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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玄幻 > 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 第92章 五石弓,红线刀,两对师徒

两千人的骑兵向前直冲,马踏如雷,大地轻颤,宛若一柄尖刀撞破雪幕,悍然刺向孤身站在河曲城前的赵无眠,任谁看了也要心生绝望。

戎人擅骑射,便是既可马上冲锋,又可弯弓搭箭百步穿杨。

更何况,乌尔吉自知直入晋地,风险很大,因此所带军士都乃精英中的精英,胯下马匹也是草原千里挑一的骏马,虽然还比不过赵无眠的千里马,但相差也不算多,可以说在场每个戎骑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淌出的勇夫。

全天下能和戎族骑兵正面相拼的军队,只有燕王麾下的北云骑与晋地边关的先锋骑兵。

因此一个不到武魁级别的武者直面这两千骑兵,说是螳臂当车都算抬举了,毕竟便是再能打,内息与体力也会用尽。

就算是沟通了天地之桥,内息源源不断,拿着钢刀砍两千人的脑袋,高度集中之下,也当迟早心神松懈,也便会吃暗箭暗枪……不过目前还没有武魁以一挡万的记录,没哪个武魁会蠢到被大军围剿,毕竟打不过还跑不了?

所以洛述之才想拿几万晋军去试试草原国师乌达木有几斤几两,而赵无眠这边,就算是两千头野猪朝他冲来也得砍吐,更何况这还是两千精锐铁骑……耗都能耗死他,可他并非了然一身,全无准备。

赵无眠距离戎人还不到一里地,在铁骑全力冲锋之下,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赵无眠甚至都已经可以看清最前方乌尔吉狞笑间那脏黄的牙齿。

与此同时,便是宛若漫天星的箭矢咻咻咻朝他而来。

面对中原人,戎族可不会讲什么道义,还未接近,那先弯弓射一波准没错,而在夜色中,这箭矢更是隐秘难寻,基本等来了赵无眠十步之内他才能看清,不过他还不至于被箭矢所伤,抬起横刀便将‘叮叮叮’箭矢挡下,依稀可见在横刀刀柄处,还缠着片深紫色的丝绸。

赵无眠握着横刀,便是握着丝绸,他只消将内息渡进丝绸,便心有所感,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触透过掌心,遍布全身,继而浑身血液流速当即加快,心跳更是不知比往常快出多少倍在跳动。

照理说,心率这么快,赵无眠不说当场七窍流血,爆体而亡,至少也该浑身涨红,青筋暴起,宛若服用大剂量的兴奋剂,但他却没有丝毫不适,一如往日,唯一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觉得眼前这两千骑兵,竟是如此缓慢。

赵无眠明白,这就是‘奈落红丝’的效用,宛若时间长河向前奔涌,但唯有赵无眠一人因持有奈落红丝而乘船顺流而下,除此之外,其余人等,皆是河外枯骨。

具体反应到用法,便是赵无眠一人被‘快进’,速度与反应皆是成倍增长,可不就觉得这骑兵速度变慢了吗?

但具体快多少,并非单纯按用了多少内息来算……其中用法,明显还有很大一部分探索空间,例如,控制快慢,例如,精细到作用于何处。

赵无眠粗略计算,自己目前大概比往常快了1.5倍……那这戎人,自然在他眼中也就慢了1.5倍。

有此等功效,也难怪自己当初抢了奈落红丝后就能从大内逃出来……这效用对战力的提升,委实恐怖,就是副作用太大。

奈落红丝既会减寿,也会自发推演记忆,君不见许然都人格分裂了吗?

但自己脑子里怎么一点东西都没冒出来呢?当时用了太多,导致自己大脑进入保护机制,才让自己失忆,从而有了抗性?

