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画天下 第5章 上金銮殿

“听说前不久褚陌府的六小姐被白府二少推入护城河，褚陌锦康带人上白府理论，最后却不了了之。”

“是啊，白府现在的势力连将军府都不敢招惹。”

“想当年，褚陌将军叱咤风云，多威风。”

“是啊，可惜了三子都在边关，现在连小辈都护不全。”

“将军府就剩老弱妇孺，褚陌锦康又是个憨厚的，哪是白府的对手。”

议论声不绝于耳，四小只听到众人议论褚陌府都有些感伤，祖父一生威名震天下，可惜到老却伤病缠身，不得一见，沐颜心中叹息。小道消息也听了不少后，几人吃饱喝足回了褚陌府。

回到褚陌府几小只交代了今天在外遇到的事，三位婶子听后叮嘱几人以后看见白府和六皇子绕道走。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按眼下将军府的形势也只能这样了，几人心中都有些不服。

华氏关注到娃娃们的表情后说：“只有当你们强大起来了，褚陌府才能强大，才能不避不躲。”几人暗暗发誓要努力要强大。

回院后，沐颜运起心法，感受着体内少的可怜的真气流动，全身舒坦。沐颜想到在地球修炼武功的人都是打通任督二脉能让功力大进，为什么这个心法没有经过任督二脉呢，如果我打通任督二脉会怎么样？回想着以前好奇研究过的穴位图，和现在熟记的心法穴位图一一做对比。

在地球上奇经八脉，任督二脉是主脉，修真界虽有不同，但应该可以鉴借，沐颜在好奇心趋势下，大胆尝试小心求证，引导真气流向任脉，真气来到任脉附近受阻，沐颜努力推进，疼痛袭来，沐颜忍着痛不放弃继续推进，疼痛加剧冷汗直冒，真气寸毫未进，沐颜知道没有高手的辅助下，凭自己的这点真气估计很难实现，更不能急功急利，所以停止了冲击任脉，引导真气回到心法主线，慢慢运行一周天后整个人舒服多了。

次日，报忠堂几人继续着每日的必修课，突然有小斯来唤四人去前院大厅，四人边走边交头接耳议论何事。

原来在不久前管家匆匆赶往前院大厅：“大夫人，二夫人，五夫人宫里来了人。”

三人互看了一眼“走，随我迎接。”大夫人利落的道。

还未踏出大厅就见迎面一个满脸白粉的男子带着一群侍卫快步来到跟前：“奴家见过各位夫人。”粉面男子躬身行礼道。

“曹公公有礼。”三位夫人回礼道。

“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二夫人上前引他入座道。

曹公公道：“奴家是奉旨接褚陌府三小姐，四小姐，五少爷，六小姐进宫面圣。”

“这，公公可知道所为何事？”二夫人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心领神会上前挡住侍卫的视线塞了几张银票给曹公公。

曹公公熟练的接过藏于袖中笑咪咪的道：“无事，无事，只是进宫为六皇子做个见证，很快就回来了。”

“见证？”心中怀疑与昨日之事有关，但也不好多问。

“公公稍等，这就去把人找来。”

华氏边吩咐喊人边招呼着曹公公坐定。

闻着手边的阵阵清香，曹公公随手拿起茶杯轻尝了小口，定了定不露神色的又尝了一口，一会茶杯就见底了，旁边的丫鬟机敏的又给他添上。

“这茶真是特别，冰凉清甜。”曹公公赞许道。

“这是府中自己用灵果熬的梨浆，胜在味道特别，更能润喉清嗓，常喝还能美容，所以府中都爱喝，真是让曹公公见笑了。”二夫人道。

“哦，不会不会。”曹公公摆手，听到灵果两字假意的清了清喉轻咳两声又道：“这常年陪着皇上，喉咙都不好使了。”

二夫人心领神会：“公公不嫌弃的话就带些回去尝尝。”

“不嫌弃，不嫌弃！”曹公公满脸堆笑。

大夫人虽然不善言辞但和二夫人的配合是无间的，一会吩咐人取来了三个坛子和两个纸包。

“公公这是梨浆对着水就能喝，天热放些冰块更能解渴....”二夫人指着一个土黄的坛子解释道。又指着两个棕色的坛子说：“这是蜜炼枇杷膏咳嗽的时候吃上一小勺能止咳，平时也能兑水喝，味道不比梨浆差，这两包果脯，给公公解解馋，公公别嫌弃。”

