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画天下 第6章 诚王

“皇上既然我儿自愿进宫，老臣愿送小儿进宫伺候皇上。”算盘打的啪啪响，不忘废物利用，往皇上身边放人。

但未等皇上回应。

诚王出列道：“皇兄不可，白宰相不仅教子无方，还纵子行凶，强抢民女，入室行窃，杀人全家，祸害功臣子嗣，此等无德无品之人岂可伴皇上左右，影响皇上清誉。”

“诚王，无凭无据谗言之说岂可轻信。”白启光争辩道。

诚王怒声道：“褚陌家代代儿郎为国效力，奋勇杀敌，镇守边疆，你子白正剑却将褚陌锦智的长女狠心推入护城河，当事人在此，其是无凭无据。”

“竟有此事？”皇上厉声责问道，转又低声对沐颜问道：“丫头，此事可属实。”

“回皇上，属实。”沐颜认真回道。

“回皇上，是此女娃辱骂我儿在先。”白启光狡辩道。

“辱骂你儿就要取其性命，辱骂本皇子，只是被废，本皇子下手轻了啊。”六皇子懒懒的嘲讽声，一点都不畏惧废了白正剑的事实。

“是啊，六皇子仁慈，是皇上教导有方。”沐颜点头肯定六皇子道，顺便不忘拍拍皇上的马屁，踩踩白家。

此话一出，龙颜大悦，但皇上也知道不能太落白启光的面子，只是微笑点头叩首以表同意。

“皇上，白府此举还陷皇家于不仁不义，褚陌夫妇为国镇守边疆血撒战场，留长女于京中，皇家却不能保其平安，陷皇家于不仁，事后白府既不道歉也不赔礼陷皇家于不义。残害忠良子嗣白府此举为不忠，为免褚陌夫妇寒心，百姓非议，请皇上严惩白府，以证我朝国风。”诚王单膝跪地落地有声的恳请道。

“请皇上严惩白府，正我朝国风。”与白府有仇的，政见不合的一片大臣跪地请求。

“皇上，微臣冤枉。”白启光惊恐道。

“啪”惊堂木响起，皇上痛彻道：“白府，目无王法，为证我朝国风，白启光除去宰相一职，官降一级，罚俸一年，半年内闭门思过......”等等一系列责罚。

白启光脸色铁青，瘫软在地上，万没料到是这结局。

众臣面露喜色，诚王虽觉罚的轻了，但也没有多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大声嚷道。

“恭送皇上起驾！”众臣跪拜。

“小六，跟上来。”皇上起身不忘叫上六皇子。

六皇子嘟了嘟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嘴角上扬冲沐颜嬉皮一笑，屁颠屁颠的跟上了皇上，并用他那抹过眼泪擦过鼻涕，扣过脚丫按过地板的脏手上前一把抓住了皇上的龙袍，回头又冲沐颜眨了眨眼，喜剧的消失在了转角。

小屁孩一定是故意的，就一恶趣味的主，沐颜愤愤的想。

诚王扶起三小只，见沐颜还在发呆一把抱起了她，左手牵起沐音看着沐月和沐千喜悦的道：“走姑丈带你们去见姑姑和小表弟。”

沐颜看着近前抱着自己的美大叔，不好意思的道：“姑丈，我自己能走。”

“哈哈哈，姑丈府里都是小子，就稀罕闺女，你不会驳姑丈的面子吧。”城王调笑道。

沐颜环住诚王的脖子甜甜一笑道：“不驳。”

“哈哈哈哈”笑声不断，可见诚王的开心。

诚王水冰诚，和褚陌锦智年龄相仿，从小一块长大，好友女儿出事，早憋着一口气了。

褚陌沐颜落水当天，消息传到诚王府，有孕的诚王妃闻讯心急如焚没掌控好自己的步伐一个踉跄，造成了幺子的早产，虽然离预产期只差半个月，可诚王心里哪会舒服。

事发后诚王妃更是在月子中频频抹泪，诚王心中对白府是恨之入骨，今日盯着白启光穷追猛打，也是为了为爱妃和好友好好出口恶气。当初对褚陌沐颜虽然不便亲自探望，但补品也一次次的送。沐颜知道此事后，虽未见过诚王一家但对他们也已经好感度飙升，对诚王的亲近也乐于接受。