明显不可能。

赵无眠平举起手中横刀,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划过清亮刀身,神情冷静,心生疑惑,继而恍然想起一件物什。

他另一只手在怀中掏了掏,却是取出一枚龙纹青玉佩……此乃他帮小西天清除细作后,从琉璃塔得来的至宝。

根据洞玄大师所言,此玉佩乃甲子前南方辰国的至宝,可保灵台不受侵扰……灵台,说白了就是大脑。

会是这枚玉佩的效用吗?如果真是,那这玉佩即便不是九钟,也是和九钟至关重要的天地之宝!

若是如此,那奈落红丝的副作用,便要被赵无眠给免疫了一多半,余下那什么所谓的减寿,只要不常用,又能减多少呢?

但在乌尔吉与一众戎人看来,这可就成乐子了。

“怎么还玩起玉来了?”

“等死?”

“连马都没有,跑不掉,不就只能这样?”

思虑间,乌尔吉已是冲在最前,几个呼吸间便横跨了他与赵无眠这点距离。

他胯下也是千里马,毕竟大离的千里马全都是从草原抢来的,这可是戎人特产,但他依旧和身后军士保持半个身位,并未热血上头,能统领千军之人,没一个蠢的。

眼看赵无眠还在摆弄他那破玉佩,乌尔吉眼神里略显几分疑惑,心想这么有恃无恐,当真没有问题?

但已经来至近前,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他手中大枪借着胯下骏马的速度,已经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力道,别说是人,就是钢板他都有信心捅穿。

“小子!死!”

眨眼间,这大枪便已经刺破空气,掀起呼呼劲风,直抵赵无眠胸腔,而此时,乌尔吉距离赵无眠还有一米有余的距离……这距离,赵无眠的横刀根本砍不到他。

这也就是手持大枪的骑兵对步卒天生的优势,不仅兵器比你长,还能把胯下宝马的力道加持在枪身。

而这样的骑兵,乌尔吉身后还有两千。

但接下来来发生的一幕却把在场所有戎人都惊呆了,明明眼看这那大枪已经到了赵无眠的胸前三寸处,明明下一瞬这故弄玄虚不自量力的青衫男人便要被当糖葫芦串起来,但他却是脚步微踏,并未如何用力,姿态闲庭信步便侧过身,大枪擦过他的衣襟,却是刺了个空。

只有三寸的空间,这男人是如何躲开的!?在场所有人甚至觉得是自己眼花。

乌尔吉更是眼神茫然,但胯下宝马停不得,一停便要被身后的同伴踩死,便看这身着马甲的千里马在擦过赵无眠的瞬间,刀光猛然一闪而过。

赵无眠步伐不快,向前走去,依旧是一副走马观花的闲散模样,手中横刀却是猛然一挥,速度极快,但乌尔吉也是武艺不俗的宗师,当即收枪挡在腰前。

铛————

乌尔吉这大枪也不是凡品,竟没被无恨刀砍断,但其中的磅礴力道乌尔吉却是吃了个十成十,他只觉手中巨力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枪杆却猛然砸在他的胸前,千里宝马继续向前狂奔,但他本人却是猛然一顿,继而便被赵无眠硬生生给向后砸去。

乌尔吉身后便是一众戎人骑兵,此刻飞出,两米高的魁梧身形便如同一个炮弹砸进人堆。

此事发生太快,身后一个还在嗤笑的戎人来不及反应便被乌尔吉砸中,两人瞬间栽倒在地,周围都是马腿,眼看这国师之子就要被自己人的马给硬生生踩死,其余戎人连忙一拉缰绳,近乎是用蛮力歪过自己胯下马匹的马头。

因此才没把乌尔吉踩死,但还是不少骑兵人仰马翻,哀嚎不断,有序阵型瞬间乱了几分。

骑兵骑兵,胜负手的便是冲锋的这一瞬。

如今冲锋阵型被乌尔吉这么一打乱,威胁性无疑大大缩减。

而这两千骑兵,唯有乌尔吉才能称得上一句宗师,其余戎人都虽是军阵冲杀的好手,但若真要和赵无眠掰掰腕子,那还不够格。

但赵无眠并未懈怠,出刀的一刹那,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的速度与反应更快,但相对应的,体力消耗也更大。

