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衙役们哪里肯听:
“给我上!”
赵豫轻摇头,伸手一抖,一股柔劲将那群衙役掀翻,撞得七荤八素。
捕头大怒:
“竟敢反抗执法?罪加一等!”
他拔刀冲上,却被更强的力量震得倒飞撞在囚车上,“咔嚓”骨折声与哀嚎同起。
人群吓得惊呼。
那几个官差与官兵惊惧都市,想走也走不动,连连后退。
他们忽然看见在那青年后方,还有一名青衫男子,神情淡漠,却散发无可名状的压迫感。
像是自己再敢上前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场面一度僵住。
“大胆狂徒,敢伤官兵,还是在城门口公然动手?看你怎么收场?”人群后方又闪出一个身披官袍的中年男子,指着赵豫怒斥。
他身后还有几十个精壮卫士,似乎是本城的守卫营,带着弓弩刀枪。
只要他一声令下,立刻箭如雨下。
气氛剑拔弩张。
眼看又是一场冲突要起。
可这时,外围忽然有个骑马官员风尘仆仆赶来,高声道:
“都别乱!李捕头,你在做什么?还不退下?!”
中年男子皱眉:
“县丞大人?”转身见对方下马急走近。那县丞目光一扫,就见倒地哀嚎的捕头和衙役,以及面前冷然立着的二人,顿时身体一抖。
“这是——”他迟疑片刻,忽地想起些什么,“敢问可是赵少侠?”
赵豫尚不认识此人,问:
“你是谁?”
县丞连忙作揖:
“在下钱儒,此前曾听过二位壮举,也曾得过您恩情的某位同僚提及——”
他不敢多造次,一把拉住那些摆出武器的官兵:
“胡闹!这二位是贵客,岂能怠慢?还不速速退下!”
李捕头等一群人错愕:
“大人,可他们伤了我们的人……”
钱儒瞪眼:
“你们自己找打还不肯罢休?如此鲁莽行事,就不怕酿大祸?还不退下!”
官兵衙役见长官动怒,只能不情愿地收队。
钱儒小心凑到赵豫面前,满脸堆笑:
“赵少侠,真是抱歉,手下不懂事冲撞了您。实在罪过。您大人大量……”
赵豫也不耐烦计较:
“我们只想进城歇一脚,你们官差非要无理盘查,还动手,我自保而已。”
钱儒一脸惶恐:
“此事是我们不对……若愿去县衙坐坐,我一定摆宴赔罪。”
赵豫本想拒绝,却想到也许进入官衙能了解一下此地状况,免得再被纠缠,便看向王烛。
王烛面无异议。
于是赵豫点头:
“走吧。”
钱儒松口气,连忙指挥手下收拾场面,并让人把伤者抬去医治。
那几个嘴硬官差也只得乖乖闭嘴,不敢再挑衅。
如此,一行人往城内而去。
路人纷纷侧目,暗暗低语:
“那青年好厉害……城中也有人惹不起的主儿……”
有人听说他叫“赵少侠”,面露敬畏,“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年轻剑客?”
众说纷纭。
……
县衙大院,雕梁画栋,匾额高悬,一派威严。
赵豫和王烛被请进后院,钱儒立刻吩咐备酒食,并让侍卫远远退下,只留下两三心腹。
堂中灯火通明,钱儒亲自倒酒,以满脸恭敬的笑意:
“这是些粗茶淡酒,不成敬意,还望见谅。”
赵豫看他神色,也不好当面驳,便坐下稍抿一口茶。
不料这茶倒是真材实料,带着淡淡灵气,显然是特供的灵茶。
看得出钱儒在努力示好。
王烛则似乎没兴致,端坐闭目。
钱儒见状更战战兢兢,低声道:
“其实,我久闻少侠仗剑行天涯,斩邪除恶,对民间疾苦极为关怀。这水衡郡虽算太平,但近来暗潮汹涌,人心惶惶,我也实在力不从心。若您能帮忙,可能拯救许多性命呀。”
“又有人作乱?”赵豫放下茶杯,“是谁?”
钱儒忧叹:
“我们城主蔡祁与邻州几位大豪族互有嫌隙,早些时候达成和平,可近日不知怎的重起冲突,若真打起来,这里恐怕会成为战场。还有些邪修也趁机混进来,暗中煽动,弄得百姓朝不保夕。”
他说到这里,苦笑:
“我不过是县丞,小官一个,那些豪强势力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想阻止也没有用。但我看少侠神威无比,也许能威慑住他们。您肯出手吗?”
赵豫心想,果然又是地方权力斗争。
要彻底解决,也许就得像之前那样,把那些作恶的势力连根拔起。
可这城市不止一家势力,还涉及邻州藩国,再加邪修混入,怕是麻烦。
可他转念又想到若我和先生真要管,似乎也不难。
“你先说说,何等豪强?背后是否有修真宗门撑腰?”他问。
钱儒点头:
“我们水衡郡城主蔡祁,本身便有不俗修为,麾下招揽一批江湖客和修士为兵。邻州那边,有‘裴家’、‘罗家’等三大豪族,各自也豢养武装,对我郡城虎视眈眈。数日前,他们爆发冲突,互相攻杀了好几场,死伤不少无辜百姓。更糟糕的是,暗地里有个名叫‘黑蛛宗’的邪修小宗派,专门在战乱里收集怨魂,搞活祭。唉……若再不制止,水衡郡怕要大乱。”
“黑蛛宗?”赵豫沉吟,“没听过,可想来也是邪门歪道。”
“是的,此派不算鼎鼎大名,但在这片区域混得风生水起。他们能炼尸毒、噬魂诀,十分诡诈。背后传说还有上层势力做靠山,因而没被彻底剿灭;以前也藏得深,只有最近战乱才频繁露面。”
说到这里,钱儒露出深深忧色:
“我本想上报更高官府,可时下各地也是乱成一团,没有人派兵来管。城主蔡祁倒是想自立为王,跟邻州豪强对峙,可他不顾百姓死活,只为己利。”
赵豫问:
“若我想一次性扼止这乱局,你可有思路?”
钱儒当即抚掌:
“若能灭掉黑蛛宗那伙邪修,消除大乱的内患,再把城主和邻州豪强镇压,让他们不敢轻易起兵,也许就能让水衡郡重回安宁。这些势力再强,也绝不是二位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