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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历史 > 大明:父慈子孝,卖父求荣 > 第620章 再打一次江山!(6K大章)

近来南直多雨。

时人并不懂的夏秋台风,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席卷上岸。

南京城中。

一场狂风裹挟着暴雨过境。

空气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然而。

李春芳却满面涨红,脸上带着汗水。

“这就是你们要做的事情!”

“你们便是要这般咄咄逼人,如今就连逼死了人也无动于衷!”

“陛下龙驭宾天,新君即位,国政更迭,你们便趁着这等时节窃掌权柄,行此倒行逆施之事?”

这位前任内阁辅臣,如今的李少师,出离的愤怒。

而坐在他面前的胡宗宪却神色漠然,静心定气的当着李春芳的面喝了一口茶。

李春芳似是觉得受到了羞辱,双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愤然起身:“胡龙川!老夫还没死!老夫还是大明朝的三孤少师!”

胡宗宪放下茶杯,将守在廊外的厂卫官兵驱散。

而后抬头看向李春芳,点了点头。

“李少师息怒,朝廷历来公允,即便入京你不在中枢,却也是我大明朝的少师,没人会不认。”

李春芳目光一闪,而后怒声道:“既如此,你胡龙川就该下令让外面那些虎狼回营,停下诛戮!”

胡宗宪却只是摇了摇头:“精锐之师,便如利刃,岂有出鞘不见血之理,如今说甚都晚了。”

若非如今李春芳是江南明面上的话事人,自己决然不会耽误时间坐在这里,与他说这些话。

白白的浪费时间。

李春芳只觉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奸佞!奸佞!我大明朝早晚是要亡在你们这些人手上!”

胡宗宪抬头,双目锋芒毕露,刺向李春芳。

“李少师该知晓规矩的,难道不在朝中便忘了谨言慎行的道理?”

李春芳却不管这些,怒声道:“既然你们还认老夫这个三孤少师,若你们还要徒增杀戮,老夫便抬棺乘舟入京!老夫要到新君面前弹劾尔等!”

“老夫要告到北京城去!”

“老夫要告到皇帝面前!”

严讷惨死虞山兴福禅寺的消息昨日已经传来,李春芳听闻之后痴呆了半个时辰。

加之如今整个南直、浙江被株连无数人家。

虽然自己不曾见到那等残卷人寰的场面,但也能想到往日里多少相熟的故人,满门被抄斩,一颗颗脑袋滚滚落地,遍地血流成河。

这让他如今呼吸间,都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胡宗宪却是眉头一凝。

他目光深深的看向李春芳,见对方依旧是满目愤懑,也不再多言,只是转头看向远处的官兵。

官兵上前。

很快就将一份厚厚的簿子放在胡宗宪面前桌案上,随后又无声退下。

胡宗宪则是伸手按在厚厚的簿子上,轻叹一声看向李春芳。

“李少师。”

李春芳目光怨恨的盯着胡宗宪,余光扫向被对方压在手掌下的簿子,冷哼一声,未曾回话。

胡宗宪微微一笑,对此不置可否,而是有些唏嘘道:“如今南直隶、浙江两地,京营八万兵马分驻各地,东厂、锦衣卫齐出,已然查抄抗旨枉法士绅大户计两千七百余户。确如少师所说,这期间杀了不少人,也算得上是滚滚人头落地,江南血流成河,破家灭门无数。”

一阵冷笑声,从李春芳的嗓子里发出。

他的脸色阴森可怖,冷冽无比。

胡宗宪却又转口道:“但南直隶、浙江摊丁入亩一体纳粮的事情必须要推下去!这是国策!是干系我大明朝往后百年盛世的大政!谁也不能阻拦,凡敢对抗者杀无赦!”

李春芳张着嘴,从嗓子里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你们就等着将整个江南的人都杀光吧。到时候江南千里空穴,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胡宗宪摇了摇头:“少师,你们还是没有明白,朝廷这一次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觉得天子与百姓共天下,而百姓是指你们这些人,非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过往被你们称之为黔首泥腿子的人。但如今朝廷并不认你们这个理,你们不是百姓,整日里想着要做汉唐之时的门阀世家,可你们也做不成。便是前元的包税,你们如今也别想做成。”

他忽然觉得李春芳这些人有些可怜。

前元已经亡国二百年,如今草原上所谓黄金家族的传承部族,也不堪一合之敌。

而李春芳、严讷、徐阶这些出身江南,他们的先祖过去在前元享受过包税制风光时日的后人,竟然还在幻想着回到过去?

