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历史 > 不学鸳鸯老 > 第45章 疾风知劲草

不学鸳鸯老 第45章 疾风知劲草

作者:白鹭成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01 18:01:49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一瞬间,花月脑海里划过“听命于我,替我监视将军府”、“以身相许,随我离经叛道”和“把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交换”等等一大串条件,眼眸慢慢睁大,最后几乎是贴在隔断的木栏上,戒备地看着他。

结果周和珉道:“等有空,你给我说说你在将军府当奴婢之前的事儿。”

花月眨眼,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个?”

“就这个。”他起身往外走,拂袖道,“这是最有趣的东西了。”

修长的身影融进了外头耀眼的光线里,带着两分恣意和潇洒。花月抬步跟上他,心想这哪是十五岁啊,活像个五十岁的世外高人,在他的世界里只分有趣和无趣,压根不看利弊。

李景允走得很快,坐车是追不上了,花月给周和珉牵了马来,不等他多言,自个儿先上马朝前追去。

其实听完栖凤楼之事,她就明白李景允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公子哥,就算身处险境,他也应该能应付,她这一去,颇有些没必要,也许还会招人嫌弃。

然而,脑子是这么想的,手上的马鞭却甩得飞快,她踩着马镫,眼睛死死地盯着前头,心里默念千万别出事。

京华的正街上是不允策马前行的,李景允一到罗华街附近就下了马,拂开衣摆大步往栖凤楼走。

往日的罗华街附近都是热闹非常,今日一眼扫过去,整条街也就零零散散几十个人在来回晃悠。他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不对劲。

这些人没有一个朝他看过来的,但他扫视四周,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背后没由来地响起一声竹笛,清幽幽的音儿盘着几个旋传遍了半条街。李景允一顿,眼尾扫过街道两旁吃面蒸包子的百姓,嘴角抿起,不动声色地就想往后退。

靴底朝后落下的一瞬间,四周风云突变。

皇室中人向来爱养死士,大梁皇室也不例外,这些人从小被选拔进官署,长相平平无奇,出手却极为狠戾,哪怕是穿着寻常姑娘的罗裙纱衣,下一瞬,手里的刀也可能抹断人的脖子。

李景允侧头躲开一刀,倏地失笑。自从两年前在街上打斗被他爹给抓住,他就再也没在罗华街上动过手了,再次看见这番阵仗,一时还有些怀念。

“杀人也不报家门?”他夺了一人匕首,抛上半空翻手接住,凌厉地横在冲上前来的死士眼前,刀锋泛泛,言笑晏晏,“一点不懂规矩。”

那人瞳孔一缩,反手直劈他后颈,他一闪,其余死士立刻一拥而上,根本不打算与他君子过招,直接想以多欺少,就地斩下他的人头。

李景允有点头疼,捏着匕首的手腕甩了甩,望天轻叹一声:“今日遇见的,怎么都是不讲理的人。”

天上白云拂日,骄阳淡光,一丝微风吹过,陡然染上两分腥气。

死士是一早就埋伏在此处的,领头的戴着铜铸的面具,两道细长的眼孔里露出渴血的神色。

谁都知道李三公子有些身手,他也自然是准备好了,几十个人轮流上前,就算前头死几个人,可到后面他也会乏力,此乃蚂蚁斗象之术。

但他没想到的是,人群里那人出手极快,七八个人被他一刀割喉,血飞洒出去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景允下手是真狠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睛眨也没眨,刀刃割在皮骨上,声音听得人耳根发麻。但凡他有一丝疲态,四周的人都会继续往上冲,可他没有,不但没有,那双眼睛还越来越亮。

溅在脸上的血一抹开,他扭头朝旁边犹豫的人招了招手:“过来试试,也许你能成呢?”

死士:“……”

杀人诛心。

死士强就强在信念和无畏,可就这么一点东西,竟被他拎出来放在脚下踩,踩了个稀烂。

领头的沉默地看着,第一次从自己手下脸上看见了恐惧。几十个人,就这么围在他周围,没有人敢再上前。

“慌什么。”他忍不住开口道,“猎物已经是强弩之末,也就会些嘴皮子功夫,给我上。”

几人对视一眼,踟蹰不决。

李景允依旧在笑,背抵着街边铺子的墙壁,笑得漫不经心,他不着痕迹地将手里卷了刃的软剑拢进袖口,抬着下巴道:“来啊。”

像黄泉爬上来的钟馗,友善地朝他们张开双手。

这谁敢来?