奈落红丝虽给你按了‘倍速键’,但支撑你速度的,仍然是你的体力与筋骨……所以赵无眠才用尽可能幅度小的动作去厮杀,如此,体力还能多撑一会儿。

赵无眠心中还在估算奈落红丝的优缺点,但他手上动作可是半点不慢,一刀将乌尔吉砍飞,便紧握横刀,霎时间刀光瞬间四起。

为了节省体力,赵无眠连向前走路都不曾,只有在躲避骑兵攻势的时候才会挪一下身位,因此一眼看去,只见两千骑兵宛若潮水般瞬间将赵无眠给淹没,而后继续自顾自向前奔涌。

但‘黑潮’之中,‘噗嗤噗嗤’的入肉声却是不绝于耳,更有无数血光在‘黑潮’中乍现,待最后一个戎人骑兵自赵无眠身侧掠过,却又被一刀拦腰斩断后,回首看去。

却见满地白雪,此刻已经成了尸山血海,遍地血色。

赵无眠脚边堆积着近百个个戎人的尸体,那些尸体却是被其余戎人的宝马踩烂成了血泥,没了人样。

而反观赵无眠,身上青衫已经被血淋透,寻常冲锋,一轮下来对面也就溃败的差不多了,但此刻……这群戎人甚至都不知道,赵无眠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还是说,赵无眠压根连伤都没受?

无人知晓。

乌尔吉方才落地后,便被自己一位副将硬生生拉回马上,此刻一轮冲锋结束,他便飞身寻上自己的千里马,手持大枪,眼神阴霾,回首望着赵无眠,神情阴晴不定。

其余戎人都快被吓破了胆,他们打了这么多年秋风,还从未见过有人竟然能在两千骑兵的冲锋下还活着。

有人吞咽了口唾沫,面露惊悚,哪里还有之前的狞笑嘲弄,他道:“大王,这中原人不像普通人,不,不如等国师来……”

“废物!如果什么事都要阿布尔处理,那还要我等何用?我们草原勇士的勇武,此刻都被狼吃了?”乌尔吉瞬间大喝一声,眼神阴冷望着那人。

只是冲锋一轮,竟然就死了近百人,若对方也是千人骑兵那也就罢了,但对方只有赵无眠一人啊!这战损比,也难怪有戎人心生退意。

但此刻才刚来晋地,正是士气高昂之际,结果一遇上赵无眠转头就落荒而逃,那这军心定然动摇,军心一散,战力大减不说,等回了草原,还要被其余同族将领嗤笑,钉在耻辱柱上。

他乌尔吉国师之子,三大部落的领袖,可以战死,但决不能当逃兵,否则丢的就是国师的脸面。

绝不能逃,但这中原人又不太对劲……

就在乌尔吉犹豫间,赵无眠一挥手中横刀血液,回身看向策马在不远处,听见乌尔吉此言,眉梢轻佻。

阿布尔?

戎族国师乌达木就只叫乌达木,这阿布尔是什么意思?恐怕这将领和乌达木有几分关系吧?即便不是,能当先锋统领,在草原内的地位定然也不俗。

肯定知道些什么。

念及此处,赵无眠当即轻喘了几口气,做出一副略显疲惫的姿态,口中则嘲讽道:“戎人的血就是腥臭,等把你们这群畜生一个个杀了,可得洗一天澡才行。”

此话一出,略显惊惧的戎人都是脸色一冷,怒上心头。

乌尔吉若要带领着骑兵去劫掠其他村子,赵无眠追不上。

他来此,是为了争取时间,自是要拖住这伙骑兵,若是能杀得他们丢盔卸甲,或是尽数诛灭,自然最好,那就不能让他们逃了……得给他们点能杀了他的希望。

但实际上,这疲态也不完全是装的……使用‘奈落红丝’冲杀一轮,赵无眠便已经消耗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他们逃了。