“哪能嫌弃，好东西啊，奴家真是有福了。”曹公公手一挥动作阴柔，笑的更欢了。

“公公喜欢就好。”

“四人进宫，还望公公多多提点。”

“应该的，应该的。”曹公公应承道。

四人来到大厅，三位夫人叮嘱了几句。四人就上了宫中的马车进宫去了。

路上曹公公简单交代了几句，四人默默相对，沐颜心中一顿暗骂，原来“明天见”是这意思。几人在宫中马车上也不敢多话，各自心中盘算着，眼神交流“会不会有事？”

很快马车来到了宫门，几人也不敢随便撩开窗帘张望，直到马车在一大殿外停下，纷纷被扶下车。眼前高高的几十米台阶直通前面的宏伟大殿，金灿灿的“金銮殿”三个大字显示着它的威严，两侧站满了带刀侍卫。

殿门口尖锐的声音响起：“褚陌将军府褚陌沐月，褚陌沐音，褚陌沐千，褚陌沐颜觐..见..。”

四人手拉着手有点胆怯的被领进了大殿内。大殿两侧各站了几排官员，六皇子正跪坐在殿中没形象的摆弄衣角，旁边站一中年胖大叔。四人来到六皇子左侧，不忘家中交代纷纷跪地行礼：“褚陌沐月，叩见皇上！”

“褚陌沐音，叩见皇上！”

“褚陌沐千，叩见皇上！”

“褚陌沐颜，叩见皇上！”

“免礼，抬起头来。”一悦耳的低中音男声响起。

几人抬头，看到高高的龙椅上坐着一位美大叔，黄色龙纹锦袍加身，头戴玉冠，面带善意，双手扶在两侧的龙头上，右手食指有规则的轻敲龙头。

几小只也不敢真站起来，继续跪着等问话。

“父皇。”六皇子的声音中带着不耐，小手不时的按按双腿，跪坐也已经变成了盘坐，意思再明显不过，我累了呗。

龙椅上精明的皇帝眼中闪着无奈的宠溺，眼神示意一旁的侍从问话。

“昨日下午，你们可听到白府二少爷白正剑辱骂六皇子？”侍从道。

三小只昨日半途加入并未亲眼目睹开篇，被问的有些无措。

沐颜此时心中明了，自己不可能蒙混，说不认识白府二少爷，你都被他推下河了能不认识吗？说没听到必定得罪皇家，听这侍从问话方式就知道是打算坐实了白府犯上。

沐颜心中权衡利弊也为报原主落水之仇，沐颜有所决定道：“回皇上，昨日下午有听到对街白府二少爷的辱骂声。”清脆甜美的女童声在大殿响起。

“嗯哼！”白启光不适时宜的握拳放嘴边咳嗽一声，眼光犀利，以示警告。

沐颜没有理会他继续道：“但不知骂谁。”

白启光脸色稍缓，立即插话道：“皇上英明，小儿不是那无状之人。”

白启光话音刚落就听甜美的女童声清晰缓慢的继续道：“但是有看到白府二少爷用扇指着六皇子呐。”

白启光一个踉跄仿若有人甩了他一个大耳光，含恨的目光向沐颜嗖嗖的直射。

众官员有人憋笑，有人毫不吝啬的夸道：“娃娃说话真有趣！”

沐颜看了眼旁边一脸慵懒正锤手锤脚的六皇子，见他一脸的不在意；再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白启光恨不得掐死她，沐颜暗笑。

白启光暗含威胁道：“小女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

沐颜认真而严肃的静默了一会后，无辜的看着白启光道：“我想清楚了，没错。”

“噗呲！”有人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有人咳嗽以掩饰轻笑。

皇帝也面带笑容道：“褚陌沐颜是吧，长的真是可爱乖巧，今年几岁啦？”