人群无声而默契地往后退了半寸。

领头知道这群人是没了心气儿了,一咬牙,自个儿挽弓,箭头对准了他。一箭离弦,逼得李景允往侧一躲,身形微晃。他大喜,引开一箭朗声喊:“他没活路了,全是虚张声势!”

有人重新振作,提剑来刺,领头的长箭出手,直取李景允心口。

这箭不是很准,力道也不够,李景允嫌弃地看着,宝蓝色的衣袖微微抬起,上头的锦鲤跃然如活。

然而,下一瞬,有人如闪电一般撞进了他怀里,举着一块不知哪儿寻来的破木板,“啪”地将长箭挡下。那箭头刺破木板,堪堪停在她的鼻尖前头,她吓得一颤,面孔雪白。

错愕地挑眉,李景允低头看过去,就看见了刀光剑影里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你来干什么!”

花月刚把箭头挪开,就听见背后一声惊天怒吼,她一个哆嗦,扭头看他,又气又怒,当即朝他吼了回去:“还能干什么,来救人!奴婢一早说了让您出门多带点人,您不听,真当自己打遍京华无敌手呢,瞧瞧,要不是奴婢来得快,您这命还有没有了!”

李景允更气:“你来能顶什么事?多送一条命?”

“谁说的,您看这不是救驾有功?”她咬牙举着木板,差点怼去他脸上。

他一巴掌将这破木板拍开,喘着粗气,双眼微红:“给爷滚。”

再好的脾气,也抵不住要在心里骂娘,花月摔了木板冷声道:“您要不是将军府的主子,奴婢也不稀罕来救。”

她转身想走,四周的死士却已经围上来,将两人一起困住。

抬手捏住她的肩,李景允这叫一个咬牙切齿,哑着嗓子在她耳侧道:“你今日要是死了,就是蠢死的。”

“您能不能别开口闭口咒人死?”她连连皱眉。

“这场面,爷看你就不是奔着想活来的。”他哼笑,“还怕咒?”

“公子误会。”花月眼波流转,退后两步抵着他轻声道,“奴婢向来惜命。”

她这话音一落,一群死士都扑了上来,最前头那人的刀高高举起,带着一阵风往下硬砍。可与此同时,马蹄声踏破罗华街,周和珉扬鞭策马,冲破人群,一鞭子甩在举刀之人的手腕上。

长刀“蹭”地飞出去,被李景允抬手捉住,手腕一翻,刀口“噗哧”一声没进了面前死士的心口。

花月还没来得及抬眼看,眼前就是一黑。

身后这人捂着她的眼睛,宽厚的手掌覆在薄薄的眼皮上,又热又重。前头有什么东西喷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动静。

她挣了挣,想看一眼,但身后这人按住了她,颇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让她动。

护卫与死士拼杀成一片,周和珉抬眼看过去,却见李景允还靠在原处,他一手提着刀,一手捂着怀里人的眼,染着血的脸抬起来朝向自己,眼神漠然。

不过片刻之后,他朝他颔了颔首,似乎是谢他之意。

周和珉笑了,摇了摇手里的缰绳,眼珠子一转,给他做了个口型:我不是来救你的。

他指了指他怀里的人,眉梢高挑,一字一张地道:是来帮她哒~

李景允那一张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阴沉了回去。

黑云压顶,电闪雷鸣。

周和珉大笑出声,伏在马背上笑得差点掉下去,头上的玉铃铛跟着他的颤动发出清脆的玉响,他晃着锦靴,满眼的兴致盎然。

那头正打得起劲呢,突然听见这么猖狂的笑声,领头的死士像是发现了至宝一般,放弃与护卫缠斗,转头就朝五皇子刺去。

“主子小心!”有人大喊一声,周和珉回眸,扯了缰绳用马头将这人撞开,骏马受惊,长嘶抬蹄,将他甩下了马背。

“殿下!”惊呼四起。

花月觉得不妙,连忙拉下李景允的手看了一眼,抓着他的手道:“公子,这位可不能在咱们眼前出事。”

李景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再不情愿,也翻着白眼上前将周和珉救起来。

余下死士已经被护卫制得七七八八,见势不对,领头那人转身就跑。李景允哪肯放人,脚尖挑起地上长剑便追了上去。

越往前追,罗华街上的行人就越多,方才消失得一干二净的百姓眼下好像都回来了,人头攒动间,李景允盯死了领头穿的那一身绾色长衫,追着他进了一条巷子。

巷子里有女子的说笑声,他心道不好,三两步追上那人,一剑抹了他的脖子。他动作干净利落,又没发出什么响动,就是想在不惊扰百姓的情况下把这人拖走。

结果巷子里的姑娘发出了一声惊叫,叫声直穿天际,霎时引来了一堆人。

“小姐,出什么事了?”