乌尔吉眼神一凝,紧握长枪,“此人已经露了疲态,他武艺高强的确不假,可我等草原两千勇士,一拥而上,冲杀几轮,他定然体力不支,露出破绽,但本王爱兵如子……”

说罢,乌尔吉冷冷一笑,轻挥长鞭,“包围,取弓,不能让他逃出我们的包围圈,但在箭筒内的箭矢用完之前,我们也无需冲锋,多增伤亡,一切求稳。”

闻听此言,已经快被打破防的戎人又是升起了自信,正面冲杀,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靠着胯下宝马与手中强弓和你打游击,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落下,戎人当即长啸一声,骑马向赵无眠四周而去,马蹄踏下,雪雾飞溅,手中弓如满月,与赵无眠保持着一定距离。

军阵之中,不讲武德,能赢才是一切。

乌尔吉并非蠢材,既然不愿冲锋,那接下来,就只能打拉锯战了。

看看是这群戎人先将赵无眠游击至死,还是赵无眠杀得他们军心溃散,仓皇而逃。

赵无眠深呼一口气,默默收回奈落红丝上的内息,节省体力,却是脚步猛然一踏,身形爆射,眨眼便横跨数丈距离,来至一位戎人面前,在他惊恐的视线中,一刀砍下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先夺过他手中长弓,随后将他拉下马,自己则借势翻身上马。

一上马他便身形下压,躲过身后射来的两箭,探手在马腹上挂着的箭筒中抽出根羽箭,双腿夹紧马腹,手中弓弦绷紧,抬手便是一箭射出。

赵无眠不怎么用弓,准头自然不算好,但戎族包围他的人太多,只需瞄个大概方向,箭矢瞬间便贯穿一位戎人的胸膛。

但赵无眠也只来得及射出一箭,下一瞬无数箭矢便朝他猛然射来。

赵无眠当即启用奈落红丝,一手猛然拍在马脖之上,身形向侧方腾挪数丈,那高头大马被一巴掌拍了个趔趄,下一瞬便被万箭穿心,扎成了窟窿,摔倒在雪面。

躲过此箭雨,赵无眠又取消了奈落红丝。

而反应神经一会快,一会慢,带给赵无眠一股晕车似的恶心感,但如果不如此,他体力只会消耗得更快,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瘫倒在地,任由宰割……若非必要,根本无需用奈落红丝。

只在必要时使用,体力消耗更少,也更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便看赵无眠一刀斩向一个戎人,那戎人有了心理准备,手中大枪刚刚提起,心想只要挡下这一招,拖住赵无眠一瞬,那下一刻数百箭矢便会射来,赵无眠如何能躲?如何能挡?

但见赵无眠刀速不知为何猛然拔高一截,只看寒芒一闪而过,血光四溅,头颅飞起,那戎人的神情还满是错愕不解。

一刀枭首,没来得及做出更多动作,赵无眠便又向一旁窜去,躲开箭矢,他只要稍慢一丝,便是方才那匹高头大马的下场。

乌尔吉自知赵无眠的厉害,他虽口称爱兵如子,但实则就在边缘游走,根本不入包围圈内,不过战况他却是看得分明。

那中原武者跟杀神降世似的,根本就是把他们戎人当草来割,速度更是时快时慢,诡异难辨,他们不仅难以反应与预测,更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

乌尔吉看得眼角直跳,暗道妈的这反应真的是人?箭矢都快射他身上了他还能‘咻’得跟鬼一样躲开,怎么感觉此人跟我等都不是一个物种呢?

