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玄幻 > 我今来见白玉京 > 第八十一章 “杂种”生气的后果

我今来见白玉京 第八十一章 “杂种”生气的后果

作者:摘下蒙面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6 23:59:18 来源:小说旗

二人直上第五层楼,坐入一个雅间,临窗望去,就能看到黄龙河美景,能看到极远处的秀霸山。

山上白云缭绕,山峰奇峻,景色颇为壮丽。

陈执安点了菜,便与黎序时一同饮酒。

黎序时只喝过米酒,可这引鹤楼中并无米酒,陈执安为了照顾他的口味,便也就只点了黄酒。

醇香的黄酒入口,最初黎序时并不适应,可喝了两杯,热气翻涌,脸上起了几分红晕,他便体会出这酒的好来。

又有许多其他酒楼吃不到的菜肴佳宴,也让黎序时狠狠长了一番见识。

“师兄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酒食,吃上一顿,只怕要上一两银子吧?”

黎序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

陈执安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差不离,一两银子也许还不够。”

黎序时顿时心有余悸,感叹在这悬天京,银子可是真不够。

二人吃饭喝酒,五层楼上其他文人的目光,却屡屡扫过,目光多在陈执安脸上停留,大约是惊异于陈执安竟然如此年轻。

过去一刻钟时间。

江太平还未来,也许是未曾下值。

远处的天边却已经泛起晚云,暮云悠悠,在橙红的天际舒展,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画卷。

远处的山峦也被暮色笼罩,隐隐绰绰。

黎序时都有些看呆了,感叹说道:“我师尊每每与我说,就只有老剑山有这般壮丽的景象,却不曾想在这闹市嘈杂的悬天京中,竟然也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陈执安正要回答,楼中的小二却送来一封信件。

陈执安接过信件,抬头一看,便看到不远处另一雅间中,有四五位身着华衣的年轻人正朝他微笑点头。

这封信是他们传来。

陈执安打开信封,拿出信纸一看,信的内容不长,除了开头的客套寒暄之外,便大体是在问……

陈执安这般年轻,兼具绘画与写诗之才,却不知是苏南府哪一座世家的后人?可否是陈马陈家?

黎序时探过头来,好奇询问:“师兄,我却只知道你来自苏南府,却也不知你的出身。”

陈执安拿过早已在桌案上备好的笔来,墨已磨开,他在信上坦然写了几行字,便又叫那小二送了回去。

黎序时有些惊喜,道:“师兄,你父亲竟然是一位私塾先生?据说我还年幼时,我家师尊与师兄便想请一位先生上山,教我读书识字。

可后来,我二师兄回来了,便不曾请了,只让他教我读书。

只是……我二师兄颇为严厉,我童年吃了不少苦头。

那时我便时常在想,若二师兄没有回来,而是请一位气性温和的先生上山,我便能好过许多了。”

陈执安脸上浮起笑容来,点头道:“我父亲在苏南府教授蒙学,为小儿开智十几载,岐黄街乃至临近的几条街道,十几二十个小巷子里的人家,都有我父亲的学生。

我父亲气性也十分温和,那些小孩子最喜欢的老师,便是我家父亲。”

黎序时懵懂点头:“若往后老剑山上还有其他弟子,那时我便是师兄,能在山上说上话,我一定请伯父上山,让他们不至于受我二师兄的棍棒。”

二人在这边说话。

那一封信,却已经送到那一处雅间,那几位衣着华贵的士人打开信件一看,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却也不曾失礼,只是不再送条子过来了。

陈执安并不在意。

偶尔却也有人高声让陈执安作画,陈执安只是举酒谢绝。

又过片刻,又有一道条子送来。

陈执安接过条子,小二却极有礼貌的指向他处。

他所指之地,一道屏风撤开,陈执安便看到一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物。

却是在东丰街楚牧野小院中见过的赵青章,便是那位通直郎,据楚牧野说过,此人乃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此时这赵青章并非独自一人,坐在他上首的还有一位看起来大约已然有五六十岁的老人。

二人盘膝而坐,都看着陈执安。

赵青章脸上笑意盎然,远远朝着陈执安行礼。

陈执安打开条子一看。

“陈公子,何不来共饮一杯?”

