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的事情发生在半个月之前,也就是威廉返回弗里西亚之后不久。在谈判之后,双方各取所需,气氛也变得轻松愉快。再接下来双方推杯换盏,也变得越来越亲密。在酒宴上,双方又交换了不少对于未来的,对于帝国的看法。并且相继确认,帝国的未来应该掌握在帝国自己手里,帝国绝不接受一个“外国人”的指手画脚。
帝国的诸侯,各位兄弟们需要联合起来,抵御那些帝国的敌人。或者是半人马,或者是黑暗精灵。又或者是帝国的背叛者西哥特……或者现在的暂时的盟友布立吞。
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亨利王子非常满意的离开了。在这之后,之前看起来喝的半醉的威廉双眼恢复了清明。他站起来,脚步有力,完全没有喝醉了的意思。一口气走到了阳台,目送着那位可怜的王子殿下离开。顺便还向他招手致意。
在这之后,他的身后传来了伊丽丝的声音:“那么,那家伙相信你说的话了么,威廉?”
“或许相信了,或许没相信。不过我相信,最关键的那部分他相信了。”
“最关键的那部分?”
“就是赫里福德家族暂时没有兴趣,染指帝国皇帝的位置。”
“所以说,你是在骗他?实际上在接下来的角逐中,我们会参与帝国皇帝竞选?“
“并不是。”威廉摇了摇头:“这句是实话。”
“……实话?”
“我们还太弱小。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我们还不足同时面对两个强敌。”
“可是你知道的,半人马,塔尔塔利亚汗国现在就是个笑话。”伊丽丝有些不满:“我们的东部边境是安全的。”
“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威廉平静的说:“但实际上不是。”他稍稍有点感慨,也有点苦恼:“你听说了之前的消息,对吧?”
“塔尔塔利亚与黑暗精灵们联合的消息吗?”伊丽丝稍显惊讶:“难道说这个消息是真的?那群人类之敌真的会联合起来,然后与我们对战?”
“……啊,是的,不过……谁知到呢”威廉摇了摇头:“平心而论,我不觉得萨里达汗会这么窝囊。但是……谁知到呢。那位女苏丹也不是等闲之辈。如果对方使用了某种手段的话,我会相信的。”
“……是这样么。那么接下来的帝国内战,我们应该怎么办?”伊丽丝有些担心:“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机会。难道我们真的不参与接下来的皇帝竞选吗?”
“我们会做两手准备的。”威廉说:“不过……我还需要知道其他势力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嗯。但是……请恕我直言,我,不吃这一套。”
“我想也是这样。”老骑士再次挺直了腰:“那么,您觉得在一个布立吞人占据优势地位的世界,作为哥特人的我们的下场会怎样?”
“……这话,有点儿意思。”
“是的。”老骑士说:“就算你做再多事,都不可能成为布立吞人。他们甚至连居住在他们同一个岛屿上的高地人都不完全信任。又怎么可能信任你呢?而在一个布立吞人占优势的世界,我们哥特人理所当然只能作为二等人。你想要这样的结果?你想要让布立吞人骑在你的头上一辈子。”
“很好。”威廉点头:“但是还不够。”
“皇帝支持赫里福德家族获得文德国王头衔。”老骑士平静的说。
“哈……这是我在这段时间里,第三次听到这个说法了。”威廉若无其事的说道。
“是的,布立吞人可以许诺给你这一切,或许那些自作聪明的帝国叛徒也一样。”老骑士接着说道:“但是他们说的话不能算数——那是帝国的领土,能决定帝国领土归属的只有皇帝。法理下的,正统的皇帝。卡尔曼四世只要一句话,就能扫清赫里福德家族入主文德王国的最大障碍!”
“……继续说下去。”威廉饶有兴致的说:“说实话,你说的有一点……嗯,道理。不过不完全。说实话,如果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或许我会好好思考一下。但是……你想要让我信任一个派出了杀手,想要杀死我的混蛋的话?这个就比较困难了。”
“以我的人格发誓,光辉之主在上,我的皇帝绝没有做出这件事。他没有命令,没有指派,没有暗示也没有雇佣和收买任何一名刺客去对付你。”老骑士郑重其事的说。
“有足够的证据表明——”
“——诬陷!有关这件事情的一切证据全部都是诬陷,都是假的!您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小人。他们无时无刻不想要破坏帝国内部的团结。而诬陷皇帝派遣了刺客,正是他们所计划的阴谋中,最不为人齿的一件。
皇帝的尊严让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皇帝的尊严也让他在做出这种事之后,决不至于不承认。威廉,想一想吧。如果我们兵戎相见,最终获得利益的人究竟是谁?或许你所认为的所谓的‘盟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这种可能你是否考虑过呢?”
“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威廉说。
“他们所说的所谓证据,也都是一面之词。”
“我亲眼看到了那些家伙。”
“可以作假。我的威廉,可怜的孩子。如果您没有见过的话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个世界上有能将人的脸,相貌,身高,甚至思想全都改变的可怕技术。这种技术很隐秘,花费也很高。但如果它能引起帝国皇帝与他最器重的诸侯之间的战争,那么就有足够价值了。”
威廉看着弗朗茨,这名皇帝的使者。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然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从没有想过,您如此的能言善辩……说真的一开始我在知道了皇帝的使者是您之后,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很明显,您不辱使命。”
“那么,您的意见是……”听威廉这么说,弗朗茨多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