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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在芭芭拉的办公室一坐，并没有去看这个公司的各种账目，因为他知道这个公司一定是赔钱的。
很久之前，马丁就知道自己不会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他有赚钱和掌控资源的能力，但却对将这些东西据为己有毫无兴趣。
他总是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资源花出去，去做对他来说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说，芭芭拉管理的这家人力资源公司，别说现在，就算是将来也不会有赚钱的时候。
现行国际体系之下的劳工流动情况，被称为“烈度稍低的奴隶贸易”也不为过。
第一第二世界国家的用工市场，还算可以，即便是偷渡来的黑户，只要肯出卖血汗，也能勉强维持生活，但想要获得公民身份就要等到二代三代之后就是了。
但第三世界国家，即亚非拉这三个地区用工情况相当恶劣，南亚地区，包括印度、尼泊尔、锡金等国家在内都是向外输出劳动人口的大国，主要输出地就是西边的阿拉伯国家和东边的几个岛国。
比如说沙特阿拉伯，这个国家被称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这个国家的王室经常给人一种挥金如土的感觉，经常在国际上大买特买各种资产，但对那些外来的务工者，他们却吝啬到了极致。
各种工程的工资经常拖欠，外来务工者生活环境极度恶劣，甚至那些务工者为了出国打工，在出发前就已经欠了劳务工资一笔钱。他们实际上就是在付钱打工，护照也掌握在劳务公司手中，甚至连回乡都做不到。
而芭芭拉管理的这家人力公司，不但提供全套的移民服务，甚至在出发和落地之前都会对他们进行专门的培训，全程监控，保证他们的权益。
那些哥谭人报名的时候，虽然也交了钱，但只是象征性的收费，和正义联盟提供的服务比起来，那些钱就是杯水车薪。
事实上，仅仅只是前期投入，就已经花光了戈登强行变卖哥谭市政所换来的资金，现在这家公司种种开销都是正义联盟的在背后支持的。
没有谁比马丁更清楚这家公司的流水情况，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数字的变化。
正义联盟手上纯赔钱的项目多了，真要论数字，芭芭拉这家公司还真不算什么。
所以，马丁更加关注这家公司的取得的成果，他在戈登的帮助下，将第一批移民的背景审查梳理了一遍。
第一批移民的总数是一千人，全都是哥谭本地人，他们的父辈或者祖父辈就已经在哥谭生活，到了他们这一辈，不算是大富大贵，起码也有着平稳的生活，能够组建家庭，并且生育后代。
虽然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家庭的特点也有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平稳生活的渴望。
而哥谭恰恰不能满足他们对此的渴望，层出不穷的超级反派还在其次，关键是哥谭经济结构发生了变化。
像韦恩集团这样的大公司，核心转向各种前沿的新科技，所需要各种工业环节则依赖于国际体系的运转。
尽管布鲁斯过去想方设法的给哥谭慈善业添砖加瓦，并且保证每笔钱都用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但只是维持了一种艰难的平衡。
因为哥谭本地的各个企业全都向着黑帮化转变，尽管账本上的数字看起来很不错，但所需要的不再是经过教育训练的大学生，而是某种民兵化的暴力团体。
按照其他城市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中层的人基本会离开他们的家乡，向纽约和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聚集，最终形成“空心化”。
但哥谭恶名在外，这座城市当中的人也变成了某种不可接触之人，根本没有什么组织愿意接受哥谭人，除非他是什么超级天才。
而在哥谭，超级天才的下场往往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精神变态的罪犯。
种种因素叠加之下，导致哥谭变成了一个会让所有人不断下坠的泥坑，里面的人根本就逃不出去。
“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马丁了解完第一批移民的情况，便询问戈登接下来的打算。
“转移第一批移民过程中虽然产生了不少问题，但我们并解决了这些问题，优化了整个流程。于是我们计划将第二批移民的人数扩大至五千人，并且尝试以家庭为单位进行转移。”
戈登说着便要详细向马丁介绍经过优化的新流程。
“具体怎么做你就不用向我介绍了。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可以解决。移民过程中所发生的问题，所以我更关心第二批移民的成分问题。”
马丁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虽然他可以提出更好的方案，但芭芭拉等人也能做到这一点，他就不会去干涉这个过程。
“成分问题？”
戈登不太理解马丁的意思，疑惑问道：“第一批移民几乎涵盖了哥谭的所有职业，称得上一视同仁。我不明白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一批移民成员的职业虽然不同，但他们所处的社会阶层几乎都相似，都是因为哥谭经济环境发生变化，而不得不从中场跌落下来的哥谭本地人。”
马丁微笑看着戈登，直接对他说：“我们刚才讨论了那么多，你可别说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特点。”
“这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我并不喜欢这座城市，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些本地人几乎都有点儿手艺，而且愿意去新的环境中拼搏。这不是最好的移民对象吗？”
戈登觉得马丁有些挑剔，第一批移民工作开展的很不顺利，这些本地人还是他靠着警察网络招揽来的。
“怎么说呢？”
马丁清楚这件事情做起来并不简单，所以并没有指责任何人的意思，面对戈登的疑惑，他也耐心解释说：“我更希望这个项目能够帮助那些真正无路可走的人，为他们提供一个比较公平的劳动环境。”
“戈登，你在哥谭待了这么多年，不用我说也清楚，第一批移民并不是真正的无路可走。哥谭的恶劣环境只是断掉了他们家庭往上爬的可能，但这些人靠着在本地的优势，依然有很多退路。”
“你是对的。这些人里不少都在哥谭有住所，所以他们只愿意以私人身份去新城市工作，而不愿意将整个家庭都带过去。”
戈登脑海当中闪过很多有关哥谭现状的资料，不得不承认马丁的判断就没错。
他和芭芭拉也犹豫过，但为了尽快缓解新城市在用人上的压力，再加上马丁并没有什么要求。