几人坐着诚王的马车一路向宫门外驶去，宫门外站着一个九头身材，五官如雕塑，穿着武士装的俊酷男子，看到诚王马车激动的迎了过来。

“爹！”没等马车停稳，沐千就兴奋的向来人扑去。

“千儿！”男子接住扑来的褚陌沐千，摸了摸他的头并向诚王打了招呼。

“颜儿，你们没事吧？”关切的看着他们，对着沐颜还眼藏愧疚。

沐颜知道眼前俊酷的男子就是褚陌锦康，对他的关切询问友好的一笑：“五伯，我们没事！”

“六妹，可勇敢呐！”沐千汇报道。

几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加上诚王的补充把宫中的事描绘了一遍。

褚陌锦康看着沐颜的眼神深邃，感叹道：“颜儿，也长大了啊！”手不自觉地向沐颜的头摸去，却停在半路。

知道他对自己落水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的沐颜主动把脑袋伸到了他的大手下：“五伯，颜儿也长大了，以后再也不让您担心了。”

褚陌锦康一把抱过沐颜，眼角微湿，抬着头扯着难看的笑：“好，五伯相信你。”

“我也长大了。”三小只也挤了过来抱住他们。

诚王在旁看着欣慰的点头，褚陌家世代保卫水氏王朝，诚王会娶褚陌锦云除了真心喜欢，也是对褚陌府怀着一份敬意。

短暂的相聚后褚陌锦康回府报信去了，四小只随诚王来到了诚王府。

走进高墙大院，绕过九曲十八弯，欣赏完湖荷美景，来到了一处优雅小院，进到厅里有两肉肉的白白嫩嫩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在厅中玩耍。

“父王！”奶奶的童音酥软酸牙。特别是看着白鼓鼓的小肉脸沐颜忍不住心中的喜欢伸出了魔爪，捧着小男孩的脸往中间挤，小男孩五官堆积，嘴成o型滑稽可笑，众小见此有样学样魔爪纷纷伸向两男孩的小脸，两小孩奋力反抗，表情委屈向诚王发出求救。

诚王哈哈大笑对沐颜的恶趣味表示无能为力。

一会丫鬟来报诚王妃有请，诚王抱着两子领着众娃跨进了内院。

诚王与褚陌锦云成亲五载，五年抱三，长子水言栋四岁，次子水言梁3岁，幺子水言博刚出生12天。

褚陌锦云在房内焦急等待，见诚王出现，绕过夫君和两子，紧紧抱住了沐颜，把她的脑袋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胸口，眼泪不要钱的流下：“颜儿啊，姑姑对不住你，没把你看护好，叫我如何向你爹娘交待啊！”

哭诉声不断，沐颜呼吸困难，满鼻子奶香，双手抵制却人小力微，作用不大，诚王看到沐颜的异状拉开了褚陌锦云紧揉的双手：“好了，你看沐颜不站你面前了嘛，月子里可不能掉眼泪。”诚王揉着王妃的肩膀安慰道，并低声在其耳边说：“我心疼！”

褚陌锦云蹬了他一眼，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再次上前摸了摸另三只的小脑袋。

三只有礼的道：“姑姑好！”

“乖！”褚陌锦云欢喜道。

沐颜调整好呼吸后安慰道：“姑姑，我很好，以后我能照顾好自己，您放心！”

褚陌锦云听罢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沐颜一看这架势连忙指着摇篮道：“这是小表弟吧，我看看。”

“来，来，看看你们的三表弟。”锦云吸了吸气，忙招呼道。

摇篮里的男孩吸允着小手指正甜甜的睡着，可能是因为早产肤色有些泛红，小脸上的肉也不多，小手纤细，婴儿肥不明显。沐颜看着眼前的小人，有种莫名的情绪牵绊，可能两个人都是因为褚陌沐颜原主同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觉得格外亲切。

沐颜拿起婴儿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凑上来亲，小人被吵醒表情似哭非哭，沐颜轻摇小床，拍着他，婴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沐颜，不哭也不闹。

