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武是这么练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人与兽

蓝星，西城上空。

来自大夏联邦各地势力，正在上一次坠落的大陆上寻找药草或特殊的矿石。

多方势力彼此因药草产生纠纷和争夺，大打出手，甚至彼此间摆下擂台，按照江湖规矩行事。

“一群杂毛而已，我去吧，”叶林枫自信满满，懒得拔剑，背着双手一副闲庭漫步的姿态。

对头是华西行省的一流武大势力，挑选出一位四十岁的年轻武者。

两人还未交战，远处天空上传来惊人动静，西城交界地通道再现，通道口不断坠落巨石，堆积成一座黑色山体。

不少实力较低的武者争先恐后冲去，想要第一时间搜索新掉落的宝地。

“不动手?”叶林枫看向自家老哥，难道他想守株待兔，等出头鸟上去争抢，他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上面有人，”叶狂风面色凝重，手掌不自觉握紧，交界地通道口出现的人给了他一定的压力。

另外几个方向，一人跟着一具皮囊在采集药草，皮囊蓦然升空，眺望远方。

干尸模样的男人心头悸动，潜伏在地底，从地下摸索过去。

白屠在某处夺宝台上，一人挫败大夏联邦五湖四海的年轻武者，满脸傲然扫视同辈。

瞎子模样的长离轻点下巴，随即神情一变，原地起立。

燕京方来人最先赶去，巡夜人与执剑人穿着各自的服装，封锁交界地通道口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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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双手插兜，淡漠俯视着空间乱流的泯灭，黑色魔方比触须生物描述的好用，触须文明原来一直挺谦虚的。

“堵住了?”吕望嘴巴张了几次，险些说不出话来。

“老登，现在是科技时代，神话是过去式了，科幻才是当代的神话，”楚明把玩着另一个未启动的黑色魔方。

“过去与现世的通道啊，就这么毁灭了，真是奇迹，”吕望摇头感叹。

“你也该说说所谓血咒是怎么回事，还有长城外葬地林的凶兽是如何来的，”楚明问。

“凶兽是人，人就是凶兽，”吕望用现代语言道出，这段时间他从钟长来那里获取了些许资料，语言类他学得很快。

金苍天等人只是大概有个猜测，每年都有人送往长城下，所谓的诅咒，最终的结局…他们都很清楚，因此特别想要逃往世外之地，只要待在天绝之地便必不可免。

吕望一番话说出，来自蓝星的几人面色各异，一向冰冷不为外物所动的楚瑾瑜面色变换，内心下意识抵触这种说话，这和她以往的世界观产生冲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林雨瞳听闻有些惊奇，她倒不是很在乎，在一旁默默看着楚明，比起她眼中的人来说，人与凶兽的关系如何她完全不在意。

楚明眼神飘忽一阵，随后低下头，“果然。”

“你好像猜到了部分真相?”吕望好奇道，一般人很难相信这种事实。

楚明表情平淡，从进入江汉武大，给大四老生揍了一遍，当时他感受到血色游龙在吞噬看不见的东西。

当晚，学校报道学生宿舍内出现几十头凶兽，而死亡的学生又恰巧是他殴打过的大四老生，这种巧合已经让他有所怀疑。

这件悬案也在这一刻得到解答，阳城酒店的凶兽出现在异教徒祈祷仪式上…

真武山一战究竟是要铲除异己，还是说…在捂口…不想让他们继续探查下去…

其次是在天河交界地内，他第一次接触到灵性这种东西，在突破自由意识破限层面后，他祛除了dNA中的一种类似灵性的东西，让血色游龙吞噬掉，至此他感觉解开了束缚。

至于灵性的概念，用触须生物的话说，物质有与其对应的真理，例如光的波粒二象性、原子是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