可朝廷难道不知道他们的算盘?

若他们当真重新拿回包税权,下一步就是经过几代人的经营,重现汉唐故事。

他们是要做新的门阀世家!

世家永远是世家,黔首永远是黔首。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李春芳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胡宗宪会将他们江南士绅大族最后那点谋算也给戳穿挑破。

而胡宗宪只是摇头唏嘘道:“青史早已写明,门阀世家是成不了大事的。若是按照严少师在昌平报上最新一篇新学论上说的,门阀世家已经被扫进垃圾堆了。你们享大明二百年国祚,世代富足,各种优待,该是明白知足常乐,而非不知天高地厚,幻想再在中原重现世家门阀。”

李春芳神色已经有些变化,脸上带着些发愣。

“你们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胡宗宪冷笑着摇摇头:“不这样该怎样?难道要等到朝廷从江南再收不到一两税银,收不上一石粮食?等到关外的贼子步步做大而我朝边军将士无军饷军粮可用,等到大明朝国破家亡?”

说完后。

胡宗宪见李春芳还要争辩一二,当即一挥手,手指重重的敲了敲已经被他压在手下许久的那份簿子。

“李少师,我们这次是杀了不少人,也抄了不少人家,也如你所说一样使得遍地破家灭族。但……”

“扬州府兴化县李家,李少师可知近况如何?”

李春芳心中一跳,赶忙低头重新看向被胡宗宪压在手下的那本簿子,他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胡宗宪则是嘲讽的冷笑道:“当年朝廷查华亭徐,查出来田地数十万亩,为奴为佃者成千上万。今日本官也瞧了瞧兴化李,虽说比不上华亭徐,可若是当真细论,只怕江南那三千七百余户里头,又得要……”

“胡龙川!”

李春芳终于怕了,急声开口,打断了胡宗宪尚未说完但意思已经明显的话。

他的眼里带着不安和惊恐。

胡宗宪则依旧是神色自若,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的看着李春芳。

终于。

李春芳软软的坐下。

他低着头,肩头有些颤抖。

沉寂许久后,李春芳重新抬起头。

“朝廷广释仁政,南直、浙江摊丁入亩、一体纳粮,定会繁杂如麻,老夫……老夫亦可担事,为朝廷分忧,缓江南人心动乱浮躁。”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李春芳俯身看向胡宗宪:“老夫还有一幼女正待字闺中,可送入昌平侯府!老夫长子一房,另有孙女几人,亦可尽都送入宫中,敬奉天家!”

看着为求自家活路,要将整个江南出卖做带路党,还要将家中女子都送去京师的李春芳。

胡宗宪默默一叹。

他摇了摇头道:“少师既然已经来了南京,不妨多住上些日子。本官近日亦要上疏朝廷,禀明近来江南诸事。届时……”

在李春芳期待的注视下。

胡宗宪终于是继续说道:“李少师今日所言,本官可代为一并禀明中枢。”

毕竟是前任内阁辅臣,如今还带着三孤少师的尊荣。

自己不可能真将兴化李家抄没问斩,朝廷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至多也不过是如当初对待徐阶一样将其流放千里之外。

