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历史 > 不学鸳鸯老 > 第44章 胳膊肘往外拐哟

不学鸳鸯老 第44章 胳膊肘往外拐哟

作者:白鹭成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18:01:49 来源:平板电子书

溢出来的水从木桶边缘淌下去,落在铜箍上,晕成一条深色的痕迹,盛放在玉碟里的澡豆散发着清香,勾着热腾的雾气吹上房梁,曼丽缱绻。

花月就愣在了这片缱绻里,一时没回过神。

李景允的眉目生得十分硬朗,与李将军很是相似,可不同的是,李将军的眼神永远只是威严和肃穆,而他这一双眸子时而冷冽清寒、时而柔情万千,墨色涌动之间,仿佛藏了个大千世界。

他有很多的秘密和故事,先前不肯让她窥见分毫,可眼下不知怎的,竟让她问。

沉默了片刻,她如他所愿地开口:“公子的银子从哪儿来的?”

话问出去,就做好了压根不会被认真回答的准备。

结果,李景允当真答了。

“爷十二岁那年离家出走,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他偏着脑袋笑起来,慢悠悠地给她讲自己的从前。

纨绔的小少爷在没有月钱花的时候,终于明白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靠家里,所以他决定偷摸出府,混迹梁京。

一开始是跟人打架,打着打着没人能打得过他了,便开始有人跟着他。十二岁的小孩儿,最爱吃的还是糖葫芦,就这么叼着糖葫芦带着人从街头打到巷尾。没人知道他是谁家的野孩子,自然也就没人去将军府告状。

李景允拿到的第一笔银子,是京兆尹衙门的赏金,那时候梁京在缉拿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逃犯,李景允咬着糖葫芦蹲在巷子口跟人划拳的时候,恰巧就撞见了。

于是穷凶极恶地把逃犯打了个半死。

似乎就是从那一回起,梁京的地痞流氓再也没人敢跟他唱对台戏,几条街的铺子酒楼,都给他上贡。

十五岁的时候,三爷已经是梁京有名的地头蛇了,前一刻能在皇帝老儿的膝盖上背赞颂帝王的诗,下一瞬就能在巷尾堵着人一通好揍。

那一年,大梁攻魏,迁都京华,李景允用自己攒了三年的银子,开了一座栖凤楼。

“等会。”

花月听得呛咳出声,震惊不已地问,“栖凤楼?”

面前这人神色如常,平静地重复:“嗯,栖凤楼。”

京华第一大的勾栏场子,出入都是达官贵人的春风销金窟,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黄金倒上花台,也不知道有多少秘密捂在了佳人的鸳鸯被里。

李守天甚至曾经上书弹劾过,说京华儿郎纵情声色,恐误家国,栖凤楼之流,还是多加约束为妙。

当然了,这个弹劾最后在朝臣的一致反对之下不了了之。

有这么一遭,谁都知道栖凤楼背后定是有人撑腰。

可谁又敢往将军府的公子身上想?

花月心跳得很快,屏息看着面前这人,大气也不敢出。

怪不得他不把那两个红封放在眼里,怪不得宝来阁的掌柜说不敢得罪他,这么个肆意妄为的人,若不是生在门风周正的将军府,那怕是早晚将天捅出一个窟窿来。

她的神态或许是太过呆傻了,以至于面前这人轻笑开来,还压低嗓门吓唬她:“整个京华知道这个秘密的就五个人,你是第六个,若是泄露出去了,那爷就去立两个新坟,一个埋你。”

花月回神,下意识问:“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也埋你。”他道,“被腰斩的人,该有两个坟。”

花月:“……”

她觉得有点冤枉:“公子,是您让奴婢问的,奴婢本也不是非要知道这个秘密。”

“嗯。”李景允坦荡地道,“是爷非要说给你听。”

澡豆的香气在水里化开,他搓着自个儿的胳膊,眼皮抬了抬:“如此一来,爷若是生了害你的心思,那爷自个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心口上的弦微微一动,花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何意?

