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呼吸 第2章 围城

夜晚的集会是在居民区中心的一栋三层小楼里。代号17跟着代号31走向集会处，沿途没有路灯也没有行人，白天见着的那些「傻子」这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闪烁的白炽灯是唯一能看见的光源，集会是在一楼，俯身穿过已经关上一半的卷帘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几十个人排列整齐地坐在地上。

这里像是一个食堂大厅，因为有打饭的窗口。坐在地上的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两人到来。所有人都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代号17，仿佛能将人心看透，代号17处于目光中心，内心感觉极为别扭。

两人来到最后一排坐下，此时，队列最前面的一个人看着参会人员已经到齐，起身开始讲话。

“今天，我们又迎来了一位新的伙伴，大家给点掌声。”

「啪！啪！啪！」

整齐又带着点节奏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厅，不明所以的代号17只能跟着一起鼓掌，却始终慢了半拍。

“现在，我们有请新朋友出列，让大家认识认识。”

听到这话，代号31连忙碰了碰还呆坐在旁边的代号17，等代号17反应过来后，只得尴尬起身，走到所有人面前，却不知该说什么话。

“大家好，我是代号17，今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努力憋出几个字来，又不知道继续说什么，环顾四周，气氛特别压抑。

「啪！啪！啪！」

又是一阵鼓掌之后，代号31摆手示意代号17赶紧回来继续坐下。

这时，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来到前面，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被困在这里的第8天，谁有情报可以跟大家分享的？”

代号17伸直了脑袋看清了说话之人，此人身高不高，戴着一副眼镜，t恤上印着的数字是一个「5」，话语中带着一定的威严，看来是这里的领导者。

代号31举起左手。

“代号31，请上前来给大家汇报。”看见人群中有人举手，代号5将代号31请到台前。

“今天上午，工厂水塔下发现2具「走肉」的尸体，代号分别为18和51。在水塔之上找到一名「行尸」，代号17，现已归队，报告完毕。”

代号31汇报完了以后，又回到原地坐下，神情特别严肃，这个举动让代号17心里特别困惑，尤其是他口中的「行尸」和「走肉」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伸手拉了一下代号31的衣角，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代号17只能老实地等到集会结束再发问。

“兄弟姐妹们，就在今天下午，代号10突然惨死，他的惨叫声相信大家也都听见了，谁是凶手不得而知。所以，我再次提醒大家，无论白天黑夜，千万不要单独行动，每个人必须找到至少一位同伴生活在一起，直到我们逃离这里。”

众人听完讲话后，各自左右看向身边的同伴，但是很奇怪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紧接着代号5又继续讲话。

“还有朋友要进行分享的吗？没有的话，原地解散。”

解散的命令发出以后，所有人都起身排队依次走出大厅，等到人群走完以后，代号31才带着代号17来到代号5的面前，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问代号5，我在门口等你。”

终于有一个可以为所有谜团解惑的人，代号17赶紧说出心中的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代号5沉吟片刻后，回答道：“这里所有人都有这个疑问。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在这个地方，之前的记忆都不存在，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只能以代号相称。”

代号17面露失望，又继续问道：“那怎么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在我醒来后的第二天，尝试过逃离这个地方，但是出了大门走了一公里左右就昏倒了，醒来后又回到原来沉睡的位置，这里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没有其他的方法出去吗？”代号17不甘心地继续追问。

“所有你能想到的方法，我们都尝试过了，甚至有人守着那些尝试离开而昏倒的人，但是一到深夜，所有人又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沉睡，而在外面醒来的人又会回到了最初醒来的位置。”

听到代号5的回答，代号17有些绝望，难道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吗？

“刚才代号31所说的「行尸」和「走肉」是什么意思？”

“「行尸」就是像我们这样，有思考行为、能相互交流的人；而「走肉」则是那些看着傻傻呆呆，四处游走之人。用「行尸」、「走肉」来区分两种不同的人，因为困在这里，所有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等死。”代号5的解释让人不寒而栗。

代号17心底默念着一些词汇：没有记忆、逃不出去、只能等死。任何一个词汇都能让人精神崩溃，但是没道理啊，来到这里的人就像犯罪后被判处无期徒刑一样，一辈子只能困在「监狱」等死。

等死？对啊，代号17心中灵光一闪，继续提问道：

“这里为什么会有人死？”

代号5摸了摸鼻子，沉思了一会儿，叹口气回答道：

“「走肉」会死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意识。举个例子，在你醒来的那座水塔上，当「走肉」走上水塔后不会有躲避这个行为，结果就是从高处摔下来死掉。但是「行尸」的死去却没有任何人亲眼见过，通常都是听到一声惨叫后，众人才发现尸体。”

“会不会在我们之中隐藏着几个凶手？”

“不知道，可能不会吧，这个地方什么物资都不缺，而且大家也没有记忆，不存在仇杀这种说法。大家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尽快脱离这个地方，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力量。除非有人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装作是一个「行尸」或「走肉」，来到这里展开一场杀人游戏。”

代号5说得很对，如果是有人故意杀人，外面有那么多「走肉」，随便挑几个就能满足变态心理，又何必捉弄那些有意识的「行尸」呢。

不懂，实在是不懂，想不明白制造这一切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代号5看了看外面天色，感觉时间还早，但是已经天黑，他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伙伴，所以必须早点「回家」，只好焦急地催促代号17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出来。

代号17不知道会待在这里多久，所以现在的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该住在哪里和怎么解决吃饭的问题。于是他继续问道：“生活用品去哪里领取？”

“居民楼这边分布着5个小卖部，每天都会莫名新增许多物资，你饿了、渴了就让代号31带你过去直接拿。”

“那我该住在哪里呢？”

“原则上来说，这里有许多空屋，你可以随意挑选，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先跟代号31住在一起，有什么情况也好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