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人一生中最厌烦的事了吧,因为未知才会激动,因为不可预测才会害怕失望可你又不得不在凡世沉浮中继续等待......
终于,在某次收拾房间时,她发现了那女子的照片,她身着洋装,手撑花伞,木兰花下她笑的那般明。
她与她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文尔雅古装淡抹,一个灵巧动人洋装活泼。
只从照片中也能瞧出何况她还偷偷看了他们来往的书信。
其实,她也是个爱笑的女子,若她笑起来定是与那照片上的女子不相上下的。
从寄来的书信中可以知道,她是要来找他的,可从他收到那封信直至她嫁给他,那照片上的女子仍旧没有出现,所以她知道为何他会突然失踪。他们很配,她知道。
当他疲倦而伤痕累累的回来时,她成了他的依靠,她从未离去一直等待,而后长久的相敬如宾。
他们无儿无女,那是因为她知道,他这一生只想与那照片上的女子结婚。
她知道,一切她都知道。
白一他们走时,老人怀里还抱着那黑白照片端坐在皮沙发上傻傻发呆,泪已流干可心在滴血。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白一回望一眼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做都做了,何况郑老先生还要回去的。”
看看坐在副驾驶上依依不舍的郑老先生,白一无奈的耸耸肩,人!我不是跟你说了在这里要叫我老板娘,再说了你不过是我远房亲戚的女儿,我们还没那么亲,这世上工作多得是,万一不成出去卖也能挣上好几!好啦,你守在这里,我跟小迅有事出去一趟,一会老板若是问起就说我们很快回来,你也别愣头愣脑的说错话做错事,知道吗!”
“知道了。”前台小姐低着头小声答话。她家里穷听说省城有位靠得住的姨娘所以才投奔到这里来,她来时也不过十五六岁,这一帮便是*年,这家旅馆他们母子从来都不过问,算账也好,对外打理也罢都是她这么个小丫头出面摆平,就算是旅店偶尔遇上点麻烦打电话给他们永远都找不着人,每月姨娘只知道跑她这里来要钱,说到底姨娘也只不过遇上一个有钱的老板替人家生了个儿子罢了,若非如此,像她这样好吃懒做的人,迟早会把家产败光。好在她也不傻,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经历了成长了明白了便也释然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好人做多了可得到一点好处?坏人做多了反而受益颇多!那些个有钱的公子哥暴发户土豪~出来找小三玩女人最后在社会上还不是照样光鲜亮丽备受尊敬!
贩毒的抢劫的也不是每一个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所知道的那些混社会的,哪一个身上没背上一个案子?还不照样每天该干嘛干嘛活的好好的。所以她干嘛要做个老老实实的好人,干嘛要被人剥削被人欺辱,终究还是沉沦下去,利用这里便利的条件与阿壮哥讹诈那些非富即贵又不敢承责的男人倒是得了不少利益,若不是她另谋营生,就姨娘那周扒皮的性子,给的那点工资她能吃饱就不错了。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坏人,而是心不平了便也沉沦了。有人在这过程中变坏有人在这过程中超脱。
五楼,阴风阵阵惹人打颤。
跟在肖老板身后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抱肩缩了缩脖子。
肖老板心里有鬼所以其实此时比谁都害怕。
走着走着,一回头竟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小魏~”肖老板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手里紧紧的攥着脖子上挂的一串黄金观音像:“阿平~?”
楼道的灯突然熄灭,霎时眼前漆黑一片。
“谁?”肖老板吓得靠墙大喊。
“我是谁~你还不认识?”悠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声音从楼道尽头缓缓飘来:“我~好~冷~我~好~冷~啊~”
肖老板吓得冷汗直冒,好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临危不乱是他的本性!手一扯脖子上的观音像便扯下紧握手里,他对准楼道尽头的黑暗大吼:“你~你怎么出来的?哼!就算你出来我也不怕你!”
这么多年他脖子上从寺庙里求来的开过光的观音像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可以说是遇鬼杀鬼遇妖挡妖。
似是楼道尽头的声音也惧怕他手里的东西便不再敢朝他靠近,身影一闪,目光流转,顿时他又回到当年那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
炎炎夏日,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整日拉着人力车,他的苦日子可怎么才能倒头啊!虽是孤家寡人可他终究是个男人,男人就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拉人力车能有什么出息!
正在抱怨之时,抬眼朝火车站站口瞧去,便见一位眉目清秀身着洋装头戴一顶白色花边帽手提一个大行李箱的女娃从火车站出来,她四下张望似是在思考什么,还不等她反应,她的面前已经围拢一大群人力车车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