面前这人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泛着浅淡的光,像是已经给出去一串糖葫芦的小孩儿,在殷切地等着对面小孩儿的回应。

花月有些始料不及,眼睫颤了颤,手下意识地背去身后,嘴唇紧抿。

先前她也想过,若是他肯对她坦白,她也不妨与他交心。可那时候他没应,只随口糊弄着她。眼下倒是不糊弄了,但……

谁知道他是不是又一时兴起。

别开眼,花月拿起旁边的帕子,绕到他身后道:“水要凉了。”

李景允沉默了,后脑勺对着她,脖颈僵硬。

骄横霸道的公子爷,好不容易主动给人一个台阶下,却碰上她这么不识好歹的,花月都替他生自个儿的气,心想要是他等会再发火,那她不还嘴就是了。

然而,片刻之后,李景允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略微失望地道:“爷真是白疼你了。”

身子僵了僵,花月莫名有点无措。

手里的帕子被他抽了去,李景允摆了摆手:“去歇着,爷自己来。”

“是。”

折腾这么一圈,最后也没让她搓背,花月离开主屋站去走廊上吹了会儿风,眼里满是茫然。

李景允想知道什么呢?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呢?

翻卷的水汽从窗台飘出去,朦朦胧胧地绕上了庭里的石榴花枝,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石榴花苞在夜风里打了个颤儿,半开不开。

第二日。

花月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东院,从库房里拿了不少摆件出来擦拭摆放。她一忙,便只有八斗能去叫公子起床。

于是八斗不负众望地被砸得额头上隆起一个包。

“殷姨娘。”八斗很委屈,“公子为什么老砸咱们不砸您呢?”

花月正擦着手里的白玉观音,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他谁都砸,但我躲得快。”

李三公子哪儿都好,就这起床气实在吓人,花月拿了两块酥饼安抚了八斗,然后放下观音走去主屋。

这位爷昨儿晚上没睡好,眼下坐在床边,满脸都是怨气,旁边的奴仆瑟瑟发抖,放下水盆就跑,他兀自耷拉着眉眼,一动不动地撑着床沿。

微微一笑,花月拧了帕子,过去给他擦脸。

“烦人。”他眉头直皱。

仔细将他的脸擦干净,花月温软地道:“已经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浑身戾气不散,李景允冷声道:“少吃一顿午膳又不会死人。”

“可是今日——”她扭头看了看外面,轻笑,“今日五皇子要过府,指不定待会儿就来人传话了,公子总不好这副模样见客。”

混沌的脑海里陡然插进来十分刺耳的三个字,李景允瞳孔有了焦距。他转头看向身边这人,嗓子沙哑低沉:“他来,你很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堂堂五皇子,往东院这么一放,那就是个活的观音菩萨,能吓退不少妖魔鬼怪,保住一方平安。

想起自个儿方才擦的那个白胖的观音,又想起周和珉鼓起腮帮子时的模样,花月莞尔,眼眸都弯成了月牙。

高兴得真是太明显了。

李景允转头就要倒回去继续睡。

“哎。”花月连忙拉住他,“公子,午膳有您爱吃的粉蒸肉。”

恹恹地斜眼,他道:“不想吃。”

“那,还有奴婢亲自炖的鸽子汤呢。”她低下头来,跟哄小孩似的软声道,“没放山药,用枸杞炖的,汤熬得雪白,您应该爱喝。”

“……”慢条斯理地坐起来,他白她一眼,闷声道,“替爷把衣裳拿来。”

花月连忙捧了准备好的银丝兽首锦袍来。

“不是这个。”李景允摆手,“先前那套,蓝鲤雪锦袍。”

之前还不爱穿的,眼下倒是要指着穿了?花月很意外,不过还是依言把这套袍子找出来,仔细给他换上。

“这衣裳颜色浅,料子也好。”李景允低头看了看,不经意地道,“就是这靴子穿着不太衬。”

白底黑面的官靴,配这衣裳是有些不合适,花月转身去找了找,翻出一双浅青色的锦靴递过来:“这个呢?”

面前这人满脸嫌弃,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但是别无选择,他还是接过去换上,闷闷不乐地坐下用膳。

花月觉得好笑,往常这位爷可不是个会在意打扮的人,今儿倒是格外小气,一身的娇贵毛病都冒了出来,看什么都不顺眼。

好端端的一桌子菜,他嫌鱼难挑刺、嫌狮子头里面没味儿、嫌青菜太咸,最后只把鸽子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就冷眉冷眼地睨着她。

花月倒也没在意他这古怪的态度,只时不时看一眼外头的时辰,掐算着手指。

“五皇子那个人。”他突然开口,“人也算挺好,但阴晴不定。”

嗯?她疑惑地回头看他:“为何会阴晴不定?”

她见着的时候,那小孩儿不是一直挺乐呵的么。

深吸一口气,李景允语重心长地看着她道:“皇室里长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五皇子少时就离了母妃,在宫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性子难免就古怪。你要是识相,就离他远点,免得惹出麻烦来,还得爷去救你。”

“公子放心。”花月明白他的顾虑,很是体贴地道,“奴婢不会惹出麻烦。”

这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吗?李景允咬牙,他前面说那么长一句,她当耳边风呢?

