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呼吸 第3章 规矩

代号17跟着代号31又回到暂居的地方，但是屋内那张床太小了，若是两人睡在一起就连翻个身也不行，无奈之下只能选择隔壁的空屋住下。

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按下门口墙上的电灯开关，暗黄色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点亮，屋内陈设跟代号31所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代号31拿来一个破旧的尿壶丢在房间角落里，随口说道：“晚上不要出门，万一你昏倒在外面，我不想再爬那么高的水塔去找你。”

“知道了。”代号17有些失落，所以回答得比较敷衍。

“晚上会停电，那时候你最好睡在床上，明天早上起床后，我带着你一起去「上班」。”

代号17特别疑惑，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工作？

“上班？做什么工作？”

“每个醒来的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我的工作就是去四处收集有用的信息，这是他们最早醒来的人定下的规矩。如果你还想离开这里的话，最好跟着我一起去，毕竟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莫名死去。”

说完这句话，代号31又从裤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代号17看着他吞云吐雾又特别好奇：“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会有抽烟的习惯？”

代号31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去到小卖部的时候，没有去拿吃的，只是在货架上拿了两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代号17嘴里默念着：习惯、本能。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一个人有很多习惯和小动作会伴随一生，就算失去了记忆也会对一些事物产生本能的反应。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发现，说不定对以后会有帮助。代号31也抽完了烟，抬起头看着天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起雾了。”

起雾了？现在是盛夏，为什么会起雾呢？

“不跟你多聊了，马上要开始「睡觉」了，你晚上记得关好门，千万别出去。”代号31说完就回到他自己的屋里。

听见隔壁的关门声，代号17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窗静静看着窗外，双腿还是有点疼，使劲揉搓着，希望明天能行动如常。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啪」！的一声响起。

室内灯光瞬间熄灭，代号17心里一惊，屋里就他一个人，但是明明听到了电灯开关被按下的声音，难道闹鬼了吗？

眼睛看向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恐惧的心理让全身开始颤抖随后变得僵直。

窗外的雾气也越来越浓，感觉整个屋内都有些许雾气。害怕的心理越是加剧，眼皮就越是沉重，再也坚持不住了，浑身失去力气，只能沉沉睡去。

代号17突然睁开眼睛，陌生的屋顶，静止的吊扇。

窗外已有阳光照射进屋内，到底是怎么醒来的已经没有印象，伸了个懒腰，起床想去外面走走。

打开房门，雾气已被阳光驱散，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特别温暖。突然瞳孔收缩起来，眼前的场景非常震撼。

道路中间，许多「走肉」排着队缓慢行走，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隔壁的代号31早已点上香烟站在门外静静「欣赏」。

听见旁屋开门的声音，代号31玩味地打趣道：“这场表演好看吧？”

“「他们」这是在干嘛？”代号17的声音有些颤抖。

“谁知道呢，每天早晨都会这样。当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他们」就会四散而去。”

“要不要跟着去看看「他们」会走到哪里？”

代号31吐了一口烟，语气变得冷淡地说道：“不用了，走到工厂门口就会回来，如此循环往复。”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工作」？”

“等这些「走肉」散了以后，你先在屋里待一会儿吧，出门的时候我叫你。”

代号31说完以后就进了他的房间，代号17脑海波涛汹涌，好似有十万个为什么找不到答案，感觉特别难受。

代号17也回到屋内，继续躺在床上，心里特别烦躁，好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怒吼几声。

这时，房门打开了，代号31拿来面包和牛奶放在桌上，表情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来到这里，有一些规矩，我必须告诉你。第一，绝对不要伤害任何人，包括自己；第二，有任何发现，必须立即通知离你最近的「行尸」；第三，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必须到「食堂」集合，汇报当天的情报；第四，千万别脱衣服，脱掉衣服的人第二天就会死去。”

代号17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但是有个疑问，于是开口问道：“后面三条规矩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不要伤害任何人」这是什么规矩？万一跟别人产生分歧，打架也不行吗？”

“是的，一旦出现任何伤害自己或别人的行为以后，就会立刻死掉。”代号31语气很重，特别强调「立刻死掉」这四个字。

“有人看到过因为伤害别人或自己而死掉的吗？”代号17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规矩都是代号5定下的，但是没有人提出反对。”

这就很矛盾了，代号5昨晚亲口说过，没有人见过「行尸」死亡的现场画面，而且「走肉」一直都呆呆傻傻的，看样子不会故意伤害别人，那么这条规矩是怎么定下的？

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代号17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这里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处处透着神秘，最关键的是每个人都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也不知道，万一有人受不了这种折磨，拉一个垫背的一起死去，那该怎么办？

突然代号17的脑海里产生了一个想法，就一闪而过，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代号31看着代号17双手在空气中比画着，似乎在思考问题，不想打扰他，于是出了门回到自己屋里。

代号17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似乎特别关键，但就是回忆不起来，想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冷静冷静，又想起代号31所说的不能伤害自己的规矩，只能用双手搓了一把脸，继续躺在床上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