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盯上龙椅后，公主天天作死 144.利用

完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向桉心中一个咯噔，指尖却平静翻过一页纸，淡淡道：“当一件事管不到或超出自身所能承受范围时，惟有自己把自己当作外人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言倾听不懂，但听话：“是。”

向桉：“刁席的事，可与他说清了？”

“说清了。刁席明白公主想要做什么，他半月前已经搬离公主府。”

“好，小汝不日也会搬离公主府，让刁席好好候着。”向桉放下手中的纸张，抬眼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色，指指一旁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信，“把它送去苻清白手上，盯着他亲眼看了再回来。”

“是。”

言倾走后，小汝上前将门关上，拉下窗上的竹帘，“为何公主说了这么多，却一句不提尚主一事？”

“说了能不尚？”向桉双臂轻压着纸上，舒舒服服趴下。

小汝十指轻轻按在向桉肩膀上：“那也该解释一下，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的谣言，现在又四起。虽说苻将军在宫内的一番话将一大半责任揽在他身上，可谣言依旧中伤公主。”

向桉埋脸于枕上，好半晌，含含糊糊道：“累。”

人累，心累。

忙活来忙活去从和亲变成尚主，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心中呼唤系统，“我还有几次重开机会。”

脑海里安安静静。

她这个系统还真是别样宽容，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阻拦，每次失败就出现了，说一些不知是鼓励还是讽刺的话后又消失。

放弃继续呼唤系统，想起要埋在心里的叮嘱：“小汝，离开公主府后，便不要在和公主府的任何人有牵绊，本宫也会放出与你交恶的风声。”

肩上按摩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为何？”

“因为……”向桉拉过小汝的手，在她的掌心写下两个字。

小汝顺着手指走势细细去想是什么字，待想清楚，她身子一抖，跪倒在床边脚踏上，“奴婢大逆不道意会错了，公主请再写一次。”

“你没意会错，本宫就是要做大逆不道的事。”向桉半支起腰，偏头，与跪倒的小汝四目平等相对，“怕吗？”

小汝：“不怕。”

向桉清楚注意到小汝眼里的害怕转为坚定，杏圆的一双黑眸透亮如世上最清澈的宝石。

小汝：“公主愿意将心中抱负告知于奴婢与刁席，是奴婢之幸事，奴婢愿为公主赴汤蹈火。”

“看来刁席琢磨明白了。”向桉低笑。

在刁席凯旋回府当日，过来她跟前谢恩时，她有意无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当时刁席迷茫不堪，她也未明说，给足他后悔的退路。

现在小汝这么说，看来是在私底下问过小汝，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最终自己做的决定。

“小汝，那个箱子你等会搬走。”向桉指了指放在角落的红木箱子。

“公主，奴婢不要，太贵重了。”小汝管着向桉房里的一切，十分清楚红木箱子里的是什么。

“一箱便是贵重了？”向桉脸复埋入枕头中，“那你若是出公主府后，发现本宫还另送了你五十亩良田，十箱贵于这屋子里的红木箱子，你岂不是得要晕了？”

“奴婢不要！公主已经为刁席谋求了那么好的前程……”

向桉打断：“小汝，你可知本宫为何不送言倾去军营，反而送刁席去？”

小汝咬咬唇，有几分犹豫，还是诚实道：“……是因为奴婢。”

“聪明。本宫虽需要心腹之人在营中，但刁席并不是本宫的唯一选择，他的身手还没有好到让本宫非选他不可的地步。事实上，本宫是经由你才认识他，亦是你才让本宫重用他。”

向桉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但是，本宫这么做，其实心里很害怕。刁席是个聪明人，在他得知他入营时，肯定能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在宫中待过一段时日，应当知道人心多么可怕，一朝翻身，最恐怖的便是翻脸不认人。

他事后若看不起你身份低于他或转投旁人，你定然会为此事伤心，以致我们两个的主仆感情就此有间隙，本宫提心吊胆了很久，但本宫还是这么做了。

结婚是女子的第二次人生，事后你若埋怨本宫多管闲事也好，咸吃萝卜淡操心也罢，但女子的大好年华怎能毁在一个男人手里，应当是热烈而精彩的。你跟随本宫多年，虽不算是过上什么大富大贵日子，却至少是衣食无忧的，本宫不愿意看到你日后凄惨。”

小汝眼眶已然通红，她从不知公主这一安排下竟然有这么多用意，“公主不必为奴婢考虑，公主利用奴婢吧，奴婢愿意做公主指间的一颗棋子。”

“怎么傻乎乎的还不知道生气，本宫已经在利用你了啊，”向桉头歪在枕头上，手轻捏住小汝脸颊肉，松开落下时，指尖一点小汝手掌，“你知不知道，若是本宫要做这件事，没有刁席是办不到的？”

“刁席也愿意这样的。”小汝同样轻点适才写字的手掌心。

“哦？”

小汝面颊微红：“公主让奴婢问他愿不愿意去军营时，他便已有一二分揣测，我们两个早已做好准备，公主放手去做就好，无需多虑。我们最值钱的只有一条命，若离去公主，这条命也不值钱，有幸成为公主的一粒重要棋子，是我们的无上荣耀。”

蜷缩在薄被里的手指不觉微微一颤，她想说“不要这样，你应该生气，应该反抗，应该骂我”，因为她摸透了刁席和小汝的性格，知道二人定会追随她，所以她才一步步布下局面的，向桉胆怯至不敢对上小汝盛满炽热的眼，满心腹的话全堵在喉咙。

小汝：“不要再多想了，不管公主怎么想，怎么做，奴婢都愿意。”

随着小汝的话落，向桉满腔的话全一起消失得荡然无存。比起一味傻解释，最好的不如放手信任她，是真是假自会见分晓。

“公主，”言倾突然返回，候在门外轻敲了下门框，“苻将军来了。”

向桉迅速收好满面动容，手指一指靠墙而放的屏风，摆着手让小汝搬来。

天气太热，受伤的臀部仅就盖了一层薄薄的花素绫，实在不体面，见不得人，瞧着屏风立在床前，她才对外出声：“他挨了打，还走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