而决定这些物质的真理又是从何而来，是什么在背后推动，至今为止无人清楚，于是便推给了灵性这一具有神话性质的名词。

正如触须生物之前所说，神话是过去的科幻，科幻是当代的神话。

而天绝之地所谓的血咒，可能是灵性回归，也可能是灵性丧失?总之逃离不了灵性的概念。

“中了血咒的生物，或者说那些凶兽，有什么特点，什么样的人会诅咒爆发，”楚明问。

“实力弱的人，还有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以及…愚昧无知的人，”吕望总结道。

“愚昧无知有什么联系，”楚明奇怪了，怎么还和智商有关呢。

“我说的愚昧无知，意思是愈发接近原始兽性的人，”吕望说。

“凶兽会老死吗。”

“没听说过，哪怕是我见过最弱的凶兽有活过上千年的，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

楚明陷入沉思，难道是灵性中的某些东西回归人身，占据人体最终失去自我?

听老登的话，凶兽是永生的?他之前破限时，感觉dNA也是永生的，人类不过是dNA的载体。

“你在想什么?”吕望问。

楚明望着空间通道尽头，“我在想要不要灭口。”

“灭谁?”

“你们，”楚明平静侧身，斜睨他们一眼，毫无表情地说着这种话，并且是用雅言说的。

金苍天和一众士兵面露惊悚，身上的疲惫浑然不顾，逃向世外之地的欣喜荡然无存。

刚才他们听到吕望用现代语交流没听明白，只听两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楚明用雅言说要灭口。

金苍天缓缓放松，“既然楚兄直说出来，肯定是在开玩笑，他完全可以趁我们没防备时下手。”

吕望摇头，“以他的性格，大概率是认为告诉我们也无所谓。”

楚明点头，“老登，待在我身边的时间固然短暂，你却是智慧见长。你说得很对，哪怕是我随意定下的决策，结果也不会因为你们有万全的准备而发生丝毫改变。”

“我想知道你灭口的理由，”吕望问。为了逃亡世外之地，他们自斩一刀，尤其是他，更是自斩多刀，硬生生将一身道行砍到方士之下。

“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会让蓝星产生多大动乱，”楚明背对着一众人，仰头深思着，他在权衡利弊。

“蓝星最大的敌人便是凶兽，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人是凶兽，凶兽是人在特定条件下所化，人与人之间的猜疑链便构成，

就像会致人死亡的病毒，无法化解的绝症，一个人若是知道身边的人体内关着一具随时会冲出体外的凶兽，知道身边有无解的病毒携带者，所谓的秩序会在一瞬间破碎，仅剩强者弱肉强食的秩序。

原本基于人所建立的秩序会瞬间崩塌，只剩下围绕强者所建立的秩序，你们口中的世外之地将会彻底化作血乱之地。”

“他们不知道真相，”吕望冲一旁的士兵说，两人有某种感应般，关于真相的话用现代语说，其他的话用雅言说。

金苍天等一众士兵不知道所谓的真相，只是有些猜测而已。

“嗯，若是他们不说自己是从天绝之地来的倒可以…”楚明思索片刻又决定不灭口了，他联想到蓝星知晓凶兽真相后的动乱，但是钟长来研究出了主宰基因，动乱不会影响到他统治的领地。

因为注射了主宰基因的人在主宰面前，连死亡都是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他可以随时贡献出自身性命。

想起他走后阳城自主的重权管理，口中不由地念叨，“整天喊着集所有权极所有权，等我真极所有权了，可别一个个的都不乐意啊。”

“楚兄这是…”金苍天迟疑，楚明一会说灭口，一会又改口。

“别说自己来自天绝之地，到世外之地后学习现代语，尽量融入吧，世外之地也不安全，”吕望劝道。

“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泄密，”金苍天以为是楚明担心他们暴露来历，然后楚明被世外之地的人打成叛徒之类的。

吕望没有解释，对于金苍天等人来说，这样的认知是最安全的，这是属于家圈猪的智慧，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他端着钓鱼竿和楚明看向流动的空间乱流，“小子，看不出来你一直惦记着同袍情谊，人情味还挺重的。”

楚明斜视他，“你在说什么蠢话?对我来说，再璀璨与辉煌的人性，也不过是天平上最微不足道的砝码。”

“呵呵，”吕望笑而不语，不和他争辩，拿着没有诱饵的钓竿在乱流中垂钓，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