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契约 第99章 对抗与合作

电影的发行和动画片的制作才是胡海希到日本来的目的，结果谁知道又被迫在日本互联网市场上搅风搅雨。放下上百亿日元的投资负担之后，胡海希又开始关心自己的艺术追求起来，更何况这两个项目是当初九条良实所提的题目，既然见到了他不能不提一提。

“我听明日香说，拍摄进行的很顺利。”九条良实对于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他和胡海希走到角落里坐下，准备认真谈一谈这个话题。

于是胡海希对着蓝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谁知道两个人谈着谈着会谈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蓝兰一脸无奈，转过头去对身边的姚琴说道，“我觉得我这个秘书完全是做摆设用的。”

姚琴一脸鄙视，“那岂不是很好。”

“你要原谅他，他还年轻，不知道秘书的很多用处。”梅菲斯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蓝兰的身边，插话道。

蓝兰对梅菲斯听到了自己的话感到有些尴尬，她同时有些不服气，“梅菲斯小姐和我们胡总的关系似乎比合作伙伴更亲密。”

梅菲斯看了她一眼，“是的，谁叫我是银行，我如果向他逼债，他分分钟破产。所以你说呢？”

蓝兰能说什么，她比胡海希还小，被梅菲斯拥有压迫性气势的目光一看，当即说不出话来，避到一边去了。

那边胡海希继续和九条良实先生谈电影的事情，到了九条良实这个层次，他不会深入地去了解项目的具体实施细节了，只会从大体上了解项目是否顺利推行。与其关心事，不如关心人，所以九条先生是从整个剧组是否正常运转来判断项目事事顺利与否的。

“我不怀疑斯科特?林恩导演的能力，对片子本身我也很有信心，我想问问关于片子的发行……”

“这个有什么问题？”九条良实反问，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忘了你还没有直接和迪斯尼的人见过面，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爱德华?李先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要考虑的主要是大陆和香江市的市场发行。”

“已经安排好了？”胡海希用不怎么高兴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不用争论。”九条先生摆手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问一句，你有自己的电影发行公司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在北美、欧洲以及其他地方的发行我们只能委托给迪尼斯，即便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还多亏了爱德华?李先生本人是对这部电影感兴趣的。”

“我没有建立全球发行网络的野心。”胡海希当即撇清道，“我只是很想知道，关于票房收入的分配，这个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的错，”九条先生说道，然后他就压低了声音和胡海希说道，“按照合同，在扣除发行费用后，制作方能够得到票房净收入的50%。”

“再扣除院线分成，实际上我们连总票房的25%都拿不到？”

“实际上扣除各种成本，实际上能拿到总票房的20%就不错了，如果在发行上他们不坑我们的话。”九条良实补充道，即便是像他这样在日本呼风唤雨的人物，在美利坚依然要依赖别人，“不过这样如果能够在美国取得一亿美元以上的票房，我们就回本了，其他地方都是赚的。”

“听起来似乎不难。”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我接受了使用美国导演。”九条先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来，“不过好消息是如果这部片子成绩好的话，这样的合作模式可以长期持续下去。”

“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样的消息，潜台词是如果成绩不好，有可能就没有下一次的合作了。”胡海希当即说道。

“是啊，”九条良实把胡海希从头看到尾，“我当然希望它能成功，你说呢？胡先生。”

“我和您一样。”胡海希回答道，觉得就这个问题几乎谈不下去了，于是转换话题道，“我很想知道押井守导演主导的《悟空传》这个项目现在进度如何？我能够抽空去看看吗？”

“当然，”九条良实当即答应下来，“实际上你自己去就行，前期工作他已经做好了，这样吧，我让丽带你去，后期的工作还需要你接手。”停顿了一下，九条先生又说道，“我很期待这部动画片能够打开中国的市场。”

“我和您一样。”胡海希嘴巴上说道，心里面却在想，日本的电影市场似乎应该更大一点，即便是《悟空传》这个题材。

九条良实只是挥了挥手，他的女秘书大桥丽便走了过来。

九条良实和她说了接下来的安排，大桥丽对着胡海希笑了笑，主动伸出了手来，“胡先生，你好！”她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我听明日香说起过你。”胡海希表情有些微妙，这位就是当初明日香的cosplayer，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恶搞，明明叫做丽，却cos明日香。

“《悟空传》的前期工作一直是我在负责，其实我很羡慕明日香能够去香江市出长差，我也好想去日本之外的地方。”

“动画制作应该会放在中国大陆，欢迎你到中国来。”胡海希当即说道。

“哦，厉害。那可真是太好了！”丽露出惊喜的表情来，“不过我能问问为什么要放在大陆吗？要知道，日本的动画制作已经很成熟了。”

“因为……便宜啊！”胡海希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道，“特别是人工。”

“好吧，”大桥丽被这个理由所震慑，“您想什么时候去押井守导演的工作室去看看？他已经完成了全部人设图和故事板，现在正在制作漫画。”

“你觉得明天如何？”

“我没有问题。”大桥丽看了看九条先生的表情之后回应道。

胡海希当即对自己的秘书蓝兰招了招手。

蓝兰一副终于轮到我的样子小跑了过来，“胡总，有什么事情吗？”她跃跃欲试。

“这是大桥小姐，你和她交接一下，我们明天要去看动画片的制作准备情况。”胡海希又对大桥丽介绍道，“这是我的秘书蓝兰，有什么事情和安排，你直接和她说。”

蓝兰作为秘书总算是找到了用处。

九条先生在这方面的安排非常畅快，胡海希下午就已经接到了第二天去押井守工作室的安排。蓝兰总算是发挥出了秘书的作用，她站在胡海希面前，终于一本正经地向胡海希汇报明天的参观安排。