李景允颇为无奈地回头看过去,却见韩霜带着人站在他背后,一双眼落在他的怀里,唇上惊得都没了血色。

“……”

这也太巧了。

脖子上的青痕还未消,韩霜捏着手帕,满脸惶恐,她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杀了的人,哆哆嗦嗦地道:“景允哥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李景允摇头,将尸体放下道:“改日再说吧。”

韩霜泫然欲泣,望着地上的人道:“可他是长公主最疼的人了,就算是景允哥哥你,也不好如此……”

长公主最疼的人?李景允莫名其妙地低头:“这不就是个死士——”

脸上的青铜面具不知去了何处,龙凛躺在他脚边,喉间的血一股又一股地往外涌。他还没咽气,眼珠子往上动了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像是对他眼里的震惊很满意,龙凛笑了,气咽下去,整张脸就定在这个阴森恐怖的表情上。

李景允怔然。

韩霜身后来了官家和护院,一大群人就这么看着他,有人报了官,京兆尹衙门没一会儿也来了人。

一片嘈杂之中,李景允突然就明白了。

龙凛一开始就想好了,就算没能杀了他,也会让他背上杀害面首之罪。青铜面具一扔,他死在韩霜面前,没人能证明他是方才的死士,也没人知道他这是捉拿刺客,众人能看见的,只有他手里沾血的剑和地上冰冷的尸体。

高明,实在是高明。

李景允抬头,眸光深沉地看向韩霜。

她像是毫不知情,慌张地拦着来抓他的衙差,嘴唇轻颤,神色担忧。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低头看下来,眼里满是不解和责备:“景允哥哥,你倒是快说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从死士到她,都是长公主的人,能是什么误会?

他嗤笑,目光越过衙差,远远地望出去。

衙差一脸莫名,跟着他一起看向大街的另一头。

死士落网就选择了咬舌自尽,护卫收拾了残局,不由分说地先将周和珉请回宫。周和珉很是无奈,看向一旁跌坐着的花月,摆手道:“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多谢殿下。”花月扶着墙起身行礼,目送他上马离去。

到底是身份尊贵的皇子,今日这一遭已经是荒唐,她也不可能还让人留下来善后。

地上还有一滩摊的血迹,花月看得腿软,正喘气呢,柳成和就带着朝凤过来了。

“你没事吧?”朝凤扶起她,扫了一眼四周,咋舌不已。

花月笑着朝她摇头,然后给柳成和指了指李景允跑走的方向,后者立刻带着人过去找。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皇历。”朝凤一边扶着她离开这地方一边跺脚,“咱们在栖凤楼好端端喝着酒呢,平白被个酒疯子冲过来找了麻烦,成和也是个倔脾气,非要跟人打。结果那头还没打完,就听说这头也打起来了。”

她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低声问:“你们这头打赢了没有?”

哭笑不得,花月道:“应该是打赢了,人都没伤着,就是场面大了些,有点渗人。”

朝凤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然后抬眼看向前头:“他怎么找个人都磨蹭这么半天?”

罗华街很长,中间有三个路口,她们走过第二道牌坊,就看见前面围满了百姓。柳成和带的家奴也在外头没挤进去,只踮着脚看。

“怎么回事?”朝凤皱眉。

家奴听见她的声音,慌忙回头道:“少夫人,官差在前头抓人呢。”

“官差抓人关我们什么事,你们没见过热闹?”她左右看了看,“少爷呢?”

家奴为难地看向人群里。

拥挤的百姓被官差分开,中间豁然开出一条道来,朝凤一喜,抬步正想借过,一抬头就看见衙差押着个熟悉的人走了出来。

“哎。”她困惑地拉了拉花月的衣袖,“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像咱们三爷?”

花月目光沉重地看着,半晌之后低声答:“不是像,那就是。”

十个衙差围着李景允,倒是没有给他上镣铐,只是,每个人的都按在腰间佩刀上,神色很是警觉。柳成和跟在李景允旁边,小声与他说着什么,他点了点头,又扫了右侧的人一眼。

花月跟着看过去,就见韩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右侧,哭得梨花带雨。

“这算个什么?”朝凤看得直拧眉,“十八相送呢?”

