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最万古的神王！

“神山醒了，站在光中。石头有名，石上有魂。神光在云上，雷主在雾中。雨水落下，祖灵走来，有歌声唱道。”

“monte Albán， yaa lani， yaa naa.阿尔班山啊，圣山啊，神山之顶。”

“你是瓦哈卡人，最初的山，最初的光。若敌来山下，愿祖灵饮其血。神山醒了，雨神听见了，祂们都醒了！而我们，要变成二十瓣花，永远睡着了~~”

萨波特克神裔的哀歌，在圣山的脚下吟唱，然后来到山腰，最后抵达山顶，就骤然消失。他们的声音回荡，他们的鲜红流淌，他们的身躯坠落，他们的鲜活燃烧。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神血归神灵，身躯归地母。

告祭主神的大祭，决不能缺少血脉高贵的祭品。而当两万联盟的精锐，在整片特拉科卢拉山谷展开，数以万计的萨波特克部族，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就被军团的武力征服。神血的祭品，就又一次充足了起来，被披甲的武士们，拖曳着送到了金字塔上，又翻滚而下。

“至高的主神维齐洛波齐特利！我，神王阿维特，在此告祭于您！我将把南方云中，瓦哈卡谷地，最古老的阿尔班圣山，献给您，作为您栖息的圣所！而整片瓦哈卡谷地，乃至于海滨萨波特克，辽阔千里的南北云中，都会有您的神光闪耀！…”

在最高的金字塔神殿上，神王阿维特穿着繁复的王服，高举起蜂鸟的神徽。在他面前，雨神科西乔金银神像的面孔，已经被完全削平。这座金银混融的神像，足足有两米高，好几吨重，恐怕有五十万两金银。祂时刻闪动着贵金属的光泽，象征着瓦哈卡萨波特克部族的信仰，更象征着瓦哈卡山谷的富饶！

毫无疑问，瓦哈卡山谷盛产金银，也产铜。庞大的金铜伴生矿带，就在银尖城北边的山间。而银矿就更多了，南北的山间都有。大量的死火山分布在山谷两侧，谷地的土壤中覆盖着肥沃的火山灰。这是被众神所祝福的土地，也早在两千年前，玛雅诸部在神都蒂卡尔兴起的同时，就诞生了瓦哈卡诸部在圣山下的城邦。

然而，在拥有这些贵金属的同时，瓦哈卡谷地却缺乏黑曜石，缺乏锋利的战棍武器，更没有制作青铜最重要的锡。所以，瓦哈卡的武士们，也使用了不少红铜短斧、红铜长矛。而之前他们与联盟最常见的贸易，就是用金银铜，换取黑曜石和各种宝石。至于联盟盛产的湖盐，瓦哈卡谷地中也同样出产。最主要的盐产地，就在银尖城东60里，山神城南边的盐泉镇（Lambityeco）。那里出产的湖盐，直接供应了整片山谷。

可以说，瓦哈卡谷地，从地形到资源产出，天然具有自给自足、割据一方的潜力，就像一个小了大半的巴蜀盆地。那么，征服了这片谷地之后，究竟分封给谁？还是纳为王室直属？神王阿维特并没有表露出明确的想法，就连修洛特，也猜不出来。

“至高的主神！您将吞噬萨波特克人的科西乔伪神！您的神徽，将就此高举，在阿尔班金字塔上永恒！…”

神王阿维特大声高呼，把主神的黄金徽记重重一按，按在金银神像的面孔上。而后，修洛特举起青铜锤，用力钉下青铜长钉，将并不坚硬的金银神像贯穿。在如此象征性的神灵仪式后，阿维特终于转过身来。他高举神杖，看着山下聚集的近两万军团武士，自信又豪迈的宣告道。

“至高的主神，吞噬了萨波特克雨神！萨波特克人的神死了！他们失去了旧神，必须投入主神的怀抱！…”

“去吧！我的王室军团！在主神的庇佑下，兵分两路。把瓦哈卡的城邦，一个一个的解决掉！把他们的神裔贵族，一群一群的献祭掉！神战的荣耀，神战的战利品，都属于你们！…”

“为了主神，打下这片瓦哈卡谷地！我将把它分成神圣的五十二份，分给52个荣耀家族！而这些荣耀家族的册封，会是军功授爵！他们就是你们，是你们中最勇猛、战功最大的勇士们！…”

“啊？！军功授爵，分封瓦哈卡谷地！吼！愿为神王效死！！…”

听到这样惊人的许诺，两万王室军团，发出最狂热、也最凶悍的战吼。在绝大多数联盟武士看来，征服瓦哈卡山谷，就是天下一统中最后的神战了。而这，不仅是主神注目、关系到死后的神战，也几乎是最后一次，军功授爵，改变家族命运的机会！

“征服瓦哈卡！为神王效死！吼！！”

