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延村破局者 第8章 雪夜鬼市的「盗鬼」奇案

第八章 雪夜鬼市的「盗鬼」奇案

立冬三更，鬼趣园的辣油灯笼突然全灭。王二麻子摸着黑往鬼角上涂辣油，却听见辣油坊传来「簌簌」声——月光下，几个蒙着鬼面的黑影正往麻袋里装鬼晶辣油冰，麻袋上绣着州府总管的金丝纹。

「抓盗鬼！」赵小偷抄起辣油喷壶冲过去，却见黑影抛出烟雾弹，烟雾里竟飘着熟悉的梅子酒味。张赖皮突然拉住他：「是酒坊千金的哥哥！」原来，酒坊少爷赌输了钱，竟伙同州府总管偷鬼晶，想卖给番邦换银子。

追逐中，一袋鬼晶滚进打鬼广场的老槐树洞，露出底下刻着的「万历二十年」字样——这棵树竟是当年抗倭英雄埋下的辣油罐旧址。王二麻子灵光一闪，扯开盗鬼的面具：「你可知，这辣油坊下埋着的，是抗倭义士的忠骨？」

酒坊少爷吓得瘫倒在地，总管却抽出匕首：「少废话！鬼晶归我，你们留条命！」话音未落，老槐树洞里突然窜出团火光，照亮了墙上的血字：「辣油浸鬼骨，倭贼不敢犯」。众人这才发现，每块鬼晶里都冻着粒沙砾——那是当年抗倭战场上的砂土。

县太爷带着衙役赶到时，总管已被辣油喷得睁不开眼。酒坊少爷抱着老槐树痛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县太爷叹了口气：「这些年鬼市热闹，你们竟忘了，这辣油里浸的，不只是辣味，还有前人的血与魂。」

次日，打鬼广场举办「鬼骨祭」。王二麻子四人戴着素色鬼角，将盗走的鬼晶重新埋回老槐树底，每块晶上都刻了「忠」字辣油印。番邦王子听说此事，连夜赶来献上十车铁甲，铁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汉字：「鬼晶护我，我护鬼晶」。

冬至那夜，鬼趣园加演《抗倭鬼传奇》。张赖皮扮的抗倭鬼举着辣油罐砸向「倭寇」，辣油飞溅中，台下百姓突然齐唱打油诗：「辣油一滴血，鬼晶万代魂，若有贼来犯，先过鬼角门！」酒坊千金在后台抹眼泪，却见巧巧往她手里塞了块鬼晶——里面冻着朵晒干的辣油花，是王二麻子偷偷放的。

雪停后，老槐树旁立起新碑：「鬼市有鬼，魂归无处，忠骨埋此，万邪莫侵」。王二麻子摸着碑上的辣油刻痕，想起盗鬼被抓时，总管曾问：「你们把鬼晶吹得神乎其神，到底图个啥？」他当时没回答，现在却想明白了——图的不是银钱名声，是让这辣油香里，永远飘着股硬气，让每个偷摸鬼祟的人，闻着就胆寒。

除夕前夜，番邦使团送来会喷火的「鬼面兽」，说是能守辣油坊。王二麻子给「兽」嘴上套了个辣油嘴套：「喷火烧了辣油罐，小心我拿你炖鬼肉！」使团首领哈哈大笑，往辣油坊墙角堆了十箱火药：「鬼晶护我们商路，我们护鬼晶周全！」

子时的钟声里，鬼趣园的辣油灯笼重新亮起，照得老槐树的影子像个提着辣油罐的老兵。王二麻子四人戴着刻有「忠」字的鬼角，给每个路过的百姓发辣油饼：「吃了这饼，往后不管是人是鬼，都得给咱荒**的硬气让道！」

雪粒子打在辣油灯笼上沙沙响，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赵小偷摸了摸鬼角上的红绳，忽然觉得这鬼角比任何时候都沉——不是因为分量，是因为里面藏着的，不只是辣油和冰，还有从老槐树到每个荒**人心里，那股烧不尽、冻不坏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