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超凶凶 第308章 渭州求见种师中

马蹄翻飞，尘土如龙，卷起漫天黄沙。

晁雄征一马当先，朴刀横在身前，眼神坚定如磐石。

鲁智深、武松、石秀紧随其后，四人策马狂奔，只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渭州。

远离了少华山，朱武等人留在山寨照顾受伤的史进，晁雄征深知时间紧迫，必须以雷霆之势赶往渭州。

他心中焦急，老种经略相公乃国之栋梁，万一有个闪失，对大宋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夹杂着战马奔腾后散发的汗味。

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如同催命的号角，催促着他们加速、再加速。

然而，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期盼着能见到老种经略相公，或许能为他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尽一份心意。

终于，遥遥望见了渭州城高大的轮廓。

城门紧闭，戒备森严，显然老种经略相公病危的消息已经传开，整个渭州都进入了战备状态。

四人翻身下马，鲁智深上前几步，走到经略府门前。

两名守卫手持长枪，神情肃穆。

“洒家鲁智深，有要事求见种经略相公！”鲁智深洪亮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鲁…鲁智深！”一名守卫吓得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另一名守卫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鲁智深见状，连忙双手合十，朗声道：“两位兄弟莫要惊慌，洒家并无恶意，只是听闻老种经略相公病危，特来探望。”

听到鲁智深并无恶意，两名守卫的神情稍缓，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一名守卫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跑进了经略府。

另一名守卫则紧紧盯着鲁智深等人，手中的刀却始终没有收回。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微风拂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鲁智深坦然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因为守卫的敌意而动怒。

武松和石秀则一左一右地站在晁雄征身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晁雄征面色平静，目光深邃，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所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众人耐心等待之时，经略府内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军士匆匆跑来，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朝鲁智深等人拱手道：“几位请随我来，经略相公有请。”

鲁智深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转身对晁雄征等人点了点头，便跟着军士朝经略府内走去。

武松和石秀寸步不离地护卫在晁雄征左右，四人穿过一道道庭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更显几分肃穆。

前厅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端坐在主位之上，虽面色略显苍白，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他便是老种经略相公，种师中。

鲁智深一见到种师中，立刻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道：“洒家鲁智深，拜见经略相公！”

种师中看着眼前的鲁智深，”

鲁智深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光头，站起身来，略带歉意地说道：“相公说笑了，洒家虽然身在大梁，但当年也曾是相公麾下，受过相公的恩情。”

种师中眼神锐利，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鲁智深，冷冷地说道：“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是敌非友，提恩情二字，未免可笑。”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鲁智深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晁雄征上前一步，打破了沉默，朝种师中拱手道：“种经略相公，我等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叙旧，而是想向您打探种师道将军的消息。”

种师中闻言，脸色稍缓，但语气依然冷淡：“种师道乃我兄长，他自有他的选择，无需尔等费心。”

鲁智深连忙说道：“相公，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担心种师道将军的安危。如今大宋内忧外患，奸臣当道，种师道将军忠心耿耿，恐怕会遭人陷害。”

种师中冷哼一声，说道：“我那兄长，一生忠义，光明磊落，岂会与你等叛贼同流合污！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休想劝说他归顺大梁！”

鲁智深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种师中对大梁的偏见极深，想要说服他，恐怕难如登天。

他回头看向晁雄征，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

晁雄征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与种师中对视着，缓缓开口道：“种经略相公，大梁所行之事，乃是替天行道……”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前厅都震慑住。

种师中眉头紧锁，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等闲之辈。

鲁智深求助的目光落在晁雄征身上，晁雄征微微颔首，上前一步，沉声道：“种经略相公，大梁所行之事，并非如世人所言那般，实乃替天行道，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他语调平稳，却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种师中双目微眯，审视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苍老却依旧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洞穿他的内心：“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如此笃定大梁替天行道？”

晁雄征直视种师中探究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答道：“晚生晁雄征，乃大梁太子。”

此言一出，前厅内空气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种师中猛地站起身，须发皆张，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毫无血色。

鲁智深、武松、石秀三人也皆是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片刻后，种师中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既是大梁太子，就不怕被我抓了去，换回我大宋皇帝？”

晁雄征闻言，淡然一笑：“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关多年，威名远扬，晚生岂会不知？晚生此番前来，便是仰慕种家将之威名，特来拜会。”

种师中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坐下：“既然如此，那便坐下说话吧。”

紧张的氛围稍有缓和，众人依言落座。

种师中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劝说我兄长师道归顺大梁，好收编我大宋西军吧？”

晁雄征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正是。西军乃大宋精锐，若是能为大梁所用，定能造福百姓。”

种师中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种家世代忠良，绝不会归顺反贼。你死了这条心吧。”

面对种师中的拒绝，晁雄征却依旧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种经略相公，自古以来，忠义并非一成不变。当年郭雀儿……”

晁雄征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种经略相公，自古忠义二字，并非一成不变。想当年，种家先祖亦是仕于前朝，后改换门庭，方才有了今日的显赫。若非审时度势，又怎能保全家族，开创基业？”

种师中闻言，如同被利剑刺中要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前朝旧事，乃种家讳莫如深的历史，如今被晁雄征当众揭开，无异于当众扒了他的祖坟。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敢轻易发作。

毕竟，种家几代人的荣华富贵，都系于他一人之身，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种师中苍老的脸上，映出他复杂的神情，仿佛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半晌，种师中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胜负尚未可知，大梁未必能一统天下。”

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哦？是吗？不知种经略相公是否收到宋朝的圣旨，让您归顺大梁？”

种师中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确有此事，但这定是伪造的旨意，不足为信！”

晁雄征逼视着种师中，毫不退让，“若晚生将当今圣上赵佶，亲自带到渭州，宣读圣旨，不知种经略相公又该如何应对？”

种师中顿时语塞，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赵佶如今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又怎可能亲自前来宣旨？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反驳道：“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

晁雄征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如今赵佶父子皆被大梁擒获，汴梁城破，大宋半壁江山已落入我大梁之手。种经略相公，你告诉我，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种师中闻言，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已。

他一直坚信宋朝还有反击之力，但晁雄征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他彻底浇醒。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种家世代忠良，镇守边关，为何朝廷危难之际，却迟迟不肯发兵勤王？莫非……种经略相公是想拥兵自立？”晁雄征眼神锐利如刀，直刺种师中的内心。

“休要胡言！”种师中猛地站起身，怒吼道，“老夫对大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然而，他的辩解，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接圣旨，不发兵勤王，这些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他百口莫辩，只能怒视着晁雄征，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晁雄征缓缓起身，走到种师中面前，轻声道：“种经略相公，如今大势已去，大宋气数已尽。不如……为天下百姓计，为种家子孙后代计……”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种某绝无可能背叛大宋！”

晁雄征意味深长地看着种师中，忽然语气一转：“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只是……”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种师中略显疲惫的面容，“晚生倒是想为抵御西夏，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