如今李春芳要在江南当带路党,要把家中女子进献,自己没有处置权,一切全凭中枢决断罢了。

而得了胡宗宪的回话后,李春芳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

京师。

虽然严绍庭要求京畿禁严,但也不可能让帝国一直处于封控状态,至少隆庆皇帝驾崩这件事,还是得要昭告天下。

如今镇远侯顾寰带着京营震慑江南。

大局上来说,也基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需要继续严防流向关外的消息即可。

于是京师便在这种外松内紧的状态下,一步步的处理着先帝驾崩,新君登极即位的事情。

得益于这些年国库愈发充盈。

朝廷现在操办大行皇帝丧葬以及太子登极即位的事情,都显得很是从容。

即便是再加上用兵江南所带来的巨量军饷粮草调动,也不曾让户部的官员们如过去一样到处哭穷。

而小屁孩朱翊钧到底还是成了大明的新一任皇帝,年号万历,明年天下改元。

大明终于是进入到了一个可期的长久政局稳定的阶段。

只是近来。

随着南边的消息涌入京师。

原本还相对平静的中枢朝堂,也终于是开始出现了不一样的气氛。

胡宗宪、顾寰、徐文璧等人在江南杀的是血流成河。

京师,也开始变得人人自危。

谁也不知道中枢什么时候,就会将正在南直隶和浙江做的事情,转移到如湖广、两广、河南、河北、山东、山西等省。

而随着江南三千七百余户士绅大户人家被抄家诛灭的详细,一一传入京中。

朝堂之上,总是有不少官员与这些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

不是同年同学,便是故交好友,又或是儿女亲家。

这一天。

又到旬日。

按例,朝廷要举行大朝会,皇帝要在皇极门前御门听政。

事实上,最近自朱翊钧登极即位之后,也是这样做的。

起初按照高拱等人的商议,是不准备让年幼的新君如此辛苦,但其实是觉得新君年幼,就算是御门听政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更加重视在文华殿的小会,多多勤勉经筵和日讲,等成年后才亲政。

对此。

就算是已经回京,借着先帝驾崩、新君即位之际,终于入阁的张居正,也持有相同的意见。

但几人却又拗不过严绍庭。

按照这位少师、太子太师、皇极殿大学士的说法,就算新君年幼,于国政不熟,也该让孩子多看看多听听。

于是乎。

每个旬日的御门听政,到底还是保留了下来。

对此倒是让京中官员们有些诽议,吃了不能因新君年幼而躲几年大朝会的辛苦。

今日。

一早京中文武百官便已经齐齐出门。

起初谁也没有想到年轻的皇极殿大学士,形同内阁首辅的严少师,竟然是比高首辅还要苛刻。

当初新君即位之后的几场大朝会,年轻的严少师竟然是亲自带着人在午门外点名。

至于谁来了,严少师不会去管也记不住。

但谁没来,拿着花名册的严少师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也不给人解释分辨的机会,直接就是发配戍边。

现在,谁也不敢不去大朝会,就连迟到也不敢。

只是今天入宫上朝的官员们,明显气氛有些不对劲。

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无不是在低声窃窃私语,间隙还有些叹息声,乃至于是低低的哭泣声发出。

等百官尽数入宫,站在朝班位子上。

天色已经渐渐明亮起来。

随着持鞭校尉抽鞭警示,皇极门前也渐渐安静下来。

严绍庭看向站在身边的高拱,而后看向皇极门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穿戴着衮冕的新君万历皇帝,乘坐御辇而至,在冯保的伺候下就坐皇极门下的皇台御座上。

然而。

变故忽然在下一刻发生。

还不等冯保出列提醒朝会开始。

文官班列里,忽然有一群人好似没有商量的自各自位置冲了出来。

甚至就连武官班列里,也有不少人跟着走了出来。

不多时。

已经有近百名文武官员,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皇极门前的御道两侧。

哭声。

也在一瞬间响彻开来。

“启禀陛下!”

“请陛下明鉴,新朝甫开,当止杀戮,以仁政施天下,止戈息兵,蓄养民生!”

这算是开题了。

也是直截了当的直指当下的江南。

紧接着就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陛下!还请陛下明见圣断啊!”

“如今我朝江南千万百姓,已是水深火热,南直、江浙两地血流成河,家家白绫,黎庶无不戴孝哭丧。”

“天兵携仁政南下,可如今却已成惨政,何其悲苦,还望陛下圣听圣明,当止戈修养一方。”

皇台御座上。

朱翊钧呆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冯保,进而又越过对方看向下方的先生。

这是嘛情况啊?

年幼的新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局面。

而下方。

严绍庭已经眯起双眼。

在他身边的高拱则是冷哼低语道:“这是哭坟来了啊!”

说完后,他却又好整以暇的看向严绍庭。

毕竟江南的事情如今一直都是他在操办,自己虽然还是明面上的首辅,但私下里他即将要加官进爵为华亭伯的事情,也基本确定下来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

而在江南待了好几年才回京入阁的张居正,同样带着几分好奇。

不论是摊丁入亩还是一体纳粮,都是他和海瑞两人当年同严绍庭一起在南京琢磨出来的。

这小子此次竟然没和自己还有海瑞事先商议,竟然就突然出招。

一开始他知道这件事情,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气恼的。

现在朝中生出这般闹剧,虽然他也可以出面震慑,但让严绍庭头疼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文武班列中间,那些冲出来跪地哭嚎的官员们,还在不断的出声乞求皇帝停止江南的杀戮。

其他的官员们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毕竟南边这一次实在是死了太多人了。

严绍庭则是冷眼压着心中的火,抬头看向皇台御座上的小皇帝。

朱翊钧心领神会,立马轻咳一声,学着大人的模样,压着嗓子说道:“我……朕初御社稷,舞象之龄,德凉幼冲,奉承鸿业,先帝遗诏有曰,国家大小诸事皆重于泰山,朕不敢轻言,惟……惟内阁代行。”

皇极门前的官员们对此早已麻木。

自从严少师要求新君坚持大朝会御门听政以来,凡是新君不懂没法插上嘴的事情,都是这句从来就不改一字的应对之言。

这份草稿都用上不知多少回了!

