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总算要回来了,还不好好表现~表现,整天只知道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难怪你爸宁愿把他那些财产交给一个外人打理也不愿交给我们娘俩!”一位衣着华贵听声音该有四十好几看容貌也才三十几岁的女人摇曳身姿从门口走进。
随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位二十*的男子,方才被女人揪着耳朵走在大街上现在还满脸不悦的揉着耳朵,心里委屈的嘀咕着:又不是我看不住爸,还不是因为他眼里只有他那个原配夫人,要是妈您再年轻漂亮些,我至于落得这个样子?
“欸,你别愣着啊,把房间打扫打扫,懒懒散散的怎么招的进客人!”女人朝因着昨夜的事还在忐忑不安发呆的前台小妹呵斥道。
前台一见是老板娘和老板娘的儿子便条件性反射地朝他们躬了躬身后又急忙拿起抹布和鸡毛掸子朝楼上疾步走去。
男子像块扶不起的棉花,一瞧见有沙发可以坐便急忙仰身倒去,双脚斜靠在茶几上头枕着手:“舒服!”
女人则在前台的电脑上查着最近收入,一见自己儿子又躺了下去,一下子冒起火双手叉腰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你给我站起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当行行好帮帮你妈行吗?”
男子吃痛的诶哟直叫唤,一脸无辜的哀求道:“妈~”
“从现在起你就去那儿站着!”女人指着前台的位置:“一定要等到你爸来!”
“那你呢?”男子捂着耳朵边走边踉跄着回头。
此时秦炎与白一从楼上走下来,他们原本想在这里只住一晚上的,如今瞧来为了帮那女鬼,他们势必得再留一晚了。反正冯化吉那件事应该不忙。
方才老板娘与她儿子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看来那男人在这几日就该回来了。
一见有客人。老板娘瞪着自己儿子的脸转向白一他们时倒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二位是退房?”方才她查账时到目前为止就只一男一女住在这里,而且电脑上显示的是只住一晚,所以才有此一问。
“哦,临时还有事便决定多住一晚。他在她耳畔低语:“你看见了?”
白一回望秦炎一脸询问,她该看不见还是该看得见。
秦炎还欲再说什么却听皮沙发前的男人或者说是老者朝他继续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没走,除了等她也是放心不下她。”两个她是不一样的,自方才秦炎说起女鬼的过往时,老者的记忆便如潮涌般浮来。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年他为何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了,他还有事情未完所以弥留人世不能投胎,没见到她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等待。
秦炎点点头:“他其实一直都没去投胎因为他放心不下你。”
老人看看秦炎又看看白一,转而扭头看向柜子上的黑白照片:“老郑,你没走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着抹着眼泪问:“小兄弟,你能瞧得见是不是?他们总是让我别信牛鬼蛇神可我虽然人老了可还是有感觉的,他就在这屋里,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说得激动了竟双手颤抖起来。
白一急忙上前去扶住老人:“您先顺顺气。”一边轻拍老人背脊一边将老人扶去柜子。
老人取下黑白照片抱在怀里止不住的流泪,白一瞧见,那老者也泪流满面的伸手想去为老人擦干眼泪却不曾想手却透过她的脸抓不住摸不着。
白一一怔转而望向秦炎。
秦炎摇摇头:“人鬼殊途,我若帮了只会损了她的阳寿。”他的法力本就属于地狱血族之术,让这么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去接受,他愿意给她能承受吗?何况那老者不是也摇头阻止吗。
“我只想她好好活着。”老者面目眷恋的望着老人,手伸在半空又无奈放下,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她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法触及,他留在这里就是要瞧着她安详的过完一生,生不同时死该同行的,她这一辈子都在等他而他却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他欠下的债但愿来生能早些遇见她,到时他定要将一颗心都交付与她,只给她一人再不容任何其他。
白一也不知为何,许是此情此举太易催人泪下所以她的脸上才会挂上几颗晶莹泪珠吧。
当年她也是二八年华,媒婆来说媒时她还一脸憧憬心里只想这个男子能好好待她。
嫁给郑晨的那天,满城的喜鹊叫个不停,母亲说这是好兆头,她日后定会被人疼爱被人呵护的。信了母亲的话带着激动与期待,她忐忑的伸出自己白皙的细手给他。
她记得他的手很宽很大,她知道他是读书人,母亲说他以后定会大有出息。那时她满脸幸福,后来她才知道,有出息又如何,一生荣华又如何,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满嘴说着的都是:你不明白,你不懂,我爱她,你懂什么是爱吗?的男人。她宁愿不要荣华只求一个暖意知心人。
她一开始是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只是传统封建礼制下所产的毫不起眼百万平凡的大家闺秀,她只懂什么是贤妻良母什么是三从四德,她嫁给他后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仅仅唯一的他了,可他什么也没给她。
日久生情,她没见过多少世面也不认识其他男子,所以那样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就算对她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她也难以抵挡越陷越深,因而为此付出一生代价,纵使他死,她也舍不得再嫁,一守便是十年,她老了,他却终于摆脱了她,他永远停留在老当益壮的模样,纵使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可在她眼里,他依旧是当年那个不惧一切的英俊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心弦,哪怕只有悲伤,她也海角天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