花月倒不是没听见,只是五皇子年纪小,对她也算友善,她没道理去挑人家的毛病。再者说,皇室里长大的人不正常,那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瞧着面前这位爷脸色不太好,花月以为他与五皇子有私怨,连忙开解道:“殿下也就来一回府上,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公子长他几岁,也该耐心些才是。”

总不至于人都来府上了,他今日还出府吧?

这琥珀色眸子里浓浓的担忧,给李景允看笑了。周和珉何德何能啊,就见了一面,便得她如此挂念偏重,沈知落都没这个待遇。

下回遇见沈知落,该好生挤兑挤兑他,什么六岁写的字十岁写的话,都不如人家唇红齿白少年郎的一个回眸。

嗤之以鼻,他冷着脸继续等着。

半个时辰之后,五皇子带着谢礼过府。

华贵精巧的金缕玉鞍,被红色的绸缎裹上来一呈,半间屋子都亮了亮。周和珉与李景允见了礼,便坐在客座上瞧着花月笑。

李景允漠然地站过来,挡在他眼前问:“殿下今日过府,可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才刚坐下呢,话里就有逐客的意味了,花月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伸出脑袋来体贴地道:“五皇子昨日就说有机会一定要同公子讨教穿杨之术。”

周和珉:“……”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花月却在李景允背后,双手合十朝他作揖。

来都来了,总不能马上就走。

看清她的意图,周和珉唏嘘,眼里泛上些笑意:“是,我想讨教如何百步穿杨。”

李景允诚恳地回答:“有手就行。”

话落音,手臂就被人从后头掐了一把。

花月这叫一个气啊,对旁人都和善得很,怎么专跟五皇子过不去?

他轻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瞪她,花月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腮帮子直鼓。

李景允怔愣了一瞬,觉得她这顶撞的模样真是久违了,可是一想到她在为什么顶撞他,又觉得高兴不起来。

养不熟的白眼狼,胳膊肘还往外拐,周和珉毛还没长齐呢,到底哪儿入了她的眼了?

闷哼一声,他垂眼道:“院子里有平时瞄着玩的靶子,殿下可要去试试?”

“好。”周和珉十分配合地起身,随他一起出门。

八斗拿了他常用的弓箭来,李景允接过,十分轻松地拉开,稳稳射中靶心。他翻手将弓递给旁边的人,笑道:“殿下。”

有一瞬间,周和珉从他眼里看见了挑衅的意味。

李景允的城府深不可测,从前见他,他都是站在太子哥哥身边,圆滑又妥帖,而眼下,他持弓看着他,浑身竟然充满了抵触的气息。

像一颗上好的夜明珠,突然间生了刺。

周和珉挑眉,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旁边站着的殷花月,似懂非懂地晃了晃眼珠子。

然后他就接过弓来,愁眉苦脸地道:“这也太沉了。”

“殿下年岁尚小,只试试便好,拉不开也无妨。”花月轻声道,“公子爷的弓都是练兵场带回来的。”

闻言一笑,周和珉站直身子,用尽全力去拉,结果刚拉到一半,他手腕一颤,弓弦“刷”地弹了回去。

李景允嗤了一声,刚想说男子汉大丈夫,连个弓都拉不开算什么?然而,不等他说出口,身边这人就飞快地上前去接住了他的长弓,满怀担忧地问:“殿下没事吧?”

周和珉捂着手腕,表情不太轻松。

花月连忙道:“让大夫来看看?”

“不必。”他龇牙咧嘴地抬头,哀怨地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弓。

花月立马就把弓塞去了八斗手里,然后看向李景允:“公子,五皇子身子弱,咱们还是去屋子里下棋。”

李景允额角跳了跳。

心里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子火气,他强自压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五皇子贵人事忙,你何必耽误他要紧事?”