陈执安举杯,赵青章却站起身来,亲自走来。

“一别已经三月有余,陈公子竟然来了这悬天京,甚至还博了一身的好名头!”

赵青章说起话来令人如沐春风,举杯说道:“我特意来请,今日恰好青章座师也在这引鹤楼中,正好引荐陈公子认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赵青章又是递条子,又是亲自举酒来请。

陈执安便与黎序时说了一句“我喝一杯就来”,便与赵青章去了那雅间。

盘膝而坐的老人脸上带着笑容,鹤发银须,见陈执安朝他行礼,便抬手笑道:“不必多礼,你就是那来自苏南府的画师?”

陈执安入座,颔首称是。

那老人上下看了陈执安一眼:“却不曾想,你这般年轻,就已经能够在坐朝节上为玲珑公主作画,绘画技艺想来十分不凡……”

“也好,正好让孙仲玉与吕善看上一看,这悬天京可并非只有他们二人会画画。”

孙仲玉乃是当朝中书舍人。

吕善则是夏渊阁待诏,据说此二人修为不凡,又因为他们极为擅长画画,被昭伏皇擢升官职,在绘画一道上,整座悬天京中,无人能出此二人之右。

“而且我听说你还给胧月娘娘写了一首诗文,对仗工整,词句优美,确实写出了胧月娘娘的超凡脱俗了,意境清幽雅致,属实不凡。

不知你师承何人,又在哪里读书?竟然有这般诗词功底?”

这老人询问。

一旁的赵青章为陈执安倒酒,笑道:“陈公子莫要因这般多的问题而心生厌烦,此乃我座师,当朝太子太傅苏成殊苏大人。

他平日里气性清冷,面对诸多悬天京中的年轻人,可并无这般多的问题。”

当朝太子太傅?

陈执安有些意外。

在这大虞,太子太傅乃是从二品的高官,乃是太子直属,往后还有极大擢升的可能,所以在整个官僚体系中地位颇高,更是太子班里的核心。

“倒是让苏大人失望。”陈执安未曾隐瞒,坦然笑道:“执安并不曾熟读典籍,自小开蒙也是受我父亲教导,不曾有什么名师。”

“却不知你父亲是谁?出自哪一姓氏?”苏成殊不由疑惑起来,继续询问。

陈执安正要说话。

一旁的赵青章却认真说道:“老师,这位陈公子的父亲说起来,老师应当也听过,便是那大治四年的状元,曾经在朝留县当过县令的陈水君。

苏成殊神色立刻便有些变化,上下看了陈执安一眼,点头说道:“如此看来,确实有几分相像。

你父亲才能颇高,将朝留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过一年,百姓莫不称其好。

只是可惜,后来似乎……”

苏成殊话语至此,忽然瞳孔微张,道:“你是陈水君之子,如此说来,你身上还有悬天京北云李家的血脉?”

李家曾是北云州的大府,百余年之前,才从北云州迁来悬天京。

所以时至如今,一些历史更加久远的世家大府,总喜欢称呼李家为北云李家。

赵青章见苏成殊问起此事,便不动声色的举杯饮酒,还不等陈执安回答,便笑道:“是何出身并不重要……陈公子,我乃庶族出身,如今却也有了一官半职,也在悬天京中置了家业,算是半个京城人了。”

陈执安不知赵青章为何刻意说起此事。

赵青章却忽然笑道:“陈公子,悬天京中人只知道你绘画才能,知道你懂得写诗,却不知你尚且有不凡的剑道天赋,甚至得了景苍剑阁的玉引!”

“如今太子府中,能人不少,可却也不嫌多。

与其在内务府中绘画度日,陈公子何不来太子府中做一位门客?

