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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嘀嗒——
乔栖云意识逐渐清明时，耳边只听得见落水声。
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
她想睁开眼睛去看到底是哪里在滴水，可眼皮却如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阿云，疼吗？”
初五将手覆在乔栖云的腿上，感觉到掌心下的人颤了颤。
【初五？】
乔栖云挣扎了一番，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
她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这具身体了。
但却还有五感，可以听得见闻得到感受的到。
就比如现在初五放在她腿上格外炙热的手。
“你掉下来了，应该是摔到了头。”初五不知道乔栖云已经清醒过来，他只是觉得眼下的境况太过沉寂，便想到什么说什么。
【……】
“不过相比于磕到了头，你腿上的伤更严重。”
初五自掌心源源不断地向乔栖云的断腿输送着灵力。
【腿？】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里好黑啊。”
感受到掌心下的断肢逐渐愈合，初五收回手，摸索着向上探去。
乔栖云正听着初五自言自语，忽地感受到有一只手紧贴着自己的小腹一路向上，在快要触及到敏感部位时，那只手抬了起来。
末了，它又落在自己的喉咙处，顺势摸到了脸。
【好啊初五，趁人之危……】
乔栖云暗自腹诽到一半，突然感觉到初五的拇指按压在自己的嘴角上。
指腹极为缓慢的在乔栖云的唇上移动着。
似是在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柔缓慢，又好似在为乔栖云涂抹着口脂，来回反复。
几个回合下来，唇上的指腹变得更加灼热。
初五看不清，只能靠着感觉来摸索。
在他探明这是乔栖云的唇后，不由分说地俯身吻下去。
先是蜻蜓点水般只轻轻一碰就错开。
他低垂着头，鼻尖抵着乔栖云的脸，嗅着独属于乔栖云的芳香，视线逐渐沉浸迷离。
后又将唇贴了上来，有样学样的循着记忆里看过的那些书画的动作在乔栖云的朱红上摩擦轻啄。
两人气息交织，在初五终于循到了技巧后，这才理顺了呼吸分离开来。
初五独自一人喘着气，平复了好久，再次俯身下去。
这回他浅尝辄止只轻啄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描绘着乔栖云的脸，痴声呢喃。
“阿云……”
“你会喜欢我吗……”
在乔栖云还没从之前的吻中回神时，初五再次低下头。
他学着白狐教给他的，撬开朱红白蕊，如饥似渴地勾着朱门玉户内的红梅。
乔栖云被动地承受着初五制造给她的体感，心下火烧燎原。
只恨不得立马睁开眼，拔出长虹剑一剑了结了他。
可惜天不遂人愿，乔栖云再如何折腾，这副身体都动不了一分一毫。
初五领会了白狐口中的人间真谛后，这才放开乔栖云。
却挪动了位置，转到了乔栖云身旁，将人拖起来拢在自己怀中。
“阿云，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挣扎一番无果的乔栖云意识逐渐迷离。
在最后一刻，她听见初五低声呢喃，感受到他在说这话时贴附在自己耳旁哈出的热气。
——
“小姑娘。呦！还能睁开眼睛呢！”
乔栖云缓缓睁开眼，还不等看清自己所在何处时，便听见一老人的声音。
老人探头瞧过来，眼睛笑得眯缝成一条缝，一脸子的褶皱向两边推开，裂开一嘴的黑牙，笑的格外诡异可怖。
“能不能看清楚这是几？”
说着，老头伸出手来，朝乔栖云竖了个大拇指。
乔栖云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老人伸出来的手，五根手指只剩下大拇指。
看着乔栖云聚焦在自己拇指上，沉石放心地收回手。
“还好还好，没瞎。”他自顾自地说着，转身去拿旁边的药碗。
“来吧，喝了药你就能好了。”
一碗黏糊糊浓稠异常的菜绿色汤药递到了乔栖云面前。
乔栖云动了动手脚，见自己可以支配这副身体后，忙挣扎着要坐起身。
“哦哟哦哟，可不要乱动哦，你的脑袋我刚给你包好。”
沉石放下药碗，赶忙去按住乔栖云。
可奈何不过乔栖云力气大，硬是到最后成了沉石扶着她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
还没等沉石喘口气，就听见面前的姑娘沉声问他。
“溶洞，你从地上的石洞掉下来了。”沉石如实陈述，继而又将那碗汤药端过来。
“干了这一碗，保你两个时辰后变得和以前一样。”
乔栖云默不作声地看着沉石递过来的药碗，眉角抽搐，犹豫着要不要一抬手装作不经意间打翻了药碗。
见乔栖云盯着药碗看，他先送到嘴边喝上一口。
“没毒，放心喝吧。”
说罢，苦得他挤眉弄眼的聚了一堆褶子在脸上。
可乔栖云依旧不为所动，仍旧包含着狐疑的眼神盯着他看。
“你若不想再次失去这副身体的控制权，就把它喝了。”
沉石一改寻常，声线陡然降低，压着嗓音缓而低，不着温度的说道。
闻言，乔栖云目光一颤。
他这话。
难不成，知道些什么？
见乔栖云依旧看着自己，沉石裂开黑牙怪笑起来。
“你觉得我都知道些什么？”
他放下药碗，露着一嘴黑牙，一张老脸慢慢逼近乔栖云。
“知道你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知道你不属于这里。”
“还知道你现在已经脱离不了这具身体。”
乔栖云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老人，嗅着他嘴里散发出的恶臭，神情紧绷。
她想要向后退，想要抬手去打，可身体突然再次失去了控制。
接着，她看着那张黑嘴一开一合。
“想要活命，就乖乖听我的话。”
说完，黑牙里伸出一条蛇信子一般的黑舌，带着冰凉冷冽的粘腻感，舔舐在乔栖云脸上。
霎时间乔栖云终于能支配身体，她喘着气，向石床后退缩。
“现在，过来喝药吧。”
沉石恢复如初，乖笑着将药碗递上来。
这回乔栖云不带一丝犹豫地接过药碗，屏息闭眼一口气将要喝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