乌尔吉只能当赵无眠是轻功绝世的顶尖宗师,好在不是武魁,人力有时穷,总有耗死他的时候。

念及此处,他便心中冷笑,口中则大声嘲讽,给赵无眠心理压力,也是为了惹怒他,使他出招变形,“真以为自己有几分武艺便觉得江湖厮杀与军阵冲杀是一码事?真以为自己能以一当千?你这种自不量力的中原人,本王杀多了!等擒了你,本王可不会杀你,而是查出你的家眷,将其擒在你面前,好生羞辱……”

乌尔吉在包围圈外巴拉巴拉说一堆垃圾话,赵无眠面色不变,依旧冷静,只是一边借此机会,在实战中熟悉对于奈落红丝的运用,一边不着痕迹,朝着乌尔吉的方向厮杀而去。

雪雾飞扬,身形游走间,赵无眠更是时不时就从怀中取出毒瓶摔出。

这些毒瓶内,大多数都是触之即死的毒雾。

军阵冲杀没有仁义可言,赵无眠更不可能对这些草原蛮子手下留情。

他不仅想缠住他们,更想将这两千戎人尽数诛杀在此地。

一个活口他都不想留。

若是此前,赵无眠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杀了两千戎人,但此刻有九钟,有范围不小的毒雾,而他又是百毒不侵,那就有希望。

河曲城外,喊杀震天,而在河曲城内,却也不安稳。

河曲县守在大冬天却是大汗淋淋,站在城墙上,招呼着士卒帮百姓往东边逃难。

但河曲十万人口,这才过去不足半天,根本就撤不完,也没那么多马和驴驼人,只能一步步来。

偏头关以南不足百里就是河曲,因此河曲县守一看见狼烟便心底一凸,暗道不妙,结果天还没黑,一位极为漂亮的白衣狐裘女子便寻上他,近乎是用剑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放粮放马,用一切资源帮城中百姓逃命。

偏头关东边一百多里地就是宁武关,只要能入了宁武关也便安全了。

大名鼎鼎的三大外关,戎族这么多年,也就靠着太子想削藩和诱敌才破了个偏头关,他们若真想破宁武,没有个把月下不来。

而个把月的时间,早就足够大离境内其余军队来晋地回援了。

这也就是太子宁愿放弃偏头关也要执此毒计的关键所在……压根就有恃无恐。

原先县令还觉得这天仙儿似的狐裘女子是在框他,结果没曾想,当夜戎族就派先锋杀过来了。

河曲就是一个小城,守军刚好一千,但都是老弱病残,也就图个维持城中秩序的作用,真正的精锐,那都在偏头关。

就在县令差点心底一跳被吓死之际,竟看一年轻男子孤身就拦住了两千戎族,看得他是又惊又喜。

他下意识问:“这,这位女侠,我们不用去帮那位少侠吗?”

慕璃儿手持此剑,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赵无眠巴不得下去帮他,和徒弟一起杀戎族,就是死在一起,那也无愧一个‘侠’字。

但赵无眠可是用了那紫衣女子的蛊毒,去的时候紫衣女子还言辞严肃地说过,这毒都是她压箱底的宝贝,触之即死,没解药,在场除了照无眠,没人能抗。

慕璃儿才只得先暂时站在远处。

眼看那乌尔吉口吐垃圾话,嗓门大到慕璃儿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慕璃儿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却是冷冷看向县令,“我让你找的七石弓,还没找到!?”

县令被慕璃儿吓得又是大汗淋漓,

“哎呦我的姑奶奶,一石六十斤,寻常弓手,用上两石弓,确保百步内的准头就已经是其中翘楚,就算是擅长骑射的戎人,绝大多数也就只能用三石弓罢了,我们这小城,谁能用得上七石弓啊?而且就算有,您此刻距那儿三里地,箭也射不过去啊,就算能射过去也没准头,何苦为难……”

话音未落,两人身后却是响起一道惊疑不定的嗓音,“那,那个人是赵无眠!?”