太子德昭如日,智周万物,胸藏济世之略,性宽仁而怀庶物,行恭谨以守彝伦,又修身省己,德馨内蕴。

再加上太子向来喜欢有才能的人物,颇为厚待。

如同陈公子这般的少年英杰,若是去了太子府,往后必有出路。”

赵青章直至此刻才说明来意。

一旁的太子太傅举杯饮酒,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看着陈执安。

陈执安低头想了想,却举杯笑道:“赵大人盛情邀请,陈执安本应当饮酒从命,只是……太子府中能人颇多,想来不缺一个陈执安。

再加上陈执安并无太大的野心,安然度日便可,便不去叨扰了。”

苏成殊与赵青章面色不改,脸上仍然带笑。

赵青章最后询问:“赵公子苏南府一别,可曾习剑?”

陈执安摇头:“不曾,反而有了些机缘,得了一门刀法,故而练刀。”

赵青章有些疑惑询问:“既然剑道天赋受了那景苍剑阁青睐,为何不练剑?”

陈执安哈哈一笑,道:“赵大人,执安出身平常,得了剑术便练剑,得了刀法便练刀法,并无过多选择。”

赵青章明白过来,叹息一声道:“太子府中却还有许多剑术,空待来人,可惜陈公子无有此志。”

二人与陈执安又共饮一杯,目送陈执安离去。

“这陈执安还有剑道天赋?”苏成殊询问赵青章。

“确实如此,他拔出了王洗匣的宝剑。”

“倒也算是个人才,懂得绘画,会做诗,又有剑道天赋……只可惜出身不好。”苏大人感慨一句:“出身不好,这悬天京对他而言便成了恶林大水,令他行走艰难。这陈执安倒也有几分本事,居然攒出了几分名头。”

“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他前来太子府。”赵青章道:“原以为这般出身,又遭了李府厌嫌的人物,我递来邀请,他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

却不曾想这陈执安胸无大志,只愿意做一个清闲的画师,平日里再写一写美人诗……如此也算不错,可终究难以更上一步,只能永远遭受李家的白眼。”

太子太傅随意一笑,道:“只可惜,少了气一气李铸秋的机会,这陈执安来不来太子府,倒也无妨,本身并不算什么大才。”

二人继续饮酒。

又过了半个时辰。

赵青章又看向陈执安。

就看到陈执安满脸红晕,与身旁那位年轻人闲聊。

恰在此时,有人却忽然高呼:“陈执安,你今日初次前来引鹤楼,为何要吝惜笔墨?

不如画一幅画,写一首诗,为自己扬名?”

“莫不是你只会画美人画,只会写美人诗,如今这引鹤楼中可有一位美人,不如你为这位美人作画写诗如何?”

那人已经喝的大醉,高声大呼,又指了指不远处雅间。

那雅间里,正坐着两位身着儒生长衣的文人。

众人仔细看去,其中一位文人脸庞线条柔美,双眼明亮深邃,几缕乌发从黑色方巾中滑落下来,令他略显英气的五官中,添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柔美。

若这酒醉之人不说倒还好,他指出这文人性别身份,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此人是一位女子女扮男装。

此时那一位扮作男装的女子,平白被这般指着却皱起眉来。

她冷哼一声,正要发作。

不远处的陈执安却忽然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看向这女子。

女子也朝陈执安看去,却见陈执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忽然高声说道:“谁说我只会,画美人,诗美人?”

陈执安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壶美酒,脸颊潮红,似乎是有些醉了。

“笔呢?”

小二立刻递上笔墨,又掌板纸。

陈执安手中拿笔,抬头看了一眼杨鹤引所做的词来。

“黄鹤楼……”

陈执安脑海中却却清醒无比……

“此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却要扬名,引来注意,又要配这杨鹤引的诗词……却太过雅致。”

“想要扬名,还要下猛料。”

陈执安思绪及此,提笔写道:“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

此时他提笔写字,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小二,他每写一句,便高声大唱一句!

