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木窗渐渐射进晨光。
柳枫朝窗外看了看,街道静悄悄,一个人影没有,仰头呼吸下新鲜空气。
乔崖也靠到窗边,一边吹着风,道:“邢家最近几年才壮大起来,相较于其他几家,明显逊色了不少。虽整体实力不行,但却有一名强者坐镇,其他家族也不敢太过招惹。”
柳枫扭头,眉头皱了下:“哦?”
“就是邢童的父亲,邢宇穹,听说他修为深不可测,在我们四个中端家族中,隐隐有第一大修的名号,不然云家吃饱了撑的,将掌上明珠嫁给资质平庸的邢童,大概率是因为想拉拢他老子。当时整个城中人都这么想。”
柳枫点了点头,听明白了意义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乔崖继续道:“但邢童的离奇死亡,我感觉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事情可能会更加的复杂。”
乔崖两条浓眉紧紧皱在一起,表情严肃认真,:“邢童出事没几天,城内就闹的沸沸扬扬,听说是邢宇穹独自去云家大闹了一场,至于结果如何,众说纷纭,我听到是,邢宇穹不相信他们的鬼话,说什么凶手逃脱,
分明是诓骗他找的借口,于是在云家神威,将云家几位兄弟全部打伤,还好当时云胖子突然出现解释,这才将此事平息。”
柳枫心中一凛,顿感不妙,邢宇穹一见云胖子衰老的样子,又被本就油猾的云胖子一蛊惑,这凶手的名头,自己是坐定了。
柳枫心里想着对策,一边含笑的与乔崖对饮。
如今看来,这城中几家,一半都与我有仇,沿水商铺到底在哪啊,这世界仿佛一片森林,树枝盘结紧紧依靠,自己一棵小树,不先依附大树下避风,恐怕迟早会被狂风刮断。
如果有机会潜入封仙宗这个超级大树,自然还是愿意的,至少能少走些弯路,希望孙前辈的玉牌能起到些作用。
柳枫越想头越大,不自觉,又喝了几杯。
脸上有些上红,微定了定神,似又想到了什么,道:“乔兄,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凶手可能另有其人,说不定就是那妖女干的,你在家里地位也不低,是否有意将那女人的面目揭穿?”
乔崖猛的一怔,说实话,这他到没想过,一是因为,自己相安无事,本身在这碧水城名声就不太好,这么一说,说不定反而起不到效果,可能会得到:为色不得,强加诬陷的污名,这不光牵扯到自己,整个家族都有可能收到不小影响。
二是,云家实力不弱,乔家又刚跟邢家接洽,结为同盟,逐渐能跟云,刘两家掰掰手腕,自不愿在打没有把握的仗。
乔崖简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柳枫,
柳枫对乔崖又高看了几分,这小子虽然对美色自控力差点,对待严肃的事情,考虑是面面俱到,有理有据。
确实是这样,对于他这个身份来说,真的需要慎重考虑利害。
柳枫对乔崖夸赞一番,露出敬佩的神色。
乔崖赧然一笑,尽显谦虚,说柳枫太过抬爱。
二人不知不觉,聊到了上午,太阳挂到一小半,大街上零零散散有几名行人。
柳枫低头一探,大多在源聚与源启之间,并没有修为高的出现,内心安了不少。
楼梯上不时上来几人,饮酒作乐,将昏沉的酒楼唤醒,偶尔传来嘈杂声音。
已经畅谈一夜,都有些疲乏,乔崖说什么要邀请柳枫回家中坐坐,引见家中的长辈与柳枫认识。
柳枫尽力推辞,才回绝,自己本就不愿抛头露面,如今的情况,就更加不能露面。
乔崖见柳枫竭力拒绝,也不好强行拉留,只好同柳枫一起下楼,在门口客套几句,并承诺有事会尽力协助之类的话。
柳枫心情舒畅,同乔崖简单客套几句,算交个朋友,随后二人分开,对背而走。
二人离开后,柳枫快速的找了一家普通的小商铺,购买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和黑色纱布斗笠,在商铺独立房间内,换上,又出门走到城边,将所有与云胖子有关的衣物挂饰全部用火烧掉。
做完这些,才安心的又往城里转去。
找到一家不小的驭兽店,心思想着买一个驭兽袋,将小狐狸放进去,以免对敌时,不留神伤到它。
谁成想,花了整整十块高阶源晶买的最好的袋子,小狐狸居然死活不进去,那双小嘴巴憎命的咬住柳枫衣襟,拉都拉不开。
柳枫一阵头大,与它心灵沟通了半天,都被它严厉的拒绝,明显能感觉到它心里的愤懑与伤感。
以为柳枫嫌弃它,要将它关进黑袋子,不让它出来了。
这种情况,柳枫只好无奈的再次回到刚刚的店铺,好说歹说,才将驭兽袋退了回去,可也被扣了一小半的源晶,内心难免抽痛一下。
低头看着怀中衣襟二尖白耳毛,不时抖动几下,心情缓解了几分。
掖了掖青色衣角,压了压黑色斗笠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