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写字楼顶层的落地窗前,林耀倚着真皮大班椅。
指尖摩挲着水晶威士忌杯,琥珀色酒液倒映着维港璀璨灯火。
他身后的电子屏上,九龙仓的股价曲线正随着交易数据剧烈跳动,宛如暗藏杀机的心电图。
\"填海工程暂且缓一缓。\"
林耀忽然转身,西装袖口扫过桌面,将摊开的港岛地图震得微微发颤。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九龙仓这块肥肉啃下来。\"
话音未落,天耀金融公司总经理江云已抱着一摞文件疾步而入。
文件扉页密密麻麻的持股数据,在冷白的荧光灯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这场股票争夺战早在半年前就埋下伏笔。
彼时林耀便授意江云组建十余个空壳公司,像蛰伏在暗礁下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吞噬九龙仓的散股。
铜锣湾证券行的散户们尚不知晓,自己抛售的每一手股票,都在为某个庞大计划添砖加瓦。
当包船王的环球航运与李半城的长江实业终于按捺不住出手时。
才惊觉市面上的流通股早已如退潮后的沙滩——只剩零星贝壳。
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员们盯着屏幕目瞪口呆:
九龙仓的自由流通盘竟在三个月内蒸发了七成,仿佛有双无形的巨手,提前将筹码收入囊中。
港岛媒体炸开了锅!!!
《信报》连夜加印号外,猩红标题\"三雄逐鹿九龙仓\"刺得人眼疼;
茶餐厅里,出租车司机们挥舞着报纸争论不休。
从尖沙咀到湾仔,人人都在猜测这个突然杀出的\"天耀集团\"究竟何方神圣。
股市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九龙仓的股价在三方拉锯中疯狂飙升,单日振幅创下港股历史新高。
而此刻的林耀,正透过雪茄的袅袅青烟,凝视着墙上和记黄埔的股权架构图。
那张被红笔反复圈画的图表上,某个隐秘的时间节点被重重标注——那是距离股灾爆发仅剩的倒计时。
他轻叩桌面,玻璃震颤声与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汽笛声交织,宛如一首嗜血的战前序曲。
《港岛日报》头版以斗大粗体字刊出《九龙仓攻防战:船王、半城、神秘巨鳄谁主沉浮?》,配图将包船王、李嘉诚的照片与抽象化的鳄鱼剪影并排陈列;
《香江晚报》则深挖天耀集团背景,用\"资本新贵横空出世\"为题,在财经版面连开三个专版。
街头报摊前,西装革履的白领与拎着菜篮的师奶挤作一团,争相抢购带着油墨香的报纸。
报贩的吆喝声混着油墨味在晨雾中翻涌:\"加印啦加印啦!九龙仓大戏最新进展!\"
中环的证券行玻璃幕墙被挤得水泄不通,交易员们扯着领带在人群中嘶吼,此起彼伏的报价声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
茶餐厅里,戴着金丝眼镜的股票经纪拍着油腻的餐桌高谈阔论:\"天耀集团绝对有备而来!你们看最近三个月的K线,每次股价异动都能精准接盘!\"
邻桌的退休老伯将蛋挞推到一边,用筷子敲着报纸道:\"李嘉诚当年收和记黄埔也是这套路,这次怕是要遇上硬茬子!\"
湾仔的夜排档霓虹闪烁,醉醺醺的酒客们将啤酒瓶重重砸在铁皮桌上:
\"包船王手里那么多船,把九龙仓码头攥住,看姓李的怎么抢!\"穿吊带裙的陪酒女也跟着起哄:
\"听说天耀的老板是个过江龙,背景硬得能通天!\"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放下大哥大,他刚刚收到内线消息,某家英资银行已暂停向九龙仓提供融资。
这场资本战的火药味,正在维港上空愈演愈浓。
电台深夜节目里,财经名嘴的声音裹着电流刺啦作响:\"各位听众,根据本**家消息,三方持股比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天耀集团突然大手笔增持5%,这是要直接发起全面收购吗?\"
热线电话瞬间被打爆,接线生颤抖着记录来电:
\"我要问,散户现在抛股会不会血亏?\"
\"我靠,天耀居然也动手了??\"
整座城市陷入集体亢奋,连叮叮车的铜铃声都染上了金钱博弈的躁动。
仿佛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看这场资本绞杀最终鹿死谁手。
……
太平山88号大宅内,李嘉诚捏着雪茄的手指微微发颤,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书房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依旧,可他望着办公桌上摊开的九龙仓股权数据,却只觉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天耀集团那突然暴增的持股比例,像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个横空出世的对手,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如此精妙的布局。
\"不行,和记的资金链必须守住。\"
他猛地掐灭雪茄,猩红的烟头在水晶烟灰缸里迸溅火星。
助理递来的最新情报显示,包船王的环球航运已开始抛售部分船队资产,显然准备孤注一掷。
而天耀集团稳如泰山的操盘手法,更让他嗅到了致命的威胁。
当年收购和记黄埔的雷霆手段此刻全然失效,对手似乎早已摸透了他的每一步棋。
反观油麻地的天耀集团总部,林耀斜倚在定制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修长手指把玩着翡翠扳指,身后巨幅电子屏实时跳动着股市数据。
江云抱着最新的持股报告快步而入,语气难掩兴奋:\"林生,李半城那边开始抛售长江实业的部分物业套现了!\"
\"意料之中。\"
林耀轻笑一声,端起紫砂壶抿了口祁红,茶香氤氲中,眼底闪过猎人捕获猎物前的得意。
\"通知财务部门,继续按兵不动。”
“等他和包船王两败俱伤时,才是我们收网的最佳时机。\"
说罢,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通明的港岛夜景,仿佛整个维港都在他掌控之中。
……
另一边。
此刻的李半城正在书房来回踱步,大哥大在红木桌上不断震动,董事局成员的催促与媒体的追问让他焦头烂额。
而林耀则在顶楼私人酒窖开了瓶1945年的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