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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树林摇晃，发出哗哗的声音，所有植物吸入黄绿色毒雾，在体内循环一圈之后，吐出新鲜空气。
小草朵循环一圈之后，就连根枯死，落入土壤当中，成为新种子萌发的养料。
在生长和枯萎的循环中，小丑毒液的毒性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消失。
大树则担任了净化空气的主力，不断摇晃，疯狂吸入毒雾，又吐出清新的空气。
黄绿色的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甚至连夜空都变得更加清晰了。
但那些感染者并没有停止行动，他们仍然像野兽一样行动，没有了钢铁都市，就开始乱啃周围的草树木，发泄自己的破坏欲。
迪克站在封锁线之外，以他本人的身份指挥着韦恩集团的人马加固防线，疏散人群。
当天空中的毒雾变得稀薄之后，他兴奋的朝空气挥了一拳：“我就知道马丁一定能解决这个麻烦。”
他命令身边下属：“做好准备进入市中心救人。”
“不，马上疏散防线附近的人群，不许任何人靠近。”
蝙蝠侠落在迪克面前，用一如既往冰冷的声音打断了迪克的话。
在这个紧要关头，迪克也没有和蝙蝠侠怄气，皱着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马丁要做什么，但绝对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所以他才没有告诉你计划的具体内容。”
“这份代价不该由他来做！”
迪克冲向封锁线，蝙蝠侠没有出手阻拦。
他让韦恩集团的人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疏散人群上，自己则跟上迪克，来到封锁线附近。
两人都披上了影子的力量，以此来抵抗毒雾的伤害和能量场的同化。
迪克忧心的看着悬浮在天空中，闪着蓝色光芒，如同遥远天空中的一颗星星，亮眼炫目。
“他到底要做什么？”
迪克抑制着自己想要活动的双手。
“不知道。”
蝙蝠侠头盔下的眉头紧皱，眨眼频率提升。
“我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迪克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你想要做什么？”
蝙蝠侠的反问，给头脑发热的迪克泼了一盆凉水。
他们对马丁的了解，都来自马丁本人的讲述。
除此之外，他们的调查没有任何收获，即使零碎的线索，到了第二天也会全部报废。
蝙蝠侠淡淡的说：“我们应该相信他！”
迪克猛的回头，带着些嘲弄回应道：“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难道不讽刺吗？”
蝙蝠侠没有回应，如同一尊雕塑，陷入了恒久的沉默。
迪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但儿子和父亲之间天然的矛盾，让他并不愿意开口和解。
……
召唤新能源的方法，简单的远超马丁想象。
拢共分三步，释放天选者芯片、启动相应的机器、将能量装入特殊容器。
说实话，马丁也搞不清楚，这个新能源到底是从宇宙某个区域抽出来的，还是某种被人造出来的新元素。
也许是天工的技术力太高了，他无法理解。
唯一幸运的是，没有一颗濒死的星球要他去救。
不然只有芯片在手的马丁就要傻眼了，他可没有手搓精密机器的能力。
嗡——
马丁将手伸进胸膛，抓住正在跳动着数不清数据流的天选者芯片，高举向天空，放声大喊。
“新能源，赐予我力量吧！”咔嚓！
密密麻麻的雷电在乌云的天空当中纵横，狠狠劈在大地之上，劈出一道道的焦黑的大坑。
在雷电碰撞当中，一点点乳白色的水滴生了出来，汇聚在一起，落在手握天选者芯片的马丁身上。
一瞬间，他身体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被能量充斥，都在向处理身体运转的核心报警，它们已经到了极限，无法再承受这样的压力。
“大的要来了，接好喽！”
马丁被新能源冲击，身体无法承受，就像是喝醉的酒鬼一般，摇摇晃晃，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接着，他握紧芯片，向地面虚空一砸，堪称恐怖的能量被分散到上千根机器当中，瞬间让这些机器进入超频状态。
蓝色能量场瞬间扩大了十倍、百倍，直接覆盖了整个市中心。
场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下到蚂蚁上到飞鸟，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机器生命体的状态开始转变。
维持机器运转的能量只是漏了那么一点，顺着电缆进入哥谭电网，直接点亮哥谭每一户人家，每一个工厂商店的灯。
“难怪马丁不明说他的‘最后一招’到底是什么。”
蝙蝠侠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将十几万人永久转变成机械生命，就算这是拯救他的生命，也未必能得到世人的理解啊！”
“他这是图什么？”迪克瞠目结舌，不解马丁这样做的原因。
他并不是个怕死的人，但一想到自己要承担世人的谩骂和孤独，就有种被放逐世界之外，承受永恒孤独的痛苦。
“因为我喜欢。”
马丁落在两人面前，回答迪克问题。
“而且，明天到来之时，今天发生的一切将会沉入记忆之海，永远不会被人记起。”
迪克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蝙蝠侠则接受了现实：“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机器人？”
“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要拿回来我的东西，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马丁向两人伸手。
蝙蝠侠拿出那个寄宿了月亮力量的珠子，放在马丁手心。
迪克摊开双手：“我身上可没有你的东西。”
马丁伸手一抓，影子力量落入他的手中，一副画像被他凭空扯了出来。
蝙蝠侠和迪克身上的影子力量也消失了。
“我要大显神威了，你们最好离远一点。”
马丁走入已经完全金属化的市中心，能量场正在渐渐减弱，转换成机械生命体的人们迷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记忆还停留在毒气爆发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堆钢铁。
马丁也没有向他们解释打算，将寄宿影子力量的画像，向天空一扔。
通往影子国度的大门不断扩大，幽邃的影子之海向现实世界露出尖牙，来自过去的昔日之影，想要吞噬现在，重获未来。
哥谭再度被纯粹的黑暗吞噬，即使最明亮的灯也只能照亮周围一米的区域。
每个人都听到耳边有人正在对自己喃喃说些听不懂话，有什么东西正在吹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东西正在拍着自己的肩膀……
恐惧之心在黑暗中不断滋生增长，有人就要被昔日之影捕获。
忽然，银色的月亮从大地上被人托举着升起，温柔如水的月光撒在每个人肩头，照亮了整个哥谭。
“荣耀，罪孽，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马丁托举着月亮，犹如传说当中的英雄圣者。
他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安眠吧，哥谭之人！”
四更，加油，冲击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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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