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殇 第401章 江南水患

徐阶睹此市井繁华，烟火人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昔者，其于朝堂之上，夙兴夜寐，殚精竭虑，只为黎民苍生谋福祉，保社稷之安稳。然则，世事纷扰，权谋诡谲，令其身心俱疲。今见百姓安居乐业，心中稍得慰藉，亦更坚其守护之心。

徐阶思及此，步履愈坚，穿街过巷，不时有百姓躬身行礼，呼其为“大人”。徐阶一一颔首回应，面容和煦，无半点高官的架子，反添几分亲民之气。心中暗自思量，我辈为官，不仅为朝堂的尊荣，更为黎民之安乐，社稷之稳固。今虽身处漩涡之中，亦当勇往直前，不负百姓的期望。

徐阶心怀黎庶，意笃社稷，步履不停，穿街过巷，将至府邸，忽闻远处鼓乐齐鸣，人声鼎沸，似有庆典之状。徐阶心念一动，勒马驻足，遥观其景，但见彩旗招展，花篮簇拥，百姓围聚，欢声笑语，共庆佳节。徐阶问之旁人，方知是邻近村落迎新春的庆典，村民自发组织，共贺岁首，祈愿来年五谷丰登，家宅平安。

徐阶闻此，心中甚慰，于是便长叹道：“百姓之乐，实乃社稷之洪福。我辈身为朝臣，当以此为念，夙夜匪懈，勤勉于政，以安万民之心，保国之泰昌。”说完此话，徐阶徐步其间，但见庆典之上，舞龙舞狮者，翻腾踊跃，矫健若飞，栩栩如生，引来观众阵阵喝彩，声震云霄；戏班亦搭台唱戏，伶人唱腔婉转如莺，身段婀娜多姿，一曲既罢，令人如痴如醉，忘却归途；更有杂耍卖艺者，技艺超群，惊险万分，或攀高跃低，或掷刀飞叉，观者无不瞠目结舌，目不转睛。孩童穿梭于人群之中，或持糖人嬉戏打闹，或追风逐蝶，欢声笑语，洋溢于庆典之上，纯真烂漫之态，乐不可支，尽显天伦之乐。

忽闻窗外风声再起，似有无形之手拨弄天机，徐阶心中一凛，知世事难料，须得更加谨慎，随后起身凭窗而望，但见月落星沉，天色将明，寒风呼啸，卷起枯叶纷飞。

徐阶凝望此景，心绪难平，深知前路多舛，须得步步为营。

徐阶睹此市井繁华，烟火人间，心中不禁泛起微澜，念己身为朝臣，肩负社稷之重，常游离于权谋之争，鲜少有机会领略此番景象。此情此景，令其忆及年少之时，家境贫寒，亦曾穿梭于市井之间，为生计奔波，彼时的纯真无忧，与今日之权谋倾轧，恍若隔世。徐阶收回思绪，步履未停，续往宅邸而行，沿途所遇，皆是芸芸众生，或为生计而劳碌，或为家计而奔波，彼等虽身份卑微，然勤劳质朴，自强不息，实为社稷之基石，国家的栋梁，徐阶又念及己身，位高权重，更当以民为本，勤政爱民，方不负君恩民望。

至府邸前，徐阶缓缓下马，门吏见状，忙上前迎接，躬身行礼，言道：“大人归府，小的已备下热茶，请大人稍歇。”

徐阶颔首，步入府中，但见庭院整洁，花木扶疏，一派宁静祥和之气，与朝堂之上的波谲云诡截然不同。

徐阶入室，茶香袅袅，暖意融融，顿觉心神稍安。挥退门吏，独坐案前，手捧热茶，细品其韵，茶香入心，似能洗净尘埃，忘却朝堂纷扰。然念及国事，徐阶不敢稍懈，心中盘算，如何将冯保之计与朝局之势巧妙融合，以求万全。

思忖间，忽闻府外车马喧嚣，似有急事。

徐阶眉头微皱，起身出迎，但见一侍从匆匆而来，神色焦急，拱手言道：“大人，宫中急召，似有要事相商。”

说完此话，徐阶神色凝重，心知宫中急召，必有要务，于是搁下茶盏，整衣而出，步履匆匆，不及多言，径直奔向府门，侍从紧随其后，神色紧张，不敢怠慢。至府门外，车马已备，徐阶疾步登车，侍从亦随之而上，车夫挥鞭催马，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一路疾驰，直奔皇城而去。须臾，车来到皇城脚下，徐阶下车，整理衣冠，迈步而入，宫门守卫见是徐阶，不敢阻拦，躬身行礼，任其通行。徐阶穿过重重宫门，步入大殿，但见灯火通明，群臣肃立，气氛凝重。

徐阶入殿，见群臣皆目光炯炯，似有期待之意。嘉靖帝朱厚熜端坐龙椅，神色威严，目光如炬，直视徐阶而来。徐阶忙趋前几步，躬身行礼，言道：“微臣徐阶，参见陛下。未知陛下急召微臣，所为何事？”

嘉靖帝闻言，缓缓抬手，示意徐阶平身。其声沉稳，犹如龙吟，响彻大殿：“徐爱卿，朕闻近日朝中有异动，卿可知晓？”

徐阶心中微惊，然面色如故，躬身答道：“微臣愚钝，近日朝中之事，确有诸多纷扰，然微臣尚未来得及详察。未知陛下所听到的异动，具体所指何事？”

嘉靖帝沉吟片刻，说道：“朕闻江南水患频发，百姓受灾甚重，朝廷虽屡拨赈款，然成效甚微。朕心忧之，欲遣一重臣前往视察，兼理赈灾事宜。徐爱卿身为朝的重臣，素有威望，朕欲委卿以重任，卿意下如何？”

徐阶闻帝言，心中一震，旋即躬身再拜，言辞恳切：“陛下忧国忧民之心，实乃天下万民之福。微臣蒙陛下厚爱，委以重任，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则，江南水患，非一日之寒，治理之道，须得标本兼治。微臣此行，必当悉心视察，查明灾情，会同地方官吏，设法疏浚河道，修筑堤防，以绝水患之源。同时，微臣亦将严查赈灾款项之使用，确保每一分一毫皆能落到实处，惠及灾民。微臣虽不才，愿以此身，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

嘉靖帝龙颜大悦，赞道：“徐爱卿果不负朕之厚望，忠勇可嘉。此行若成，朕必有重赏。”

说完，嘉靖帝挥手令内侍取来圣旨一道，亲笔御书，加盖玉玺，授徐阶以全权，令其即日启程，前往江南视察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