柳成和没跟多远就退了出来,朝凤拉着花月走过去,很是不悦地道:“怎么又跟那小蹄子搅合上了?”

“不是搅合。”柳成和面色凝重地道,“三爷失手杀了长公主的面首,韩霜是目击证人。”

“面首?”花月摇头,“他是去追方才在街上行刺的面具人,哪儿会突然对什么面首动杀心。”

柳成和看向她,目光复杂地道:“戴上面具是刺客,脱了面具就是面首。三爷能杀戴着面具的刺客,却杀不得没戴面具的面首,长公主执意想找他麻烦,三爷的生死,算是捏在韩霜手里了。”

呼吸一窒,她皱眉揉了揉额角。

躲不过,还是躲不过,她这无权无势的奴婢,哪里拦得住位高权重的长公主,还以为从死士手下保住性命就已万全,没想到后头还有坑在等着。

最近的废除掌事院一事,皇帝偏心太子,没少让长公主受委屈,到底是亲生的,心里还是有愧,这一回出事,皇帝必定站在长公主这边,指望他顾念李景允是不成的。

至于太子,他也许肯帮忙,但能帮到什么份上就难说了。

脑子转得飞快,花月脸色紧绷,下意识地啃了啃指甲。

柳成和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其实小嫂子也不必太担心,韩霜那个人……未必是想要三爷的命。”

微微一愣,花月回视他,看着他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慢慢地就反应了过来。

长公主气的是李景允不为她所用,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就有两条路,第一,继续忤逆长公主,那他就会被扣上杀人之罪,第二,让韩霜满意,韩霜自然就愿意替他洗清罪名。

太精彩了,花月都忍不住想鼓掌,李景允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竟值得这些上位者如此用心,实在是可歌可泣。

“委实是不要脸。”朝凤柳眉倒竖,“天底下是就三爷这一个男人了还是怎的,她连这种阴损主意都想得出来!”

柳成和叹息:“未必是她想的,但她也只能这么做。”

顿了顿,他瞥一眼花月,低声道:“眼下三爷定是先押在牢里了,小嫂子得回府去报信,顺便也准备点酒菜,晚些时候去看看他。”

花月似乎在想事情,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应道:“好。”

朝凤挽着她的手,爽快地道:“我陪你回去,家里男人出了变故,女人总是要慌张一二的,有我在,你要是漏了什么,我替你看着。”

柳成和皱眉,刚想说她这样不妥,她的眼尾就扫了过来:“夫君有话说?”

“……没。”心里默念君子不与女人计较,柳成和带着家奴自个儿走了。

朝凤回过头,满眼心疼地抚了抚花月的鬓发:“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就摊上三爷这样的人了,在他身边太平不了的,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三爷眼里揉不得沙子,韩霜这么算计他,他肯定不会如了她的意。”

花月拉她上马,一声不吭地回了将军府。

看着她这瘦弱的背影,朝凤心里怜悯更甚。夫君出事,救他的法子是把自个儿夫君让出去——这情况要是搁在她自己身上,那气都气死了。

花月一定也很难过,看看,走了一路,半个字也没说。

心里酝酿着安慰她的话,朝凤跟着她跨进东院的门,打算从女儿家的一生说起,让她明白爱惜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刚张开嘴,就听得面前这人冷静地对家奴吩咐:“八斗去主院禀告将军,就说公子被人陷害,扣在了大牢,莫要惊动夫人。夫人若是问起,就说公子被太子留膳,晚上未必回来。”

“后院的白鹿喂了没?喂了就拿食盒去厨房,让厨娘做两个下酒菜,把后厨搁着的花雕打上一壶,等会随我出去一趟。”

花月一边说一边跨进主屋,找了一套干净简洁的长衫,并着枕头被褥,工工整整地叠好,再用包袱皮裹住。看一眼书桌,她抄起桌上纸墨,写了一封信递出去。

都收拾好了之后,花月抱着包袱出门,顺手给朝凤端来一盏茶,看她目瞪口呆的没个反应,便道:“喝口水。”

朝凤下意识地张嘴。

花月将茶喂给她,又给她吃了一块杏仁酥,然后一手抱着包袱一手拉着她往外走:“不知道待会儿会耽误多久,你先垫垫肚子。”

杏仁酥在嘴里化开,朝凤咽了,哭笑不得。

哪有这样的姑娘,软弱斯文,娇得跟花一般,可被风一吹,愣是不倒,倒跟野草似的韧劲十足。她想来照顾她,却反倒是被她照顾了个妥妥当当。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