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雨柱还真庆幸自己娶的是刘婷,而不是娄晓娥。
这是相当客观的把前世嫁到院子里的娄晓娥与这辈子的刘婷,做了比较得出的结论。
虽然娄晓娥是他前世的梦,但何雨柱也不能否认。
那傻娘们,就过不了小门小户的日子。
认准了谁好,就对谁无原则的好。
这就是小时候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社会底层的艰辛。
一块两块不当钱,十块八块不在乎。
不然前世娄晓娥也不能让聋老太太缠上了。
而刘婷在这个上面就不同了。
她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知道精打细算,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可以不花。
像是何雨柱动不动对着外面捐钱这个事,刘婷就从来没指责过。
因为她清楚,何雨柱需要这种名声。
平常时候,名声这玩意看上去一点用没有,但关键时候,却是能起到护身符的作用。
但刘婷也有小气的一面。
就像去年何雨柱得了几筒中华,本来准备给便宜老丈人送两筒过去的,就被刘婷拦阻了。
按照她说的,何雨柱就算表了孝心,那两筒好烟也是落不到老穆同志嘴里,估计还是给他家儿子拿去了。
这就是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何家的生活,也就是有了刘婷当家,这才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就是居家过日子最好的媳妇人选。
刘婷算了一晚上的账,也就是算何媛的收入,算她到成年之前,能存到多少钱。
不光只是嘴巴里说说,刘婷还让何雨柱拿了小本本,一年一年的计算。
最后刘婷从何雨柱嘴里得到个天文数字,这才心满意足的洗刷过后,往床上一躺。
按照刘婷说的,就是以后大闺女总归不用他俩烦心了。
哪怕何家现在破落了,何媛有这门手艺,也是饿不着她自己了。
当然,刘婷还是跟何雨柱抱怨了几句,让何雨柱想想办法,写封信叮嘱女儿两句,让何媛有钱存着,别想着乱花。
省得将来遇到事情了,····
何家是为了钱多而烦心。
而在T山那头,秦淮茹就是因为没钱感到苦闷了。
秦淮茹现在被生活的重担压着,背都有点直不起了。
这娘们现在有点像老妖怪的模样,明明脸垮的已经不成样子了,但还是每天想着收拾自己。
现在的秦淮茹,就坐在镜子前面,拿着炭笔,仔仔细细的描着她的眉毛。
昏暗的卧室当中,传来了贾张氏苍老的咳嗽声音。
秦淮茹手中炭笔忍不住的就顿了一下。
35年出生的秦淮茹,现在已经近四十了,这十多年,她的日子过的不算好。
脸垮了,头发隐现花白,身子也没上辈子那样丰硕圆润。
但秦淮茹还是想着把自己收拾的精致一些,所以淘米水洗头,对着镜子描眉,揪白头发,衣服也是浆洗的干干紧紧的。
“淮茹,淮茹……”老不死的贾张氏又在里面大呼小叫了起来。
秦淮茹皱眉,一开始并没有答理。
但贾张氏的呼嚎声越来越高,秦淮茹恨恨的把手中炭笔往桌上一砸,不耐烦的说道:“来了来了,还没死呢!”
她推开了房门,一股屎尿味就扑鼻而来。
枯瘦如柴的贾张氏靠在床头,一床发黄的被褥盖在她身上,边上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因为秦淮茹开门带着的空气流动,让煤油灯忽明忽暗。
秦淮茹嫌弃是肯定的,又不是亲妈,就是她亲妈,在床上躺个半年,秦淮茹也不会多耐心照顾。
何况是她恨了多少年的一个恶婆婆。
一饮一啄,都有天定。
自从易中海到了T山,也不知道是秦淮茹念叨的多了,还是贾张氏真熬不下去了。
上半年还天寒地冻的时候,贾张氏去公厕的路上滑了一下,一直就卧床不起。
人上年纪了,本来身上味道就重,何况现在贾张氏还在床上窝吃窝拉的。
所以这房里的味道,可想而知。
现在贾张氏一个人睡在里屋,秦淮茹带着槐花在外屋搭了一张床。
而小当是借口家里住不开,借住到同学家去了。
说是说女同学,但就她家在T山的名声,估计也没正经女孩子,愿意跟小当交朋友。
秦淮茹也烦不了那个,她现在心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贾张氏还不死,
易中海要脱钩,
她现在看一回镜子,就心焦一回。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了。
“淮茹,我想喝水。”贾张氏虽然现在瘦的不行,熬着身上的油脂都熬光了,可这口气就是不断。
并且只要家里有人,就是哀嚎声不断,不是这疼就是那疼。
街道看不下去,还特意给贾张氏请了个医生来检查了一下。
医生检查过后,直接摇摇头,让秦淮茹整点好吃的,好喝的,让老太太走前好好的过两天安逸日子就行。
已然药石难医了。
这个上面,本地街道,也算尽人事。
丢了十块钱跟一斤肉票给秦淮茹,让秦淮茹给贾张氏买点肉好好补补。
但那一斤肉票,却是被秦淮茹拿去拍易中海马屁了。
贾张氏连肉汤都没喝到一点。
每天秦淮茹就是黑面馍馍,泡成开水糊糊,贾张氏爱吃不吃。
就是街道,尽过他们的心意就算了,根本没想着要盯着秦淮茹,让她好好照顾。
在这个上面,其实大家都有数。
儿媳妇对婆婆,儿子还不在了,能让婆婆活到现在,这儿媳妇已经算不错了。
还想着让儿媳妇请医问药,小心伺候。
别说秦淮茹,就是换成别人也是不可能。
这也就是新社会了,不然街道都不可能管这个事。
秦淮茹也不废话,虽然皱着眉,还是惯性的上前,端起边上的茶缸,也不管水冷水热,直接就凑到了贾张氏口边。
贾张氏小抿一口,她不敢多喝,喝多了,屎尿就多。
秦淮茹现在也没心思照顾她,脏的,臭的,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贾张氏嗫喏着嘴唇,因为喝水费劲,脸颊上那耷拉的皮肤,还忍不住颤抖着。
她抬起脑袋,先是小心的看了看秦淮茹脸色。
想着忍住,却还是小声的乞求道:“淮茹,妈最近嘴里苦得狠,能不能给水里加点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