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听得这个消息,顿时满怀的憋闷和无趣都烟消云散了,整个人仿佛被点亮了一般,眸子里绽放出璀璨的光彩,唇边顿时浮现出温柔的笑来。
荼白从旁看着,倒是有些呆了:
“夫人这一看将军要回来了,整个人都变了。”
就好像一朵缺失了香露滋润的花儿正慢慢低头无精打采,忽然间浇灌上清冽的山泉,顿时那花儿精神抖擞起来,缓缓绽放开自己艳丽多姿的花瓣,吐出了动人的芬芳。
阿烟其实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心境的变化,见荼白说得这么直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道:
“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先出去让朱红她们开始收拾厨房里热着的饭菜,你呢则去端来热水等物,伺候将军洗漱净身了,咱们就用膳了。”
荼白痛快地答应一声,便不好意思地笑着出去了,徒留了阿烟在这里。
却说阿烟,掰着手指头算算,这还是头一次男人离开自己一个日夜呢。自从成了亲,以前最长的分别不过是三四个时辰罢了。现在她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他不在的这一个日夜,真个叫难熬。
当下她越发有了小女人家的羞涩和期待,干脆来到铜镜前,抿着唇儿看铜镜中的自己,却见松松的发髻慵懒地悬在头上,云墨一般,衬着白嫩如雪的肌肤越发娇艳动人,发髻上别着一支做工精巧而没有任何匠气的金镙丝童子戏珠头花,玲珑剔透,巧夺天工,随着自己的动作而轻盈地在枝头颤巍巍地动着。
这样的自己,别说男人家,便是自己也喜欢啊。
正这么看着的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
阿烟一听便知道这是萧正峰的脚步声,而不是别个。只因萧正峰穿的是沉重的钉又铁板的皮靴,走起路来踏实稳重,所谓龙行虎步便是如他这般。
正想着,便听那边门被推开了,阿烟忙回首看过去。
来人正是萧正峰,依旧是昨日那身靛青色袍子,站在那里,威武轩昂,气度不凡,见了屋子里这娇美的小女人,一时唇边绽开温柔的笑意:
“烟儿。”
阿烟只听他用那么低醇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便觉得心尖儿地斗透着甜,当下抿唇笑着过去:
“怎么这会子才回来。如此几番下来,桌子上的菜都吃了几轮。
萧正峰一手搂着阿烟,一手自己去吃,吃着时还不忘喂怀里的女人,夫妻二人当下真个是浓情蜜意,你喂一口我喂一口,时不时地看向对方,眼神交汇间,都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情意。
到了最后,萧正峰这边也是吃饱了,便拿起那桂花酒来,慢慢斟了一杯,自己端起来饮了几口,入口绵软醇香,只是嫌劲道不足,有些清甜香气,果然是女人家才喝的酒。
阿烟见此,软软地道:“我可是听你的话,你不在,都不敢喝的。”
萧正峰闻听不免笑出声来,想着这女人有时候实在是乖顺得很,说出的那话软糯糯的,听得人男人家心都化了。一时不免想起那些在晨雾之中忙碌的女人,他并没细看,可是却知道,那些女人必然是及不上他的娇娘子万分之一的。
这辈子有了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受任何苦楚呢。拼尽性命,也要让她过这世间最富足悠闲的日子,让她一辈子不知道愁滋味。
他一边朗声笑着,一边端起桂花酒来,一饮而尽,紧接着呢,他猛然间伸手,将女人圆巧的小脑袋摁下来,在她猝不及防之时逮住了她,霸道地打开关卡,将口中的醇香浓郁桂花酿就这么度了进去她口中。
阿烟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来这么一手,她脑袋被他霸道地禁锢住根本不能动弹,满口的酒香自他口中进入她口中,也流淌着进入了她的喉咙。在她的挣扎中,也有一些酒液在两人唇舌间来回,你的给了我,我的给了你,两相依存,不分彼此。
萧正峰见那口酒被他灌下去了,怀里的女人眼眸越发朦胧起来,不免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才这么一口,就成小醉猫了?”
小醉猫修长的手臂攀附着他的颈子,口里低声埋怨着:“坏心眼儿!”
萧正峰低笑出声:“这就叫坏吗?”
说着时,他又饮了两口酒,对着她灌下去,此时的阿烟已经挣扎不得了,任凭他将酒喂给自己,如此几下后,她已经醉得两眼迷茫,跟个泥一般靠着萧正峰。这个时候,别说男人做点什么,就是把她卖了,她都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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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好菜并只剩下少半的桂花酒酿的鸡嘴雕花壶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隐约中只听得男子道:“昨日我不在,可曾想我?”
女人半睁着眸子,哪里能答他呢。
“可曾想我?”又问。
女人哼唧了两声,可是她依旧没说其他。
沉默了好半响,一直没什么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后,骤然间地狂风肆虐门窗大开,地动山摇摧枯拉朽,来势凶猛犹如洪水滔天般。而就在这摧枯拉朽之中,有人低声问了句什么,仿佛依旧是那句。
这下子,女人哭了:
“想,想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