这一刻，圣山下的杀意沸腾如同实质，联盟的武士齐齐如虎狼般狂吼。而后，神王的神杖往远方一指，军团的先锋就此开拔！没有人能怀疑他们战斗力，更没有人，能怀疑他们厮杀的意志！

“哈哈哈！”

看到这些如狼似虎、又如蚂蚁般渺小的联盟武士，神山顶上，阿维特满意大笑，绿咬鹃的王冠，也如孔雀般轻扬。他再一次转过身，看向恭敬的修洛特，笑着问道。

“修洛特，分封瓦哈卡谷地，确立52个荣耀贵族的名额，如何？”

“神王慷慨！如此一来，王室军团，必然会为您奋不顾身、竭尽厮杀，至死方休！”

“不！这些瓦哈卡分封的名额，不仅限于王室武士，还会包括所有新征调的城邦武士，以及你麾下的湖中武士！”

在修洛特惊讶的目光中，阿维特扬着嘴角，大笑说道。

“征服云中之地，是最后一次军功大封赏，也会是从未有过的大册封！我会把联盟的荣耀贵族的数量，整整翻上一倍！我也会无视勇士的出身，把他们从那些城邦大贵族的麾下，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尽数选拔出来！”

“主神庇佑！你之前说，三年南征，贵族与武士们负担沉重，如今派出使者，再征召城邦军团前来，恐怕武士会有怨言…那我就给他们最重的赏赐，给他们彻底一跃而上，成为荣耀贵族的机会！”

“如此，这一场南征打完，整个联盟的形势，都将彻底改变！这些新册封的荣耀贵族们，会站在我的身旁，就像库奥鹰一样。他们会从旧有的大贵族手下独立出来，地方城邦拥有的武力，将彻底倒向王室的手中…”

“至此，这一场王室的集权改革，也将在联盟的旧领上彻底完成。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城邦贵族，能够拒绝王令分毫！而联盟传统的十五邦上，也不会再有城邦的大贵族！他们要么俯首，要么彻底转封，要么死！…”

“修洛特，你觉得如何？…”

修洛特默然片刻，为联盟残存的大贵族们默哀数息，也为神王的意志感到由衷的敬佩。随后，他面露真诚的敬意，躬身一礼，对神王道。

“神王，老师！您的气度与慷慨，从特奥蒂瓦坎的第二纪元至今，都没有任何一位君王能够相比！…而您即将实现的功业，也会震动安息的祖灵，在天下的万民心中闪耀！在我心中，您就是最万古的神王！…”

“啊哈哈哈哈！…”

听到学生的话，神王阿维特展臂大笑。太阳的辉光投射在金银神像上，也给他的羽冠，镀上了一层金芒。笑了片刻后，神王再次提起黄宝石神杖，看向南方青翠的田野。他的视线渐渐升高，直到与远山平齐，才含着杀意笑道。

“走吧！留下五百人守卫圣山，一千人守卫银尖城，分出九千人的东路军团。剩下的九千人，随我们南下，攻打下一座萨波特克城邦…南边三十里，就是萨齐拉蚁丘城！不能给萨波特克人太多的时间，早点攻破它，早点去下一个城邦！而等到彻底平定萨波特克人，我们再回来，在阿尔班圣山上告祭先祖！…”

“开拔，出征！就现在！…”

绘刻骷髅的联盟王旗，与太阳蜂鸟的联盟王旗同时高举，从神山脚下，猎猎去往南方。而两日后，九千王室军团终于抵达了萨齐拉蚁丘城，如同南瓜的藤蔓，把这座萨波特克城邦三面包围。

“嗯？…这座城邦，似乎有了些准备…”

阿维特蹙起眉头，看着神目镜中，比银尖城略高的城墙，和城头上搭起的防箭木板，以及那些勉强武装起来、数以千计的部族丁壮。他估算了片刻，看向修洛特，笑着问。

“修洛特，你觉得这座城邦，军团要几日，才能攻下？”

修洛特沉吟片刻，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的将领，给出一个充足的时间。

“老师，我觉得，截断城邦的对外联系，不断用箭矢杀伤城头，再准备更多的云梯…三十日能够攻下？…”

闻言，阿维特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看向周围的将领，看向一个个面露期待的千人营长，竖起了两根手指。

“给你们二十日！慢慢打，不要伤亡太多！二十日，攻陷它！！”

“主神见证！先登入城的，依旧晋升三级，提拔为世袭贵族！而军功最出色的一个，册封为荣耀贵族，在瓦哈卡分一块家族封地！…”

“去吧！我的勇士！把蚁丘城的神裔和祭司，都给我带回来！这一次，我不要活的，我只要他们的头！！…”

“是！为神王效死！…”

九位联盟千人营长，同时激动地跪下行礼。而后，他们身披布面铜甲，奔行而去，就像捕猎的美洲虎。而墨绿色的群狼，就在猛虎的指挥下，一队队集结起来，开始了最初的试探，射箭的袭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