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 第392章 两面讨好

“我？我能有什么意见呢？我只是个可怜的，乡下王国的可怜王子而已。被不知道什么人盯上了性命的可怜虫。时至今日，我真正的仇人还不知道是谁。我被蒙在鼓里，看起来像是个小丑。”威廉耸肩。

“您真正的仇人自然是那些帝国的敌人。”弗朗茨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们有着相同的敌人，威廉殿下。我们——”

“——我可没有说过，我相信了你的话。”威廉再次打断了那家伙的话，然后这样说道：“还是说，您觉得我是个好骗的笨蛋。你稍稍说了点儿这个那个的，我就会马上抛弃原本的立场和我现在的盟友，投靠到原本还是敌人的阵营中？您该不会是这么觉得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听到威廉这么说，弗朗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这位老军人现在觉得很气愤——他有一种强烈的，被愚弄了的感觉。

如果威廉是普通人，甚至威廉只是个普通的“王子”。那么弗朗茨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和他翻脸，然后拔剑与他决斗。

只是不行。

是的，不行。因为他的主人，伟大的卡尔曼四世皇帝仍旧需要威廉，他们需要他的支持，十万大军与三百万国民，还有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两位指挥官，来为他的国家获取最多的利益。保卫他们施瓦本家族的皇冠，以及其它一切财富。所以说，弗朗茨只能继续与威廉周旋，将自己的这一点面子都赔上去，以期望威廉能够高抬贵手……

只是弗朗茨也知道，一味的软弱也是行不通的，只能让对方没来由的看轻了你。所以他做出了不满的样子出来，皱着眉，对威廉质问说：“你的意思就是这样么？”

“不不不，”威廉微笑：“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就下一个问题洽谈，所谓的合作之前。我们不应该将之前的问题好好地研究清楚吗？

皇帝陛下对不起我的地方，可不单单只有这一处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这样就不对了。”威廉眯起了眼睛，一瞬间，弗朗茨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威胁迎面而来，他就好像赤身*的置身于极地的冰雪之中，面对着最危险的狼群一样。

“他想要将他的女儿嫁给我的父亲。但是像是卡尔曼四世这样，为了一个“还没出世”的外孙，就要派遣大军去暗杀，更糟糕的是还特么的失败了的家伙，全世界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国家，数以万计的贵族，恐怕他也是独一份儿的。

当然卡尔曼四世暗杀威廉不单单是为了给他的外孙铺路——甚至说，这个理由在卡尔曼四世的动机里面，是最靠不住的一个——他杀威廉更多地是因为威廉暧昧的外交倾向，与布立吞人走的太近。卡尔曼四世害怕威廉会影响到俄罗斯的外交态度。

而第二个次一等的原因，是卡尔曼四世期望削弱俄罗斯的力量。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与解释，但是简单一点，俄罗斯，赫里福德家族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都可以归结为一个原因，那就是威廉的努力。

威廉缔造了这个奇迹，威廉创造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王国之一。威廉开启了新的陆军模式。威廉堪称他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中最杰出的一个。

杀死威廉，就等于杀死了俄罗斯王国与赫里福德家族的未来。

只要一想到这里，卡尔曼四世就有些兴奋……甚至说亢奋。

从俄罗斯的迅速崛起中，卡尔曼四世察觉到了危险。他害怕，甚至说恐惧。他明白，这个实力正在迅速成长的家族，很有可能成为施瓦本家族在皇帝竞选中的强大竞争对手。他期望能够防患于未然……

只是……

失败了啊。

既然失败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想到这里，弗朗茨回过神，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威廉。他在思考，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暴起，拔剑突刺的话，是否能够一瞬击杀威廉……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看到了威廉的手，它握着剑柄，不轻不重，同时微微向着腹部压了一点。这代表威廉随时都可以以最快速度拔出他的佩剑。

更糟糕的是，有证据表明威廉继承了赫里福德家族极优秀的剑术天赋。

弗朗茨曾经与威廉的父亲奥托公爵交手过。当时的他人到中年，正是技术与实力最巅峰的时候，而威廉的父亲则也像威廉一样，是个多岁的年轻人。尽管有些名声，但却绝对比不上弗朗茨……

然后，比试的结果让弗朗茨终生难忘。

他即使拼尽全力，也决不是奥托的对手……当时的奥托可不像威廉一样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纯粹就是一个愣头青。所以完全没想过对方的身份地位，将他击败了的话会很麻烦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只管全力出手……

然后就赢了。

就算时隔二十年，弗朗茨也清清楚楚的记得，击败了他之后的奥托表情是什么样的。

那是一种混杂了惊讶（诶你怎么这么弱）与恍然（哦我原来这么强）的表情。

一想到那个年轻人那个可恶的表情，弗朗茨瞬时间什么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