回首看去,却是一个面色苍白,双腿无力搭拢的中年男人坐在架子上,被人抬上了城墙。

他此刻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城外。

“哎呦,六爷,您不赶紧逃难去,来城墙上做什么?你腿脚自从被上次那贼人赵无……”县令满脸堆笑迎上河曲城中最大的土财主,但话至一半,就噎在原地,脸庞瘪成了酱紫色。

“那个少侠是赵无眠!?那位得罪王爷,潜入大内,护送公主的赵无眠!?”县令被这消息惊得都要从原地跳了起来。

慕璃儿则冷冷望向六爷,美目微眯,“我知道你……怎么?想借此机会报仇?”

六爷并未在乎慕璃儿的话,只是一脸呆滞望着城外喊杀震天的场景,片刻之后才回过神,却是沉声道:

“这位女侠,我王正六赚了一辈子钱,干过数不清没良心的事,但外敌当前,家国大义,老子还分得清!不为别的,就因老子的爹之前也是边关守将,乃是一名百户,却被这群戎狗杀了!”

说着,六爷激动得用力拍着架子上的扶手,啪啪作响。

“赵无眠与我有怨,抢了王爷赐给我爹的碧波枪。”他喘了几口气,情绪极为激动,道:“但他此刻竟然挡在河曲前,去杀那群狗娘养的戎人,老子现在就打心眼里佩服他!!!”

“女侠不是要七石弓!?河曲没有!老子也没有,但有五石弓!那是老子的爹留下的!不止是弓,还有盔甲!女侠可要!?”六爷红着眼睛望着慕璃儿。

慕璃儿打量了他一眼,却是道:“你比此刻大内东宫那条畜生像个人……取弓给我。”

“拿弓来!”六爷对着身后的下人嘶吼道。

不一会儿,便有人取出一张干干净净,保养极好的长弓与箭筒。

慕璃儿接过长弓与箭筒,旋即先飞身去了河曲城内,找到一辆马车前,内里正是还在昏迷的苏青绮与洛湘竹。

玄沧师太与紫衣女子也在此处。

她对驾马的柳叶琴道:“师父,切记保护好苏小姐与湘竹,你们先去宁武关,我稍后便带着无眠与你们汇合。”

柳叶琴神情复杂,“湘竹若死,燕王定然震怒,此刻大离已经乱成这幅模样,已经容不得半点震荡……你,确定不随我们一起?”

柳叶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这里太危险,慕璃儿若是和赵无眠留在此地,说不定真的会死,这两千人只是先锋,还不是戎族大军。

柳叶琴比起赵无眠,明显更在乎自己这位带着长大的徒弟。

当年慕璃儿拜师于她时,也才十岁。

在她心中,赵无眠可以为国捐躯,但慕璃儿不行,她不愿。

慕璃儿微微一笑,简短回答:“我是师父的徒儿,但无眠也是我的徒儿。”

话音落下,她便不再言语,飞身便出了河曲。

毒雾弥漫,近身不得,但慕璃儿还不能用弓箭远程帮忙?

柳叶琴望着慕璃儿的背影,神情复杂,片刻之后又是无奈中带着笑意,“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了。”

“慕施主原先是打算贴身保护湘竹郡主去宁武关内,早在下山时我们就该出发,如今却磨蹭到此时,”玄沧师太在一旁笑道:“看来她已经想明白了。”

“嗯……”

话音落下,柳叶琴驾马而去。

紫衣女子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沉默良久,还是银牙一咬,飞身下车。

柳叶琴惊愕道:“姑娘这是?”

紫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答道:

“跟你们不熟,不相信你们……我也去帮赵无眠。”

柳叶琴眨眨眼睛,这言外之意就是,信不过我们,就信得过赵无眠一个人是吧?

她继续道:“姑娘如何帮?无眠是靠着九钟,才能在两千骑兵中来去自如,若是换了寻常宗师,早便死了。”

“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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