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徐凌!” 郑毕馈率先开口。
“我可能会说出来是许娜帮我的。”
“你那张嘴可真是不饶人!”
“而且许娜还有一个原来是前国家公务员的姐夫?”
徐凌笑了,但郑毕馈看起来目瞪口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毕馈忍不住问道。
郑毕馈先生意外地是个纯情的人呢。
徐凌带着一丝苦笑心想。
她看着他问道:“照顾她们姐妹俩,为了和姐姐结婚,你还辞去了工作?”
“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再听你废话下去了。”
郑毕馈粗暴地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
“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许娜被怀疑,你妻子也会被牵连吗?别让我看到你的背影,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徐凌语气平静但带着威胁。
郑毕馈鼓起胸膛,握紧了拳头。
他射向徐凌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戒备。
徐凌坦然地接受了这充满杀气的目光,静静等待着。
“……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毕馈最终开口问道。
“我想要一份工作。” 徐凌简洁地回答。
“工作吗?” 郑毕馈那紧锁的眉头瞬间放松了一些。
“据说,我国为VIp客户提供保安最多的民营公司,是爆破公司。”
徐凌抛出了一个信息。
“……!”
郑毕馈有些惊讶。
“我看过一篇关于他们的采访文章。据说今年的网络防御大会,国情院副院长还亲自颁了奖。那个活动现场的警卫就是由爆破公司负责的。”
徐凌脸上带着看似平淡的笑容,内心却另有盘算。
“我看到了国防相关的论文,国情院说承包企业中也有爆破公司。如果作战人手不足,就会适当利用民间企业。” 徐凌继续说道。
“到底……你为什么要找我?”
不知不觉中,郑毕馈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他挽起了胳膊,等待着徐凌的下文。
“你刚才不是问了这个问题吗?”
徐凌心里想着是,不管是爆破公司,还是直接接近VIp要员,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接近目标的伪装身份。
“工作?你说让我相信你这样的人?” 郑毕馈带着一丝怀疑问道。
“你不信任我吗?” 徐凌反问。
“…….” 郑毕馈沉默了。
他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丝“我不信又能怎样”的傲慢,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妻子,还有这个不靠谱的小姨子,都浮现在郑毕馈的脑海里。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把他卷入了可怕的越境事件中……
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首先指出了现实的困境。
“爆破公司只招聘有军事技术的人。国防部出身、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特工出身、情报人员出身、退役军人都是我们的目标。而徐凌女士……”
郑毕馈看着徐凌,似乎有些为难。
“不是不具备这相关的技术吗?” 他直言道。
爆破公司是排名第三的blast集团的子公司。
为了保护前往海外进行建筑承包的高管,他们与外国的pmc(私人军事公司)合并,正式发展壮大。
现在是一个战争频发的时代。
在不和平的氛围中,过去的二十年里,爆破公司向Iraq、Libya、Afghanistan、United Arab Emirates和Nigeria等冲突地区派遣了大量人员。
凭借这样的经验积累,他们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东部地区具有代表性的军工企业。
除了直接的交战行动外,他们还提供警卫、安全、运输、调查等广泛的军事服务,仅从各国政府获得的合同就高达千亿元。
这意味着,外交部和国情院难以覆盖的盲区开始由这些民间企业填补。
甚至他们的客户群体也十分多样化,从无情的独裁者、堕落的反叛分子、贩毒集团,到合法的国家、人道主义非政府组织和救援组织,道德界限非常模糊。
所以,这家公司需要的是具有专业技术的高级人才……
“徐凌女士擅长什么?” 郑毕馈看着徐凌问道。
听到这句话,徐凌脑海中只浮现出一个词。
“杀……”
“……请不要走到杀人的地步,现在越境的事情已经做得够出格了。”
郑毕馈扶着额头,有些无奈。
徐凌却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我说的是我赖以生计的东西。” 徐凌纠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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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铁栅栏前后颠簸。
每次狱警经过时,都有赤身**的人贴在铁窗上,大声咒骂,甚至敲打着窗户。