在诚王府用完饭后，四小只被送回了褚陌府，来到大厅三个大人和两个哥哥都在，厅中堆满了绫罗绸缎，各色锦盒和几只檀木大箱。三个婶子忙着点数登记造册，两个少年帮着搬搬抬抬。

“娘？”褚陌沐音用好奇的语调唤道。

“你们回来啦，快来，这些都是宫里送来犒劳你们的。”常氏轻快的回道并放下手上的东西去拉近他们。

三个婶子都面带喜悦，仔细询问了下宫中发生的事后关注点又回到了堆满大厅的物件上。

“这些物件都是皇上赏赐给你们四个的，药材是指名给沐颜补身体的。”华氏解释道并顺手撩开了桌上盖着的黄布，一盘20个十两的金元宝呈现在众人眼前。

上辈子沐颜人民币大钞见了不少，但是真正的金元宝还真头一次见，好奇心驱使拿起了一个，沉甸甸的，放嘴边咬了咬，好硬。

“原来我们的小六还是个财迷啊！”常氏打趣道，众人齐齐发笑。

沐颜尴尬一笑指着沐音转移道：“四姐爱臭美！”

此时沐音头上插满了金银饰品，小脑袋在那晃啊晃，一副我好美的样子，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沐千在食盒旁塞了满嘴的糕点在偷乐。

“皇上可送了不少好东西。”勤娘道。

华氏道：“既然是给孩子们的，就分分拿回各院吧。”

常氏：“那不行，大嫂怎么能给孩子们。”

勤娘也道：“是啊，大嫂，东西还是入库吧。”

“近年来，府中开销越来越吃紧，我和五妹没用，帮不了大嫂赚钱，嫁妆也不丰厚，大嫂你明里暗里贴了不少，我们怎么还能往自己小院扒拉东西。”常氏道。

“是啊，老爷们的俸银哪够开销。”

华氏叹息道：“我作为长媳真是惭愧，不善理财，那么多店铺都没怎么赚钱，苦了你们要跟我节拘着。”

“大嫂，你这么说，我俩就无地自容了......”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这金子就入库，东西就分分，各小院都有一份，入不入库的区别也不大，大嫂没本事，给不了你们什么，你们要有个急用也能换点钱。”华氏爽快到。

“大嫂！”两人各抱住了华氏一条胳膊感激道。

六人看着三个大人情绪的转变，兴奋的心情也慢慢淡了下来。

褚陌府虽贵为一品大员的府邸，每年的俸银却只够日常开销。历代赏赐下来的田庄和店铺都有不少，可惜褚陌府代代都是武将没有善于理财的人。

褚陌岳为人严厉，家风严明，对交友要求颇高，宁缺毋滥，所以收的幕僚也不多，但为人却慷慨，给家中子女的，必定也给褚陌府的族人和幕僚一份，一视同仁；为人又正直、不贪污受贿，不强取豪夺，不欺压百姓，所以褚陌府钱财还真不多，但在民间的口碑却很好。愿意跟着褚陌府的多数也都是死忠。

老夫妻俩隐居后就把管家权交给了几个儿媳妇，华氏也是出生武将之家，从小习武却不懂理财，嫁进褚陌府后属于赶鸭子上架；常氏出生书香门第却从小娇养，喜爱诗词歌赋，闺中交际，不爱习武，所以走了灵修一路；勤娘出生小官之家，从小接受的是相夫教子，因为木属性灵根不错，所以成了药剂师，对理财也是一窍不通，三个妇人眼看收支一年不如一年，却也拿不出好主意来。

沐颜心中暗嘲，这官当的，连老婆和孩子都养不起。

几天后，一大早沐颜就被褚陌锦康领到了一栋小屋前，其他几个也都在门口。屋外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嗅觉灵敏的沐颜觉得很不舒服，走进小屋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更是让沐颜异常反胃，捂着鼻口强忍恶心，屋内摆放着六个大桶，里面红色的血液在沸腾，看的沐颜一阵恶心上脑真想直接晕过去，见其他人脸色虽也不好但没有异议，沐颜死死忍着不让自己丢脸。

“颜儿，这是兽血，你们习武后，每月泡浴一次，可以拓宽你们的经脉，强壮你们的骨骼，增强你们的气血，提前进入武师期。这是褚陌家的秘法也是传承，不可对他人言。”褚陌锦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