“回皇上，六岁了。”甜甜童音回道。

“那你昨日的事可都记得清楚。”皇上问。

“回皇上，提醒了都能记得。”沐颜道。

“是嘛，哈哈哈，好一个精明的丫头。”皇上笑道。

沐颜心中翻白眼，你要问我记得什么，难道要我把骂人的话对着六皇子重复一遍，当着你老的面那不是找死嘛。

“白爱卿，看来我儿没有污蔑你的爱子。”皇帝正言道。

白启光道：“皇上我儿虽无礼，但老臣对天发誓我儿并非针对六皇子。可六皇子下手也太过狠辣，竟然废了我儿，叫老臣如何能释怀。”白启光假装抹泪抵死不承认辱骂皇族，那可是死罪，精明的他更把话题扯到六皇子身上。

“父皇，白正剑可是自愿进宫，还说能在宫中陪父皇那是他的荣幸。可是儿臣想陪着父皇身边的不都是曹公公那样的嘛，通知敬事房太麻烦，儿臣怕白正剑等不及，就吩咐侍从代劳了。”六皇子陈述道。

众臣憋笑，也有惋惜摇头的。

白启光呼吸加重，强压下爆发的情绪泣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如此儿戏，如今被废叫微臣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是啊，白正剑真是不懂事，他都没问过你老愿不愿意他伺候皇上呢，你老一定是不愿意的吧。”六皇子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这坑挖的白启光要是说愿意儿子就白废了，要说不愿意就是没把皇上放眼里。

白启光给大皇子使了个眼色。

大皇子出列道：“父皇，六弟年幼，却过于顽劣，视人命如草芥，不可再纵容，应严加管教。”

“哇～”一声啼哭。

伤心悲愤的男童声认可道：“父皇，原来我真不是你生的，外人骂我也就算了，连皇兄都指责我没有母妃管教，母妃啊，你的儿好惨，你可知道。”声声伤感直揪皇上愧疚的心。

“皇儿，你是朕亲生的，朕万分肯定，谁敢嚼舌我灭他九族。”皇帝听着啼哭声心疼的安抚道。

六皇子眼泪不要钱的直落，手指着白启光声讨道：“可是他们白家骂我是小杂种，那就是骂你老杂种。”

“曦~”殿内一阵倒抽声。

当今天下有谁敢在金銮殿骂当今皇上杂种，真是前无故人，估计也无来者了。在现代见多了小子骂老子的片段沐颜也不免被六皇子的气语惊到，那可是有生杀大权的皇上，自古皇家最是无情，沐颜看着这喜剧的转变不知这六皇子演的是哪一出。

三小只也被六皇子的惊人之语吓到，齐齐瞪大眼看着他。

众臣子都低头不语大殿上安静异常。

六皇子却恍如未知看不到皇上凝重的脸色继续不怕死的挑战道：“夫子有云：子不教父之过，我要有错都是你教导无方。”

又补充道：“母妃啊，儿臣太可怜了，皇兄都帮着外人欺负我和父皇，你来接儿臣吧。”最后更不忘祸水东引。

皇上被六皇子的惊语气到，上位者的气势攀升，更有隐隐武者威压在大殿盘旋，众人都觉喘不过气来，但在六皇子的一声母妃后散于无形。

殿内鸦雀无声，只闻六皇子的隐隐抽泣声。

“父皇，儿臣...”大皇子本想澄清道。

“闭嘴！”皇上的气正不知道往哪撒呢，大皇子就冲枪口上了：“怎么，你真觉得本王教子无方。”

大皇子惊恐的连忙跪地道：“儿臣不敢！”

众臣下跪道：“皇上息怒！”

如此紧张的气氛下，六皇子却不忘火上浇油提醒道：“母妃，儿臣无用，保不住你的清誉。”这刀补得，当今皇上恨不得把白府满门抄斩，龙威直逼白启光。

白启光满脸冷汗，知今日大势已去，触了皇上的逆鳞，能否全身而退还有待商讨。

“白启光，你真是教子有方啊！”皇上厉声道。

“噗通！”

白启光跪地“老臣不敢，老臣忙于朝政，疏于教子，老臣有罪。”老狐狸认罪都不忘邀功。

皇上面无表情道：“爱卿为朕辛苦了，朕准你休沐一年，回府好好教子。”

白启光急色道：“为皇上效力是臣等荣幸，老臣不辛苦，无需休沐。”朝堂上千变万化，太多人想上位，精明的老狐狸岂可轻易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