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沛琉璃 第二百八十五章 永生的圣人

“我知道那只圣蛊虫就在你身上！”东方寒芜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赤炼，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听到这句话，赤炼心中猛地一沉。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已然身负重伤，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资本。

“你要那只虫子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是妄图获取其中强大的力量吗？”

东方寒芜继续逼问着，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的光芒。然而，面对这样的质问，赤炼却选择了沉默不语。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穷途末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哼，你以为即便你不肯说，我便拿你没办法了吗？告诉你，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将那东西从你身上抢夺过来！”

东方寒芜冷哼一声，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真气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出手一般。

看到这一幕，赤炼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东方寒芜淡淡地说道：“若你真打算以武力强行夺取它，恐怕早在一开始就动手了吧，又何必在此浪费口舌？”

说完，他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之色。

“那么，你到底为何要如此执着于这只圣蛊虫呢？”东方寒芜见状，眉头微皱，追问道，“这不过是一只由鲜血浇筑而成的虫子罢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作用？”

听到这话，赤炼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幼稚！简直太幼稚了！你可知道这圣蛊乃是凤九歌倾尽一生精力所培育出来的心血结晶啊！它可是当今世上唯一一件有可能与圣人相抗衡的宝物！”

稍稍停顿片刻后，赤炼接着激动地说道：“唯有当圣人降临世间之时，方才有希望能够拨乱反正、匡扶天下，进而重建起一个真正美好、和谐且井然有序的世界！而这一切的关键所在，便是这只圣蛊！”

“又是一个被凤九歌那家伙洗脑的蠢货！”东方寒芜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原本平淡的语气也微微起了变化。

他目光凌厉地直视着对方，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你们这些人竟然敢拿着无辜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只为满足自己那所谓的野心吗？”

面对东方寒芜的质问，赤炼却显得异常镇定。只见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关于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很容易就能予以反驳。你可曾想过，有多少人惨死在了战乱之中？”

听到这话，东方寒芜不由得一愣，眉头微皱，疑惑地反问道：“这两者之间又能有什么关联呢？”

赤炼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就拿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血影圣人、炼狱之主来说吧，他虽被世人视为残暴不仁的暴君，视天下苍生如草芥，遭万人唾弃与憎恨，但你是否知晓他之所以如此行事的缘由？若不是因为他这般不择手段，若不是他穷兵黩武，甚至不惜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当时的妖族恐怕早已将人族彻底抹杀殆尽了。”

东方寒芜显然对这番言论并不买账，他冷哼一声，驳斥道：“纯粹就是歪理邪说罢了！别再胡言乱语了，这是绝对的可笑。”

“你们造出的圣蛊又能做出什么改变呢？”

赤炼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它乃是一座通往强大力量的阶梯。要知道，人族百年方能历经一世轮回，而妖族则不同，它们百年光阴不过相当于一岁而已。正因如此，人族中的至强高手难以长时间积累实力，可妖族的底蕴却是深厚得超乎想象。”

“在人族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每一刻都在上演着争权夺利的戏码。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为了权力和利益不择手段。然而，当那些超凡脱俗、拥有无上智慧和力量的圣人不再现世之时，整个天下便陷入了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唯有当一股绝对强大的力量横空出世，方才有可能扭转乾坤，重塑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而传说中的圣蛊一旦炼成并臻至圆满境界，便可造就出一名能够百世传承的圣人。如此一来，世间所有的混乱与无序或许都将得到有效的匡正。”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寒芜突然开口问道：“倘若这圣蛊最终落入恶人的手中，又该如何是好？”

面对这犀利的质问，赤炼缓缓答道：“即便所形成的秩序存在诸多不合理之处，但相较于毫无秩序可言的乱世，总归要好上许多。”

“况且，圣蛊本身可以具有一种意志，可以传承，可以选择，只是这股意志消散了而已，可是只要时间足够，就还有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恰恰正是凤九歌一直以来所追寻的大道——一条真正能够改天换地、造福人间的大道。”

“且看我们如今所处的秩序，莫不是建立在暴力的基石之上。混沌之主妄图凭借所谓的道德来感化世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唯有依靠暴力，方能催生秩序；唯有绝对的暴力，方可维系秩序的稳定。唯有在秩序已然稳固之后，方才有资格谈论所谓的道德规范。”

赤炼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揭示出这个世界最为本质的真相。

“而且我们现今所处的秩序，你真觉得它合理吗？”

“终日游荡于这广袤天地之间，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所谓的公平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吗？”赤炼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大声质问道。

“你们也许会谨守那套所谓的道德规范，但总有些人对此视若无睹，甚至还依仗自身所掌控的暴力手段肆意欺凌他人！”赤炼越说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紧接着，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缓声道：“凤九歌，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天才啊！他这一生矢志不渝的目标，便是要缔造出一种能够永恒存续的绝对力量。”

说到此处，赤炼的脸上竟流露出一抹钦佩之色。

“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的理想，哪怕最终付出生命的代价，又何足惧哉？”赤炼缓缓闭上眼睛。

听到这里，东方寒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想要开口反驳，因为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关于仁义、正义和爱的言辞与理念。

然而，当他试图将这些话语组织起来时，却惊讶地发现它们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难道他说得都是对的？东方寒芜心中拼命抗拒着去认同这番看似离经叛道的说辞，但不知为何，那颗心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