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牛面色通红,这是羞臊难当了,却还是咬着牙说道:“对这种坏人,就该是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
您只管出主意,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得逼他走。”许大茂眼神一凛,冷冰冰的说出了四个字。
“逼他走?”这下子孙有牛算是懵逼了。
他对这些阴私手段,还真不是太了解。
孙有牛想了想,迟疑了说道:“易中海外地应该没亲人了。
并且他身上还带着问题,街道也不会放他到处乱蹿啊。”
许大茂贼兮兮的笑道:“谁说他没地方可去!……”
许大茂在孙有牛身边耳语了一番,听得孙有牛脸色相当精采。
等他在脑海中把许大茂说的话,完全消化以后,不由竖起大拇指对着许大茂赞叹道:“论坑人,你是这个!太专业了。”
这么一番表扬,把许大茂脸都说黑了。
他吱吾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孙有牛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却是哈哈大笑的拍着许大茂肩膀说道:“兄弟,等我办完这个事,我请你喝酒。不过那边,你得帮忙去发那个电报,行不行?”。
许大茂一口老血都差点喷了出来,但主意都出了,坏人他也当了,这种事严格来说,也不算害人。
要是易中海他们能改邪归正,不起歪心思,说不定还能过上几年好日子。
说到许大茂出的主意,就不得不说另一家人了。
这也是孙有牛如此痛快答应许大茂的原因,因为涉及到了贾家,而据孙有牛所知,贾家也是曾经坑过何家的元凶之一。
这儿要说一下秦淮茹目前的处境问题,反正据许大茂那些轧钢厂旧相识去T山出差回来说的。
就是秦淮茹在那边处境并不是太好,甚至比在四九城还差一些。
这个倒不是秦淮茹旧病复发,还想着搞幺蛾子。
她也没那个资本再搞幺蛾子了。
问题出现在秦淮茹的负担太重上面。
秦淮茹去了T山是去当清洁工的,她去了以后,按照她的条件,也只能住集体宿舍。
也就是那种一间房里住几个人,或者几家人……
但秦淮茹不是一个人啊,她家是四个人,小当跟槐花,都是漂漂亮亮的小丫头,倒是不让宿友嫌弃。
但贾张氏就是让人家嫌弃的不行了。
贾张氏一开始还想着撒泼打滚,玩她在四合院那一套。
嘴上动不动就是~“我们四九城人就是这个规矩……”
人家可不惯着她们,直接大巴掌抽。
贾家四个打人家一个,可她那个宿友是当地人,一大帮人直接堵上了秦淮茹。
秦淮茹跟厂里申请过几回,求着厂里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个单间。
但厂里的房管科也是比较硬气,直接回了秦淮茹一句,“厂里没有,就算有房子,也是先紧着那些高级技工,以及对厂里贡献大的人安排。···”
话里意思很明确,要是秦淮茹吃不了那个苦,回四九城就是了。
最后秦淮茹离开的时候,那个房管科办事员还冷戳戳的说道:“我们厂是招工人,总厂怎么尽把这种破烂丢到我们这儿来?”
秦淮茹当时心里就是一沉,她清楚,她档案上带的那点东西,是她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至于说让她回四九城,那就是开玩笑了,她要是能回四九城,当初就不会去T山了。
如此没办法了。
宿友虽然不至于天天喊人跟她家打架,但只要看秦淮茹不顺眼,就安排人收拾她家两个闺女。
这闹得秦淮茹没办法,只能花钱在工厂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正经房子肯定是租不到的,人家当地人也会打听。
毕竟像是秦淮茹这种条件,要不是出了大问题,按理厂里根本不会折腾她家。
所以正经那些大杂院根本不愿意跟贾家当邻居。
最后只能在当地街道一间茶水铺的牛马棚安置了下来。
也就是原来那种在路边的茶水铺,供过路车马喝杯茶解解渴的地方。
现在都是卡车火车运货了,那种地方就关门歇业了。
当地街道把那边房子收拾了出来。
好房子自然早就被人家给占了,也就剩了间四面通风的牛马棚,当地街道修缮修缮,安排了贾家四口落脚。
按理来说,秦淮茹这下该安定了吧?
还是安定不了,自从秦淮茹的名声在当地传开后,秦淮茹自己受针对没得说,就是她家两个闺女也是受了连累。
现在的小当本来就是叛逆的年岁,还背着个老娘是破鞋的名声。
能混的圈子,可想而知了。
秦淮茹天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她闺女什么时候出去,失踪几个月,然后带着个大肚子回来。
只能说现在的社会风气救了她,不然的话,秦淮茹担心的事情,还真避免不了。
秦淮茹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
现在贾张氏也属于半废状态了,除了剩了长臭嘴,其他啥用都没有。
要不是杀人犯法,秦淮茹都想着把她嘎了。
带了这么多负累,还有这个臭名声,秦淮茹就是想着找个老实人接盘都是没人要她。
每个月十多二十的工资,全家四口人花。
压得秦淮茹真喘不过气了。
“秦淮茹,电报。”正当秦淮茹待在她家的牛马棚里,喝着地瓜稀粥,苦口婆心教育小当的时候。
门口传来了邮递员的招呼声。
秦淮茹茫然的在回执单上签了名,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邮递员说道:“同志,这电报是哪来的?”
“眼睛瞎了,不会自己看。”邮递员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却是直接骑车就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T山虽然是一座新兴的工业重镇,但像是这种服务行业,要么就是退伍过去的,要么就是本地人居多。
所以城市虽大,但秦淮茹的臭名声,在当地人的圈子,却是全部传遍了。
这也是一种欺生的行为。
外来人嘛,还有坏名声,那什么污水都可以往她身上泼了。
反正没人会帮她说什么公道话。
秦淮茹早就不会生气了。
她已经麻了,只是茫然的拿着电报走进了屋子,继续端起她没喝完的那碗稀粥,呼噜呼噜的往嘴里倒去。
对她来说,不管什么意外消息,都是只有惊吓没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