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想着上辈子大领导对他的好。
所以遇到跟大领导相关的事情了,就想着能不能抬手放对方一马。
但这个问题出了小十天了,陈秘书就算是再迟钝,也该清楚他被人坑了。
搞笑的是,何雨柱在家里为对方担心,但陈秘书却是连个解释的电话都没来过。
这说明啥?
说明何雨柱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重要。
说不定陈秘书,还是把他当成了当初上门给大领导做菜的小厨子。
所以这种忙,帮了有什么意思?
何雨柱真不是帮不上忙,就陈秘书这个人没抓过具体工作,现在却是主管生产这一条。
要是何雨柱在情况汇报上,给他特意标明出来的话,那市府处理这个事情的领导,肯定要调查一番。
螺丝厂虽然小归小,到现在也不过四五百人。
却是市府三五年内最重视的发展方向。
都是调了职场之上最优秀的一批人材,进厂担任领导职务。
职场上的玩心眼啥的,不论哪里都避免不了。
但要是影响到发展了,估计谁都承受不起这个大锅。
不过话又说回来,明知道自己没那个经验,没那个能力,却是还想占着那个位置。
明知道前面是坑,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走。
陈秘书的职场智商也是不咋地。
这种人留在那个位置上,早晚还得惹麻烦。
何雨柱现在真没时间,等着他们在失败中成长。
到了第二天,何雨柱刚到电视机厂,保卫上的老夏就亲自找上了他。
他交给何雨柱一封挂号信,对着何雨柱轻声笑道:“何主任,南方来的挂号信。”
“夏.处,怎么劳您老亲自送来?这不是折杀我了么。”何雨柱看到对方,说话语气就不可避免的夸张了起来。
他跟夏同志,也算是二十年的交情了。
这位就是当初何雨柱重生而来,第一个帮他的所里夏同志。
俩个人关系远远近近,直到现在二人都是“初级”,并且再没利益纠葛的时候,这才恢复到长辈晚辈的状态。
“瘪犊子,滚蛋。
特么的,老子只是“副初”,还有,老子还没七老八十呢。“夏同志现在就听不得人说他老。
这个上面,何雨柱也算是知道一点。
到年纪了,据说上面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让他给年轻同志加加担子。
这已经不算暗示,而是明示了。
何雨柱凑过头去,却是低声笑道:“夏叔,像您这样脾气可不行。
您想想,当初在所里的时候,啥级别没有,您指望过升官发财的事?”
“特么的,老子要是就为了升官发财才选择**,老子就是特么这个。”老夏同志火气依然很大,还比了一个王八状的手势。
“不管是不放心年轻同志,还是舍不得离开工作岗位。
但时间总归往前走。
一代新人换旧人。
您老的品性我是相信的。
但这最后一班岗,您要是只会抱怨,可是会让其他同志压力倍增。
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要为我兄弟小夏想想。”何雨柱也是真把老夏当成了长辈,才会说这个话。
老夏的儿子小夏,高中毕业后,就入了队伍,出来后,自然而然的也是进了保卫。
有文化,有资历,还有老夏的人际关系,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何雨柱一直就是个心眼不大的人,他对自己在乎的人,也是指望人家好上加好。
所以才提醒老夏同志一两句。
要是老夏这最后一班岗,因为忍不住脾气,得罪了某个领导,结果耽误了小夏的前途。
那以后,他得且后悔了。
至于子承父业的问题,在这个年头,还真没办法指责。
大家都是差不多。
许大茂家宋解放,跟着他妹夫放电影。
老夏的儿子,也进保卫部门,这都是很寻常的情况。
除非像狗蛋那样,特别优秀,能鲤鱼跳龙门般的考上大学。
或者像何家这样,他有本事能把儿女搞到外面去。
不然的话,就是老子是什么厂,干什么工种,等到儿女成年的时候,也是进这个厂,干这个工种。
每个人的第一选择,都是父辈趟熟了的舒适圈。
至于后世为啥有那种对子承父业的指责,那也是分人分环境。
说白了,这种事部队上也相当明显。
为啥没人指责他们?
因为该流汗流血的时候,那些小年轻也没躲着。
甚至为了维护父辈的荣耀,他们会更加拼命。
这从改开前后,咱们跟猴子家打架的伤亡,就可以看出来。
而那些人的上升途径,甚至会跟严苛一些。
只是他们从小到大的耳闻目染,让他们比别的小年轻优秀。
或者从学习开始,就已然术业有专攻,瞄准了咱们部队落后的地方去学习,去钻研。
这个肯定没法指责。
公平,透明,年轻人想的是在贡献上超越父辈。
那这样的父子传承,没人会嫉妒。
大家有意见的,从来不是传承,而是继承。
老夏对何雨柱肯定是重视的,这些年,他也算见证了何雨柱的成长了。
说实话,直到今天,他都是感觉不可置信。
当初那个厨子学徒,会成长到现在的高度。
何雨柱跟他媳妇的关系比较好,把老夏媳妇当婶子看待。
反而他们两个,这些年有点疏远了。
一个是何雨柱级别比他高,而他能上到这个“副初”,其实也是何雨柱对他的帮衬。
这让老夏同志感觉到有点别扭。
什么情感,一沾上职场,肯定要变一点味道。
老夏同志的火气这么大,也跟这个有一定关系。
他是觉得,这些年,也没真正碰到一个证明他自己的机会。
反而每次升级,都像是何雨柱把功劳送到他手里一样。
这让老夏同志相当没成就感。
老夏有点垂头丧气,板着脸低着头,扭屁股就走。
他倒是想反驳何雨柱,但却是又知道,何雨柱说的相当对。
要是因为他的脾气,影响到了他儿子的前途。
那以后,他就别想安度晚年了。
得被他媳妇嘀咕死。
何雨柱轻笑一声,看看了信封上的地址,也是内心一怔,压力倍增。
南方来的挂号信,那也没别人了,只能是大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