这是cambodia的一个私人集中营,在一小块土地上关押着数百名囚犯。
那些受刑的人浑身污垢,油腻腻的身体挤在一起,互相打斗、杀戮,甚至吞食同类。
在这样一个看不到秩序和卫生的肮脏地方,只有一个人躺在那里,悠闲地看着窗外。
他在看天上的云。
长得像一只巨大的猫头鹰的云。
他不顾周围喧闹的景象,打着哈欠,自言自语道:“嘴巴都合不上了……”
在这服狱期间,他到底打了多少拳,才会以至于,手背上的颜色都如同他皮肤里的颜色一样红。
每次完成任务后,他就会来到这里休息。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种年度惯例。
男人睡得很沉,也没有洗漱,只是无聊地听着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互相争斗。
车长经常对纪禹琛这种行为颇有微词,但纪禹琛自己却很享受这种混乱的环境。
也许是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才会下意识地来这里寻找那种熟悉的感觉。
所以,当看到他扮演一个平凡的角色时,反而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有些突兀。
一个有着固定上下班时间的公司职员,一个充满爱心和责任感的丈夫。
他甚至连睡觉也只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每天都能吃到准备好的早餐。
回想过去和现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作为家庭主妇的妻子给他洗内衣的日常生活,对于从事特工工作十年的他来说,其实是一件相当尴尬的事情。
不过,徐凌那种认为只有“靳宪”才是她整个世界的盲目依恋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想起那令人窒息的爱意,纪禹琛的脸顿时皱了起来。
他也想过摘下徽章、摘下面具,牵着那样一个人的手一起在街上散步……
他用指甲用力按压着湿漉漉的皮肤。
长时间的戴着硅胶面具,皮肤会变得迟钝。
到今天为止,他已经戴了好几天了。
他朦胧的眼睛慢慢地眨了一下。
“……啊。”
这时,他的牙齿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面向天空的额头皱了起来。
我早就应该把这个东西弄掉的。他心想。
他抓住自己的下巴,把脸摆正。
他牙痛是有原因的。
有一颗牙齿通着微弱的电流。
它植入了一个装置,用于黑探每月一次报告生存状况。
他只要按一下它就做了生存报告。
同时——
咯吱——咯吱——咯吱。
那颗牙齿连续震动着。
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串密码。
阵阵的疼痛让他几乎要发出声音。
这次收到的是一个紧急返回的命令。
纪禹琛递给狱警一张印着圆圆数字的美元,说了句“我休息好了,多谢款待”。
已经和他来往了几年的狱警露出了门牙,笑着为他送行。
男人一出来就上了准备好的车,车子刚开动他就脱掉了身上的囚服。
与上次行动结束后不同,这次他没有更换衣物的时间,他已经来到这里好几周了,皮肤已经变得五颜六色。
他把冰冷的矿泉水浇在了脸上,然后打开了地球仪形状的盒子,将无线电接收器塞进了耳朵里。
启动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纪禹琛,尽快回国。”
声音主人的身份很多:国情院最年轻的第一位车长,也是唯一的女高管。而且,她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NIS(国家情报院)院长的人选。
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纪禹琛的老上司,十年前亲自将Udt特工纪禹琛招入麾下的人。
“我不能受理你的辞职信——我们在国外的两名情报人员牺牲了。”
“所以,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
纪禹琛面无表情地踩着油门。
有人去世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了。
他一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僵硬的脖子。
“先过来,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过去也只会让我心烦,和你说话更烦。 纪禹琛在心里嘀咕。
“你以为培养一个像你这样的特工很容易吗?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这次又死了两个!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听你那些敷衍的理由,然后让你带着那颗坏掉的牙齿离开吗?”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
“所以我才给你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纪禹琛不紧不慢地回答。
“用文字做的解释?得了精神病?”
无线电接收器的另一端传来她深深的呼吸声。
对此,纪禹琛爽快地回了一句。
“你以为我现在神志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