“无妨。”周和珉朝他笑了笑,“今日我没别的事,就是专程来跟三公子讨教的。太子哥哥常夸三公子文武双全,我总该学着点才是。”

面容稚气未脱的小孩儿,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自然又真诚。可是,李景允莫名觉得不舒坦,目光与他一对上,心头的火气就又高了两寸。

“行。”他拂了一把袖口,咬着牙道,“下棋也好。”

花月殷勤地给他们搬来了棋盘,沏上两盏好茶。

李景允扫一眼茶盏,冷声道:“爷不喝这个,换一盏碧螺春。”

“是。”花月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挑剔,二话不说就要撤下他的茶。

“等等。”周和珉拦住她,温柔地笑道,“你好不容易沏好的,倒了多可惜,放在我这儿吧,我两盏都喝了去。”

花月有些迟疑,他却兀自伸手来将茶接了,撇开茶沫抿了一口,然后赞赏地道:“这沏茶的手艺,比宫里也不差。”

听听,这说的才是人话啊,花月欣慰不已,连带着笑容都灿烂了两分:“殿下先喝着,奴婢去给公子重沏。”

大概是许久没被人夸过了,她转身退下的步子里都带着雀跃,裙摆一扬,跟只蝴蝶似的飞出了门口。

周和珉笑眯眯地瞧着,然后捏了黑子落下棋盘。

“三公子对自己的侧室,多有苛待啊。”

李景允眼神恹恹,白子落下去,“啪”地一声响:“何以见得?”

“寻常人家,侧室都自称‘妾’。公子府上这位,却称的是奴婢。”周和珉摇了摇头,“界限也太过分明。”

“……”一语点醒,李景允朝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这人好端端的,什么时候又开始自称奴婢了?

心里有计较,他面上却不肯示弱,收回目光落下白子,漠然地道:“她原本就是奴婢,一时半会儿拧不过来也是寻常。”

周和珉仔细地摆弄着棋子,似乎不在意他这狡辩。

李景允脸色更加难看。

花月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重新将茶放在他的手边。他看了她一眼,端茶喝了,没再吱声。

棋盘上风云变幻,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花月站在旁边捧场地鼓掌,然后好奇地问:“殿下,您这一棋为何要自断其尾?”

分明还有别的活路可以走。

周和珉摆正黑子,仰头笑道:“我这么走不就赢了么?”

赢哪儿了?花月和李景允齐齐皱眉,不解地看着棋面。

捏住宽大的袖口,周和珉优雅地伸着双指指向连在一起的五颗黑子:“五子连珠,自然是我赢了。”

李景允:“……”

“公子息怒。”花月连忙倾身过来,讨好地冲他笑了笑,低声道,“殿下年岁尚小。”

他友善地道:“你慌什么?”

“奴婢怕爷生气。”她弯着眉梢看着他的眼睛。

李景允好笑地问她:“你哪只眼睛看爷生气了?”

“不生气就好。”使着吃奶的劲儿压住棋桌,花月扁了扁嘴,“那您要不将手松了,对面坐的是龙子,您这桌子掀了砸过去不合适,要惹麻烦的。”

手背上青筋暴起,李景允掀着桌底,那叫一个气愤难平。他怀疑周和珉今日就是来气他的,更可气的是,面前这小狗子胳膊肘都拐成两圈了,愣是要护着人家。

眼底有些委屈之意,他看着她轻声道:“分明是爷赢了。”

“好好好,公子赢了。”花月给他作揖,“奴婢看着呢,公子棋艺无双。”

李景允忿忿地松了手。

花月连忙把点心给这两位端上来。

“公子。”八斗从外头跑回来,拱手禀告,“有个柳府的下人求见。”

柳府?李景允扫了周和珉一眼,起身去偏房接见。花月柔声请五皇子用点心,然后也跟着过去看了看。

“三爷!”长夜一进门就给他跪下了,表情慌张,开口却又快又清楚:“我家主子在栖凤楼跟人打起来了,情况不太妙,让小的来知会三爷一声。”

这光天化日的,还能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人?李景允听笑了,拂袖就要走。

花月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手。

手心一软,李景允回头,皱眉道:“爷这儿有事,你总不能碍着道。”

“公子多带些人吧。”她压着心里的慌张,正色道,“有备无患。”

三爷闯荡江湖,从来就不靠人多,让他带人,不是看不起他么?李景允哼笑,松开她就跨出了门。

花月跟着出去,没走两步就被他甩在了后头。心知劝是劝不住了,她扭头,冲进主屋就将还在吃点心的五皇子拽了起来。

“您来时带了多少护卫?”她眼神灼灼地问。

周和珉被她吓得差点噎住,抚着心口道:“二十。”

“恕奴婢冒昧,咱们能不能去追上公子爷?”她笑得分外勉强,眼里满是焦急,“殿下身份贵重,若是不愿犯险,将护卫借给奴婢也好。”

眉梢微动,周和珉又笑了,这人还真是这样,分明自称奴婢与人划清界限,可那人真要有事,她又比谁都急。

在她心里,李景允恐怕就是那块花生酥,扔了可惜,又不得不吐。

将自个儿的袖子从她手里拽回来,他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护卫可以借,我也可以一并去。”

“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