那些苟延残喘的卑微凡人。
一开始那些贵族、帮派、巨企们还只是看个热闹。
反正那些底层的渣滓就算死完了，没过几年又会跑的到处都是。
他们就是杂乱生长的野草，割了一茬还会有下一茬。
午夜幽魂的恶名虽然已经远去，但并非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世界上来过那个人，并且那个人的子嗣还在这颗星球上。
但是随着抽离的人口越来越多，甚至原本拥挤嘈杂的巢都之中都变得有些空空荡荡时，他们终于开始着急了。
午夜领主是在挖掉他们生长的土壤，掘断他们存在的根基。
只有他们知道，诺斯特拉莫这颗见鬼的星球上最大的矿藏，其实并非是精金。
比精金更宝贵的，反而是可再生的底层人类。
没有那么多苦苦求生的底层人，他们要靠谁去挖掘星球矿洞中的精金。
他们要靠谁把精金从原始的矿物，冶炼成可以直接利用的工业原料？
诺斯特拉莫上层的奢靡和繁华，全都是建立在底层人的累累白骨之上。
他们逼迫那些底巢、下巢、中巢的人类为了一口吃的，一口喝的拼命争抢，却还要站在上巢的空中花园里，傲慢的嘲讽底层人的愚昧野蛮。
这百年来，诺斯特拉莫的贵族和午夜领主们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状态。
在大远征时代，纹面伯爵詹多·斯卡莱沃克串通了诺斯特拉莫上的斯卡莱沃克家族，并且一直都密谋着用这颗罪恶之星上的囚犯、暴徒、奴隶污染午夜领主征召的新血。
他们密谋着推翻科兹的统治，是极其少有的对基因原体丝毫都不感冒，甚至想要取而代之的异类。
而在科兹清剿了这些军团中的叛徒，马卡里昂等人接着大清洗了几次后，诺斯特拉莫的这些贵族也是认清了现实，不得不低调的蛰伏起来。
他们为午夜领主提供兵员、补给、而后者则在一定程度上庇护他们。
当诺斯特拉莫上层派出代表，前去质问午夜领主到底为什么一直在掠夺星球的人口后，一场大清洗风暴再度开始了。
午夜领主的恐惧战术虽然对其他的星际战士并不怎么管用，但是在对付凡人时，他们就是最为称职的审判官和酷吏。
来自军团执政官马卡里昂的直接命令，数以万计的午夜领主倾巢而出，进入到巢都的上层抓捕那些恶贯满盈的贵族。
马卡里昂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些贵族干了什么，但是他们午夜领主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懒得多管闲事。
但在洛希的命令下，他们不得不做出改变。
午夜领主组成的宪兵队，轻而易举的撕碎了那些由保镖和私兵组成的防线，犹如一把剥皮刀，轻松的将其肢解分割。
第八军团的智库在抓到人之后，直接利用灵能进行搜取记忆。
若是智库认为对方罪恶深重，那么便直接当场处决。
但事实情况是这种筛选完全是浪费时间，没有一个诺斯特拉莫贵族能够通过智库的筛选。
一个个衣着华贵雍容，浑身用其他星球出产的珍贵的香薰，掩盖身上腐朽奢靡气味的贵族，满脸惊恐的被屠戮殆尽。
午夜领主的宪兵们完美的剥下了他们恐惧的脸皮，轻巧的拔出了一整根脊椎骨，甚至连脊髓里的神经都顽强的延伸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与我们为敌？”
“我们的家族供养了你们，没有我们，你们要靠谁来治理诺斯特拉莫？”
当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被午夜领主逼到绝境，他所有的保命手段都被一一破解后，绝望的嘶吼响彻华丽的城堡。
“你们这些寄生虫也妄谈供养？”
“诺斯特拉莫已经变天了，而你们只不过是被扫进垃圾堆的废品罢了。”午夜领主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一场又一场的血腥屠杀在这颗永夜星球上展开。
原本高高在上，延续了数百年的古老贵族们被康拉德之子杀得人头滚滚。
这种杀戮狂潮，甚至比起当初科兹以午夜幽魂之名震慑整个星球时还要夸张。
毕竟当初的科兹再强也只有一个人。
当这个消息传递到了轨道空间站上时，无数原来被压迫和奴役的诺斯特拉莫人瞬间沸腾了。
甚至有人开始歌颂赞扬午夜领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
他们好像忘记了昔日科兹也是这般对他们残酷屠戮、审判。
他们只是在意，那些压迫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贵族们，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在所有人的眼中，诺斯特拉莫在大清洗之后，将会迎来从未有过的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