于是，他们便将第一批移民的目标锁定在哥谭本地人身上，就是为了尽快见成效，既帮助了正义联盟，也能给哥谭做一个榜样。
“我理解你们的难处，所以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第二批移民的政策。”
马丁诚恳的对戈登说：“我们都清楚那些真正无路可走的人之所以不加入这个移民计划，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赌博的资格。”
“这些人一天不不工作，第二天家里可能就会死人。在哥谭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又怎么可能冒着风险去在一个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事情上赌博呢？”
“我希望你们能加大宣传的力度，尽一切可能去帮助那些无路可走的人。”
“需要什么资源直接向总部打报告。看在哥谭充沛人力资源的份儿上，各部门都会全力支持你们。”
“你说的这句话，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贩子。”
戈登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正义联盟从来不做这种击穿底线的事情。
玩笑说完，他就要和马丁讨论更深刻的问题。
“叮铃铃……”
戈登口袋里传出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最经典的电话铃声，没想到你还是个传统派，连首歌都不设置。”
马丁的手指跟着铃声节奏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
戈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眉道：“这是我一位老朋友的来电。他在州警察局当队长，通常负责凶杀案。因为那些犯下命案的罪犯都喜欢往哥谭跑，就是过去了很多年，我们之间的友谊也没有断开。”
“你去接电话吧。我会把想法写在纸上，回头你和芭芭拉再讨论就行。”
马丁向他一点头，随手拿来新的记事本，开始写写画画。
戈登快速离开房间，但一分钟都不到，他又回来了，而且是直接将门撞开的。
“虽然我很希望能有一些重量级的杀手来刺杀我，好让我能够顺藤摸瓜找到萨维奇的线索。但我很怀疑，你接到这通电话不能给我带来突破性的线索。”
马丁抬起头来，看着戈登的样子觉得，感觉有些奇怪。
“你在来的路上干掉那几十个杀手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他们知道你在哥谭便让我那位老朋友前来试探，想从我这里获得更多你的消息。”
戈登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马丁，想从他脸上看出更多表情。
马丁并没有配合他，在电脑上打开几个网页，浏览一番之后说道：“网上只有零星的消息，看起来离传开这个等级还差的远。”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傻了。”
戈登拽来椅子坐在马丁面前，笑着说：“你前脚刚离开县城，后脚就有人把那些尸体和痕迹清理一空，随即将整件事情都压了下来。”
“他们的速度倒是很快，就是没什么必要。我专门选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废弃工业区动手，那些尸体直到发臭，也未必有人会发现。”
马丁当然明白戈登的意思，但并不很在乎那些派出杀手的人在想什么。
戈登双手按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低声说：“你应该知道，多年以来美国作为自由主义的大本营，不管换了多少富豪，但总有一批富豪能够站在这里。没有人能从秩序之外对他们发起进攻。”
“但这一次，你哎，哎。毫无顾忌的在美国转来转去，简直就是站在那些富豪面前对他们说‘就算是美国也保护不了你们的安全’。”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黑白两道都有很多人都想要杀了你。”
“这我倒是没想到。”
马丁略感意外的挑了挑眉毛：“没想到这些人的胆子这么小，我不过是杀了一堆小喽啰而已，他们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首先，几十个人可不叫而已。其次，你可是正义联盟的领导者，而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你就算是站在路边抠鼻屎，都会有人猜出上百种隐含的可能性。更别说这次你是亲手杀人了。”
戈登是个彻头彻尾的美国人，对此的感受更深一些。
马丁缓缓点头，沉吟一阵之后说：“坦白说我并没有什么纷繁复杂的计划。对付萨维奇这种人，直接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我只是想在美国随便转一转，帮助我们的朋友安全度过之后的种种审查。顺便干掉萨维奇伸向美国的触手，我可不让混蛋借着美国的壳，焕发第二春。”
“萨维奇那些人真有可能躲到美国来吗？”
戈登不敢相信白宫和国会的人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把萨维奇这种人引到美国来。
“不管萨维奇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有什么目的，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家伙很有钱。”
马丁和戈登相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这些人会有什么道德。
“你自己也说了，这里是美国，只要萨维奇有钱，这个国家随时都欢迎他这种人。”
“虽然我很不喜欢你，这种歧视美国的态度，但你说的话都是事实。”
戈登也感受到了马丁对美国那种不屑和鄙视，但他知道自己争不过马丁，索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你的那位老朋友打电话来，应该不仅仅只是问我正在做什么，还想要说服你对我做些什么吧？”
马丁挺好奇这个州的政府会对他做什么。
“用他的原话来说，是州政府想要命令我抓捕你这个残杀了几十人的罪犯。”
戈登想到那个信息就呸了一声：“州政府欠了我两年的工资，现在竟然还想来命令我。真是他妈的扯淡。”
“虽然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混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他们保持接触……”
“我又不是芭芭拉他们那样的孩子，当然不会为了个人的好恶，就断掉一条了解他们渠道。”
PS：写不出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