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小妹叶曦到家时临近深夜,背着千斤重的书包,还拎着个30寸的行李箱。
进门时宛若狼牙山女壮士,看到叶早后,却又化身树袋熊。
一整个黏在叶早身上,抱着姐姐死命的撒娇。
“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我那宇宙无敌天生丽质可爱迷人的姐姐大人吗?真是受不了了,姐瘾犯啦!快给我香一个,香一个!木啊!”
恋姐狂魔。
叶家人早就习惯了。
叶曦突然把头抬起来:“咦?味儿不对,怎么有股渣男香?”
香奈儿蔚蓝、迪奥旷野、爱马仕大地,经典渣男香三巨头。
怎么会出现在她冰清玉洁的姐姐大人身上?
下一秒,叶早就从她怀中被人抢走。
阎钊揽着叶早的肩膀,半眯眸子,宛若野兽护食。
“小曦,你别不正经了,好好儿跟你姐夫打招呼。”
谁不正经了?
跟姐姐大人搂搂抱抱亲亲是最正经的事!
“姐夫……”叶曦咕哝声,抬起头来,不情不愿地喊完称呼,然后才见其人。
[vocal!我姐夫也太帅了吧!]
[芥末高!芥末帅!最萌身高差!]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姐姐大人,还得是我姐姐大人啊!]
[般配这两个字,臣妾已经说倦啦!]
叶曦的话,叶早向来只能听懂一半。
读写障碍让她注定与网上冲浪无缘。
她跟阎钊……真能称得上般配吗?
卧室。
叶早的卧室只有一张90*200的单人床。
家里卖房租房的时候,她还没结婚呢。
这床睡个娇小的她绰绰有余,让阎钊睡就比较为难。
两人都睡在上面,纯属做梦,会把床板压塌的。
“要不让早早睡地上?”不过田丽珍有意考验女婿,故意这么说的。
阎钊这时洗过了澡,身上穿的是叶柄宏一套春季睡衣,衣服浆洗的发白掉色,被男人峻拔的身骨一撑,却也看不出老头衫的款式,连破洞都显出精心设计一样。他抬着手腕用毛巾随意擦着头发,半干蓬松的额发垂落在眼前,恍然很好说话的感觉。
“我睡地,叶早睡床。”
田丽珍立马眉眼笑开,看女婿是越来越顺眼,很欣慰的给女儿铺床,也同时没亏待了女婿,往地上摊开一套崭新的被褥,怕凉着他,还又多添了两条毛毯。
“小严啊,咱家条件确实比较艰苦,委屈你了。”
转头说:“早早,把牛奶全部喝完,赶快睡觉。”
总觉得女儿还没长大似得。
田丽珍忍不住面面俱到。
“唔!”好的妈妈!
叶早一边咕咚咕咚咽,一边朝母亲比出“ok”的手势。
知道女儿乖,田丽珍也没盯着她喝完,直接就出去了。
等到叶早双手放下空了的杯子,唇边留下一圈甜甜的奶胡子,被她一点点舔完。阎钊喉结也微滚,莫名的渴,把毛巾往椅背上一搭:“关灯了。”
“嗯嗯。”叶早马上在小床上躺好。
可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假装盖被子,实际上不停往床的侧边瞅。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纠结,不过很快就被困意冲散了。
凌晨两点。
某只大灰狼悄然起身,掀开床上的被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把小白兔给叼进自己的狼窝里,却发现小姑娘攥着枕巾,不仅小手攥的紧紧的,眼角还在月色下隐隐泛着光。
小不点儿在哭……阎钊愣了下,以为叶早醒着。可是借着淡薄的月辉,他又看到小姑娘双眉紧蹙,神情紧张但是睡着了。
那柔软漂亮的小嘴轻微开合,他把头低下去,便听到她的哽咽无助的声音:“我没有要逃走,我真的没有要逃走呀,阎钊,你听我解释……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
叶早在睡梦中也是不敢大声哭的,本就单薄的肩膀向内扣着,隐忍的抖动,像只被遗弃在窠巢的幼鸟,不多的羽翼被暴风雨浇湿,她小身子都蜷缩成一小团,原本柔顺的长发混乱堆砌在脸颊边,连发尾都在不安轻颤。
“我也没有要冷暴力你,对不起……也许我真的没有做好你的妻子,我让你不满意了,我没有做到答应阎伯伯的事,对不起啊,阎钊对不起……”
小傻子。
怎么就那么傻?
指尖蹭上她的脸。
冰凉的泪水竟有些像火焰一样烫手。
他却拭了一遍又一遍。
他一向不擅长哄人跟道歉。
却是第一次为此感到懊恼。
说对不起的人是叶早,一败涂地的人却是他……
“叶早。”
你什么错都没有。
“叶早。”
是我不该说那些话。
“叶早。”
你能不能不要怕我?
男人沉默的把被子原样盖回去。
哄孩子似得在她后背轻拍。
可叶早还是又啜泣了好一阵儿,才总算睡着。
却也并不算安稳,时不时还会蹦出两句梦呓。
阎钊开始很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