而在小皇帝声音落地之后。

严绍庭便适时跨步而出,转身看向那些跪地乞求的官员们,扫眼看向广场上那些神色异样的文武大臣。

人在中枢为官,对内阁那点事情,其实是个人都基本知道。

如今严绍庭离着成为内阁首辅,代行王事,摄政天下,也只差等高拱退休去华亭当他的伯爷了。

众人无不注视着走出来的严绍庭。

而在众人注视下。

严绍庭却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冷冽。

笑声停息。

严绍庭神色一凝:“哭?本官倒是没成想,我大明朝竟然也能有满朝公卿齐嚎哭的一日!”

他毫不留情,声音清冷刻薄至极。

在众人注视下,严绍庭挥手指向皇极门后的皇极殿。

“你们当着皇帝的面,当着我大明列祖列宗的面,是哭给谁看的!”

“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也哭不亡我大明朝!”

“更哭不活在江南被抄家问斩的那帮久食民脂民膏的蠹虫!”

皇极门前,百官神色呆愣,一如先前的小皇帝。

谁能想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高高在上形同内阁首辅的严绍庭,竟然能把话说的这般刺耳难听。

当真是不讲体统。

可严绍庭却继续呵斥道:“本官知晓你们在哭甚,你们不是在哭江南那帮该死之人,是在哭你们自己,是怕了本官奏请皇帝,在你们家乡继续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粮、革除功名优待!”

说罢。

严绍庭踏前一步,步履稳重有力,踏地有声。

“本官今日就明着告诉你们,也告诉天下人,不论是摊丁入亩亦或一体纳粮,都是国策,是我大明朝往后十年、百年、千年万年的国策,谁也改不了!”

当胡宗宪的奏疏从江南送到眼前,当他知晓那帮江南人在刀剑下哀嚎求饶的时候,严绍庭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这些人,讲道理永远不可能。

唯有刀剑,才能让这些人明白事理。

也唯有刀剑加身,才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

他冷笑一声,尽是嘲讽:“哭?本官今日明白了与你们说,一人哭好过万人哭,一家哭好过万家哭,你们哭好过天下哭!”

“本官也不妨与你们划明道道。”

“有些人幻想了二百年的前元包税,你们做不成!”

“自黄巢之后,这中原之地,谁也别想再现世家门阀。尔等莫要忘了,天街踏尽公卿骨!”

严绍庭的声音里满是杀气。

杀意腾腾。

“本官今天当着皇帝的面,当着内阁中枢,文武百官的面,不妨将话说的更明白些。”

说到这里,严绍庭终于是停顿了一下,扫眼看向在场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心下一沉,有些不解和担忧的看向严绍庭。

不知道这位新朝大权在握的年轻人,接下来又能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严绍庭放眼望去,忽然轻笑一声。

“本官知道自我朝太祖高皇帝开始,有些人肚子里便装着二臣之心。”

“太祖高皇帝当年为何驾崩之后七日而葬?”

“英宗皇帝何来土木之变?”

“宪宗皇帝如何龙驭宾天?孝宗皇帝如何横遭不豫?武宗皇帝壮可亲征杀敌何如骤崩无嗣?”

“便是世宗皇帝陛下当年,何来宫女行刺、何来行在失火?”

“而我大明朝似是犯了祝融共工,世代宫闱多火灾,帝王多落水。”

“本官今日也可与你们挑破了这些旧事。”

“本官要你们记着。”

“若尔等还有幻想,不妨尽管使来。是火来还是水侵,亦或是食药、歹人,尽管用上!”

“若你们和外面那些人不要脸面,将朝廷给的宽容当成依仗,本官也大可撕破了脸皮……”

“大不了本官带着皇上和忠良文武,再来一回靖难!”

“本官倒是不信了,昔日太祖高皇帝北伐亦可得天下。”

“今日,本官奉天子、御天兵,还不能将大明朝从头再打下来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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