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五月初七,吉日。
经过一番卜告山川神祗和祭祀先祖有灵的仪式之后,猬集在辽西郡内的大队人马,也带着大批被裹挟而走,当地人的怨望、伤痛和眼泪,终于踏上的班师回家的路程。
当然了,因为联军下辖足足有六七万大军,除了各藩按照各自的实力份额,留下来镇守对方的两万多人之外。
剩下的依旧还有好几万大军,不可能都一股脑自行其事就这么散了伙跑回去的,而是按照距离的远近和主从的批次,逐次出发的。
而先行出发的自然是罗藩的人马。
因为这些诸侯联军,除了少部分可以穿过东面的显州,沿着大凌河上游,直接返回北方之外;大多数都是来自西北和西南的藩家,少不得要穿过罗氏的领地,甚至是新城州之类的腹心之地,才能以最短的距离和速度,返回自己的领下。
因此,罗藩本部的人马先行一步,安排好沿途的事务,就显得尤为重要。
此外,根据罗思瑾那头的消息,待大部分诸侯的军队纷纷返还之后,他们的当主或是代表,将会汇聚在按东南部的额重要枢纽之地——新城州境内。
以便对于昔日诸侯们的盟约和誓言条款,进行更进一步的修正和深化,要知道,当初以罗氏为首的七大家联盟,就是在罗氏的这处重镇——新城给定下的。
这一次还不成热打铁,将大势之下最大限度的利用起来,那也妄为昔日的安东第一家了。
当然了,我和我的部队就被留在了辽西,暂时不去愁这个热闹了。说实话我,自从前往辽东观礼依赖,各种突发状况的热闹,已经凑合和参与的不少了。
而本地留守的手尾和事情也有不少的。
据说罗氏还打算在辽西四州新设一镇一军,外加上当地数十城主辖下,自募和训练的藩兵,构成最基本的防御体系和武装力量格局。
其中新设一军就是驻留辽西郡的广乐军,以罗允孝为军使,预期的具体编制在六千至八千人左右。
而新镇则设在南方的锦州境内,由当地藩兵四营为主干扩充而成,以家老罗思谨为镇防使,预期下领四个中等军府,以驻地所在命名为松山镇。
然后再接下来,则是老字号营头们的额外福利;又有专属字号的老营和只有驻地通用字号老营之间的差别。其中拥有专属字号的老营头,在淮东军数十个营头当中,也不过授予了七个半而已。
以鼓励这些部队之间相互日常的良性竞争和战场主观能动性的表现。
因而,另外两个主战营,则是来自行营右护军简编第九营,前军简编第八营;这两个被补足的尾数序列,以承当相应驻守小清河防线的职责。
而三个防戍营,则按照沿海平原的南北走向,分驻在两州的龙城、景县、塔城等交汇要冲之所。
此外,还预计以城为单位,用缴获甲械杂七杂八的剩余,将填户移民的青壮武装起来一部分,组成约莫七个守备团的基础。
而如今有了新地盘和纵深,以及相应增加的钱粮赋税和人口的基数之后;相应主战部队的上限,也可以略微向上调整一些了。
这样,除了屯垦营造性质的建生军和部分脱产的各地守备团之外,淮东镇的主要武装力量在总数上达到了六万三千员左右。差不多等于十五口抽一丁,或是五户养一兵。
当然了,在国朝的编制中,则还是只有四万七千人的员额。而且这个供给数量也不是全额的,折现成杂七杂八的物资之后,能拿到手的大概还有*成,放在国朝的惯例中,也算是相当的良心了。
而在随军的姚平仲和折可适之间,我也在权衡考虑着,让谁留下来做为正任,负责经营和守御这新取的两州之地。
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和考验,这两位也呈现出各自发展和成长的趋势来。
像我身边放出去独任一面的姚平仲,经过在莱州团练副使的锻炼,治军官民的综合水准更平衡全面一些,不足就是没有亲自残余过大战役的领兵经验;
而最初被我看好的折可适,也在延边的军中表现出某种积极进取的锋芒来。可以说每一次随军出击的机会,他不论在谁的麾下听效,都表现出令人注目的水准和活跃度来。
只是,也就没有过多的机会让他在后方庶务上有所表现了。
而这一次留守的人选,虽然军事上的压力有限,但更需要兼顾多方面的职责。
不但要能种田尽快获得产出,还要保持足够的战略主动性;也就是维持有限而精干兵力的情况下,对平卢道营州方面的北朝军,进行持续的骚扰和试探。以保持足够声势和压力,以及事态上的主动性。
这就要求对骑兵的运用,与和步军协同也要有相应的经验和水准。还要有足够的机变和城府,可以及时处理北面罗藩地盘上的发生的事态。
因此,也让我一时有些委决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