“大桥小姐问我们动画片制作的交接情况，这一点我敷衍过去了。”蓝兰说道，然后颇有些好奇地问道，“胡总，你在大陆还有动画片制作公司？”

“呀，这个还要去问问贺仁杰，不知道收购的事情他做好了没有。”胡海希自己也觉得头疼，“不过没关系，反正等到制作还有一段时间呢！”

正说话间，有人敲了敲门。蓝兰顺手就拉开了宾馆的房门，然后就目瞪口呆了。冢本八云带着自己的母亲冢本幸子就站在门口。

冢本八云看上去目无表情，倒是冢本幸子对着蓝兰微微一笑，这风情让蓝兰都有些失神。

“请问胡先生在吗？”

“额……在的。”蓝兰让开了身，请冢本母女两进来。她身后的胡海希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也不请示自己就把麻烦放了进来，也是目瞪口呆。

所以蓝兰一转身就看到胡海希用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这让她产生了自己是电灯泡的误解，“胡总，等会儿吃晚饭我再来通知您！”她一边说一边飞一般地逃走了，还不忘关上了门。

胡海希把目光投向冢本母女俩的时候就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神色，站起来表示欢迎，“你好，冢本女士，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秘书很有趣！”和胡海希握手，冢本幸子就这么抓着胡海希的手不放地说话，“看起来似乎不太熟悉自己的工作。”

“是的，她是临时的，而且非常年轻，没什么经验。”胡海希忍不住看了看两个人的手，然后重新绷着脸，“我还没有向你表示祝贺，你现在彻底走出昔日的阴影了。”

“说彻底走出还为时过早，不过这对我的小八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情。”冢本幸子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八云的头。

八云面无表情地也瞥了一眼两个人我在一起不放的手，胡海希觉得很尴尬，挤出来一个笑容。

“冢本女士？”胡海希试着提醒冢本幸子。

“哦，不好意思。”冢本幸子松开了胡海希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对八云说道，“八云酱先回自己的房间吧，妈妈还有事情和胡先生说。”

八云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胡海希，这才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门，不过在她离开之前，她还回头看了胡海希一眼，这眼神足以让意志不是那么坚定的胡海希进入贤者状态。

“有什么事情吗？冢本女士？”看到门关上，胡海希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冢本幸子，然后坐了下来。

谁料冢本幸子毫不客气地上前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

“佐佐木君，你的态度可真是让人觉得绝望呢！”

“您在说什么啊？我有些听不懂。”胡海希努力把脖子后仰，“我觉得这是不是有某种误会？”

“误会？”冢本幸子的脸凑得距离胡海希不到一公分，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贴，这让冢本幸子显得极具侵略性，“佐佐木君，你一点也不在意nicoco控制在谁的手上吗？”

“不是你的手上吗？按照协议，nicoco的运营权全部在你，亲爱的冢本女士。”

“全部在我？佐佐木君，你对日本的资本家看起来存在误解，”尽管两个人亲密无间，但是冢本幸子眼神清明，“监管财务的是九条家的人，人事部门也有他的人，如果最后技术部门都是从他的公司里面调过来的人的话，那么我们失去公司的控制权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你担心这个？”

“你不是日本人，你随时可以走掉，或者用香江市的公司和他作交换，但是这一切我都没有，我用作交换的筹码，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女儿。”冢本幸子语气柔和，但是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一份坚定。

“冢本女士，我说过了，八云可以留在你身边，这起码应该算是一件好事情吧？”胡海希说道。

“佐佐木先生，你真是让人伤心。”冢本幸子撩开了自己的衣襟，“明明我已经所得很清楚了，我现在手上的筹码只有我和八云，你让我把八云带回去，意思是你可以收下我吗？”

她的上衣已经完全撩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肌，“还是说你想两个都要。”

胡海希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即便是近距离观察冢本幸子女士，也很难从她的脸上找出瑕疵来，她成熟的风情更是一剂针对男人的毒药。

于是胡海希借势站了起来，将冢本幸子女士直接抱在了怀里，“你对我存在某种误解，女士！”胡海希说道，“我的牌并不比你更多，换句话说，我比你还受制于人。”

“但是我们两个合起来总能争取一些属于自己的利益和空间不是吗？”冢本女士反问道。

“合起来？但这是在日本！”

“是啊，正因为在日本！”冢本幸子依然抱着胡海希的脖子，嘴唇几乎要贴着胡海希的嘴唇了，她的脸刻意地歪着，睁大的眼睛里满是风情，说话却无比理智，“如果双方实力均衡，大家就会有所顾虑不是吗？”

所以这实际上是来抱团取暖的吗？你的行为真的非常符合你的目的。胡海希忍不住这样想。

“你觉得九条先生不怀好意吗？”胡海希忍不住问道。

“这不是他怀不怀好意的问题，而是他如此强大，我如此弱小，自然而然地会心存不安。”冢本幸子凑在胡海希耳边说道。

“你一点也不弱小，女士。”胡海希说道。

“所以你不愿意和我结盟？”

“正相反，我非常愿意。不过我认清楚了一点：结盟是建立在双方的实力的基础上的，非实力的牵绊有时候不值一提。”胡海希一边说一边把冢本幸子的屁股放在了电视柜的台面上。

而就在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梅菲斯走了进来，然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退了出去，她关上了门，再然后门铃声响了起来。

“你的秘书连门都没关好。”冢本幸子放开了胡海希，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胡海希心知不是蓝兰的问题，任何门都挡不住梅菲斯，但是此刻，他只能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