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烬 第94章 敦煌咒

第一幕：窟裂

莫高窟第257窟的藻井突然崩裂时，霓裳正踩着三米高的修复架临摹飞天。石膏碎块混着千年颜料砸在她月白旗袍上，九色鹿壁画在尘埃中裂成佛龛状的伤口。她抬头看见顾西洲用脊背抵住下坠的横梁，血从他肩胛骨渗入壁画，将萨埵那太子舍身饲虎图染成赤色凤凰。

\"躲开！\"顾西洲的怒吼震落壁画残片，男人后背的凤凰刺青在血光中振翅欲飞。霓裳的修复笔尖戳进掌心，金箔碎屑混着血珠溅在壁画空白处——那是她故意留白的供养人题记，此刻却被他的血填满\"苏氏霓裳\"四个篆书。

第二幕：血窟

修复架坍塌的瞬间，顾西洲抓住霓裳的苏绣腰带。两人跌进堆满矿物颜料的石窟，赭石与石青在他们身上泼溅出诡异图腾。霓裳的翡翠手镯撞碎在佛足雕塑上，二十年前的画面突然闪回——父亲在火场中高举的鎏金佛像，足底也刻着同样的密宗咒文。

\"你究竟在找什么？\"顾西洲的佛珠链缠住她脚踝，檀木珠嵌入壁画裂缝。霓裳用碎镯划开他衬衫，后背的刺青竟与血染的萨埵那太子重合：\"顾总用十年布局，不就是在等这一刻？\"她蘸取他伤口的血，在洞窟地面画出苏氏地契的变形纹样。

第三幕：千佛劫

应急灯照亮窟顶刹那，霓裳发现血滴正在壁画间串联。顾西洲的血顺着菩萨璎珞流淌，在千佛图顶端凝成霓凰纹章。男人徒手掰断卡在藻井的横梁，木刺扎进掌心时，血线恰好补全了残缺的持莲飞天飘带。

\"这是你父亲设计的密纹...\"顾西洲将染血的修复刀塞进她手中，\"他用敦煌壁画当苏氏地契的密码本。\"霓裳的笔尖戳向他心口，却在触及皮肤时颤抖——那道陈年烫伤疤痕，正是密纹的起始坐标。

第四幕：佛噬

沙尘暴裹着月光灌入窟内时，霓裳看清了血纹全貌。顾西洲的血在八十四身飞天衣袂间流淌，最终在涅盘佛掌心汇成苏氏老宅的微缩地图。男人突然咳出黑血，染红佛陀胸前的卍字纹：\"十年偷临这些壁画...够赎你父亲的罪吗？\"

\"赎罪？\"霓裳将修复刀刺进壁画空缺的菩萨眼，\"你每天描摹这些线条时，可曾听见我父亲在火里的惨叫？\"刀尖挑破颜料层，露出底层用骨灰调和的秘密经文——那是顾氏药业最早的毒剂配方。

第五幕：凰鸣

救援队的探照灯刺入洞窟时，顾西洲正用身体护着那幅血染的涅盘图。霓裳的旗袍下摆浸满矿物颜料，她扯断佛珠链撒向残破藻井。檀木珠在月光下染成金粉，将血纹凤凰镀成鎏金。

\"看清楚！\"霓裳掰过顾西洲的脸面向壁画，\"你偷临十年复制的不是佛经——\"她蘸取他唇角的血抹在菩萨唇上，\"是你们顾家百年来的吃人账本！\"

顾西洲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向残缺的千手观音。血珠在石壁上跳动，竟自动补全了失窃的藏经洞位置图。风沙呼啸中，他抓住霓裳染血的衣襟：\"那就让敦煌千佛见证，顾家的地狱从今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