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梦里 第十五章:思绪

快五年了，又到了我们的生日（我和羿竞的生日仅差一天），每年此时，我就会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与祈祷。

冬天的美是干净的，大自然少了鸟语花香、蝉鸣荷潺、雁落枫霜，却独有凌寒的梅、孤落的雪、觅食的雀儿。

几年来我经历了两次手术，数次肺炎，最近又查出心脏疾病。尤其最近，身体大不如前，工作的劳累，事业的瓶颈，生活的负担，孩子的费心，将我熬煎得只剩一把骨头一副驱壳。

这天，我来到什刹海。后海不大，隔岸相望，灰褐色的树木、青砖黛瓦的四合院建筑都清晰可见。此时的后海显得格外沉静，湖面结了薄冰，偶尔有几片落叶在冰面上轻轻打转。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感受着季节的更迭和生命的流转。这里距离主干路不远，时而的喧嚣声仿佛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在这静谧的时刻，与自己的思绪独处。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闪烁的光映入眼帘。我抬起头望了望，只见阳光穿过雾霾投射在湖面上，漾起丝丝涟漪。似乎，水面越来越宽，径直伸向远处；对岸的建筑逐渐模糊，直到遥不可见；枯黄的树枝伸展起来，萌出绿色；零落的几只野鸭和家雀儿不见了，结对的鸳鸯和鸬鹚泛游水中，羽翼丰满，五彩斑斓。

这是哪里？莫不是我梦中的东湖？视野远处的湖中央，又像是久违的落雁岛？是的，我已经看到岛上独有的生态，还有一座造型别致的篱笆小院，题联“采菊东篱，悠望南山”。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加快了步伐，沿着湖边的小径向那儿走去。脚下步履沉重，总觉得路途好长，步伐好慢，这时耳边传来鸟儿的鸣叫声，或高亢或低沉。我抬头仰望，只见一行白鹭腾空而去，它们的翅膀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兴奋之间，我的呼吸声急促起来，步履蹒跚，刹那间侧滑一下，倒在水中。视野模糊了，完全看不见，再睁眼时，依旧在后海边，却靠倒在长椅旁。忍住苦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味着刚才的梦，溜达着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