“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

原本嘈杂的酒楼却忽然安静下来。

众人仔细听着。

刚才与陈执安写了条子的几位华衣文人。

苏成殊和赵青章。

那一位女扮男装的人。

都全然静默下来,看向陈执安。

然后,他们便听到那小二又唱……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酒楼中越发安静。

莫说是第五层,整座酒楼都越发安静了。

赵青章瞳孔微缩,而那苏成殊甚至半直起身,远远看向陈执安。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好!”苏成殊压低声音,忍不住喝一声彩!

那女子望着陈执安,目光幽然,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野光浮,天宇迥,物华幽。”

“梁国遗恨,不知今夜几人愁?”

“谁念英雄老矣,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

“此事费分说,来日且扶头。”

一词写罢,陈执安大口饮酒,饮尽了壶中美酒。

他身形不稳,摇摇晃晃。

有人高声问他:“陈公子,你年岁轻轻,为何能写这般诗词?”

陈执安随意答道:“杨相国写梁国,我便以梁国为题,以杨相国的视角写昔日的梁国,有何不可?”

彩!

酒楼中的文人俱都深深吸气,争先恐后吟诵此词。

苏成殊与赵青章面面相觑。

苏成殊苦笑了一声:“早知方才应该多劝一劝,如今单靠这阙词,单靠一句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便足以让这少年扬名天下,再想去请只怕难了。”

赵青章沉默。

他蹉跎十几年,才在悬天京中有了些声名。

这陈执安初来乍到,可靠着这一阙词,只怕要扬名天下了。

如此年轻,却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怪不得给他太子门客机会,他都不允。

引鹤楼掌柜匆匆前来,从小二手中夺过那纸张,仔细收好,又要亲自去扶陈执安。

此时的陈执安似乎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晃晃,舌头都有些打结:“我还要写!”

引鹤楼掌柜顿时大喜过望,又有些担忧道:“陈公子,你已经大醉,何不……”

“纸笔何在?”

掌柜亲自掌来纸笔。

众人翘首以待,陈执安又写。

这一次,他笔迹潦草,甚至写得也极缓慢,似乎真就已经大醉了。

可仍然勉力写着,掌柜亲自高唱。

“襁褓别亲影,伶仃岁月长。

寒星伴孤梦,冷雨湿愁肠。

恶瘴横途阻,慈颜隔雾茫。

寒霜分骨肉,长夜归期惶!”

一首五言写罢,众人脸色再变。

“陈公子大醉了,这诗水准远不如前,你看其中有些字,他都写不清楚了!”

“这诗且先不提水准,可字里行间却是久别至亲,又被恶瘴、寒霜阻隔,难以得见至亲的无奈与悲戚!”

“陈公子如何写这样的诗句?

天下孝道为先,何人能阻隔他骨肉相见?”

“可真是荒谬,阻隔骨肉,有违伦常,何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来,无耻之尤。”

喝骂不绝于耳,众人已经彼此询问陈执安的来历,询问陈执安为何要写这样的诗词。

……

陈执安在掌柜搀扶下,回到雅间盘膝而坐,掌柜又命人遮上屏风。

黎序时有些担忧的看着陈执安,因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陈执安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退去,随手拿起杯盏喝了一杯茶。

黎序时大为疑惑,正要询问。

江太平却走了进来,他仔仔细细看了陈执安一眼,又探头出屏风,看了一眼酒楼中的百态。

有人仍然在默默吟诵那一阙词,有人却高声怒骂致使骨肉分离者。

“不错。”

“今日之后,你要扬名天下了。”江太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李家也要因为这首诗遗臭千年。”

往后有人记起“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便会记起陈执安后来写的这首悲凄诗来。

只待事情传扬出去,陈执安的身份……自然会传开。

陈执安放下羞耻,抄了一阙词。

他决定以后在大虞为辛将军立金身。

借先辈诗文一用,换一个说话的资格,也让他那外公仔细看看——

哪怕是他眼中的“杂种”,生起气来,也不至于令他们毫不在乎。

ps:难写,有点晚了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