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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老方丈厉声喝道，“你已经不是人了！”
孙大夫转过头，黑色的眼睛盯着老方丈：“人？医者本就要超越人的界限。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生命的奥秘…”
他的身体突然痉挛，大量黑色液体从七窍流出。“啊…它们在重塑我的内脏…”
“必须阻止他。”李三搭箭瞄准，“否则他会完全变成怪物。”
但孙大夫的速度快得惊人，他在建筑物之间如蜘蛛般攀爬，同时发出疯狂的笑声。
“让我研究你们…让我解剖你们…让我看看你们的内脏是什么颜色…”
刀疤脸怒吼：“清醒点！你是大夫，不是屠夫！”
“大夫？屠夫？有什么区别？”孙大夫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解剖才是真理…”
胡茬汉子举起晶片：“他体内的蛊虫在繁殖，很快就会完全吞噬他的理智。”
老方丈取出最后一颗佛珠：“只能超度他了。”
“等等，”王铁柱说，“你看他的动作。”
孙大夫正在机关兽的残骸上游走，手指不断触碰着不同的部件。“有趣…太有趣了…这些机关，这些符文，都是那么精妙…”
“他在学习。”胡茬汉子突然明白，“蛊虫在帮他理解机关术的奥秘。”
李三的弓仍然瞄准着孙大夫：“但代价是他的人性。”
孙大夫突然停下动作，全身的黑色纹路剧烈蠕动。“啊…我明白了…这就是太祖的智慧…机关与血肉的完美结合…”
他的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但他的表情却是狂热的喜悦。“让我也来试试…”
“阻止他！”老方丈喊道，但已经晚了。孙大夫将机关兽的核心装置塞入自己的胸腔。
一阵令人作呕的蠕动声响起，孙大夫的皮肤下，蛊虫和机关零件开始融合。他的笑声中带着痛苦和疯狂。
“我感受到了…力量…知识…真理…”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可怕的变化，皮肤下浮现出金属的光泽，关节处长出机械结构。蛊虫在血肉和金属之间穿梭。
“他在把自己变成机关兽。”胡茬汉子握紧晶片，“但不是普通的机关兽，而是血肉与机关的结合体。”
老方丈的声音颤抖：“这就是禁药的真正力量…它能让使用者突破人类的极限，但代价是永远失去人性。”
孙大夫的变化还在继续，他的手臂已经完全机械化，但表面覆盖着蠕动的血肉。黑色的能量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滴落。
“来啊…让我研究你们…让我解剖你们…让我们融为一体…”
李三松开弓弦：“对不起，孙兄弟。”
箭矢破空而去，但孙大夫轻易地抓住了它。他的手指将箭矢碾碎，同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箭矢？刀剑？火铳？都太粗糙了…让我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他的胸口突然裂开，露出一个不断跳动的机械心脏，周围缠绕着无数蛊虫。能量和血液在其中混合，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看啊…完美的结合…这才是太祖想要的…”
老方丈举起佛珠：“施主，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不…这是觉醒！”孙大夫狂笑着，“让我们一起觉醒吧！”
他的身体突然分裂，无数触手从伤口中伸出，每一个触手都是血肉和机关的完美融合。蛊虫在其中穿梭，散发出病态的光芒。
“必须现在结束这一切。”胡茬汉子说，“否则他会把我们都变成怪物。”
刀疤脸举起长刀：“对不起，大夫。我们本该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孙大夫的声音从扭曲的身体中传出：“兄弟？我们可以成为更亲密的存在…融为一体…共享知识…共享力量…”
王铁柱从腰间摸出最后一包火药，眼神坚定。“各位，退后。”他的声音沙哑而平静。
李三迅速拉开距离：“你疯了？这么近的距离…”
“不近点，怎么炸得开那层壳？”王铁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他开始将火药洒在地上，画出一个奇异的图案。
孙大夫的触手不断延伸，街道两旁的房屋开始崩塌。居民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这是…”老方丈认出了地上的图案，“五雷阵？”
“跟着师父学过一点。”王铁柱继续撒着火药，“火器不只是用来打仗的。”
刀疤脸砍断一根袭来的触手：“快点，我快挡不住了！”
王铁柱的动作很快，但也很稳。火药在地上勾勒出复杂的符文，每一笔都精准无比。
“你们的火药，太粗糙了…”孙大夫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让我教你们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艺术？”王铁柱冷笑一声，“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这些粗人的艺术！”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全身的引线。这些引线像经络一样遍布他的躯体，连接着数十个火药包。
“你要同归于尽？”胡茬汉子惊呼。
“不。”王铁柱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要让这些火药唱戏给他听。”
他开始念诵奇怪的咒语，那是火器营中流传的秘传口诀。随着咒语，地上的火药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孙大夫似乎感受到了威胁，触手疯狂地抽打着地面，但就是无法靠近火药阵的范围。
“五雷轰顶…”王铁柱的声音越来越快，“天火燎原…”
街道开始震动，房屋的碎片纷纷掉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雷雨前的闷热。
“退后！”王铁柱突然大喊，“要开始了！”
第一声爆炸从他脚下响起，火光冲天。但这只是开始，更多的爆炸接连不断，形成一个完整的韵律。
“这是…”李三瞪大眼睛，“爆炸在跳舞？”
确实，火药的爆炸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按照某种规律依次引爆。每一次爆炸都恰到好处地击中孙大夫身体的某个部位。
“砰！砰！砰！”爆炸声如同战鼓，震耳欲聋。火光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条街道。
孙大夫的触手开始萎缩，他的身体在爆炸中不断抽搐。那些机关零件被炸得四分五裂，露出下面蠕动的血肉。
“还没完！”王铁柱身上的引线开始燃烧，火星四溅。他的身体随着爆炸的节奏摇摆，就像在跳一支诡异的舞蹈。
火药的威力撕裂了孙大夫的外壳，但他体内的蛊虫仍在试图修复伤口。这是一场机关、蛊毒与火药的较量。
“砰！”最大的一声爆炸响起，王铁柱整个人被气浪掀飞。但他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因为在这一刻，所有的爆炸同时引爆。火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图案，正是地上那个五雷阵的放大版。
“这就是…”王铁柱在空中大笑，“我们火器营的压箱底绝活！”
孙大夫的身体被火光吞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些蛊虫和机关零件在高温下融化，变成一滩难以名状的污物。
但就在这时，王铁柱身上最后一个火药包突然发出异响。他的笑容凝固了：“坏了…”
“轰！”又是一声巨响，但这次的爆炸完全失控。气浪将所有人都掀翻在地，烟尘遮蔽了月光。
当烟尘散去，街道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布满弹坑，房屋摇摇欲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焦糊的气味。
“王铁柱！”胡茬汉子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回音。
李三突然指向一个方向：“那里！”
在废墟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衣服已经烧得破破烂烂，脸上满是烟灰。
“咳咳…”王铁柱吐出一口黑痰，“这火药…比想象的猛啊…”
老方丈赶紧上前搀扶：“你这是在玩命！”
“玩命？”王铁柱笑了笑，“这才哪到哪。等改良了火药配方，威力还能再大十倍。”
刀疤脸环顾四周：“孙大夫呢？”
在爆炸的中心，只剩下一滩黑色的污渍。没有血肉，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