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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流滚滚 第3章 遭天灾母女逃荒 莽原荒野狼凶狂

作者:泾河流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5-11 00:24:57 来源:小说旗

时间要追溯到一九二九年,也就是民国十八年。

八百里秦川,算得上是陕西的富庶地,但是,由于所在年间,连年干旱,使得这片肥沃的土地,变成寸草不生的旱沙地。颗粒未收的庄稼汉,因缺粮而闹起饥荒,又引起瘟疫,大部分人家破人亡,抛尸遍野。加之战乱,土匪四起,天灾**,使得所有村庄,被死亡笼罩着。一部分人为了保全性命,被迫流离失所,逃难出走。这片土地,处在史无前例的灾难中。

在这秦川中部,有个名盛之地,那就是一代女皇武则天,和他的丈夫李治安葬之地-乾陵。乾陵就处在川与黄土高原的接壤处,顺着乾陵往北走,就进入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川里人称之为北山,北山以北,那就是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

这里虽然是黄土高原的边沿,依然是山梁起伏,沟壑纵横,遍地丘陵。数万年暴风雨的冲刷,使得沟壑更宽,沟渠更深。大自然把大禹治水开渠导水的法则,肆意翻版,尽情扩大,使得原本平整的平原丘陵,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尽管人类在这片土地上耕耘着,盘踞着,但丝毫没有阻拦大自然撼动黄土的脚步,持之以恒的自然威力,永久的肆虐在这黄土高原上。被长期风雨的蚕食,留下来的是挺着高傲的头颅,和坚强脊梁的山脉。山头相互遥望,山尾相互紧紧连接在一起。这些山脉延绵千里,屹立在八百里秦川的北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秦川发展与变迁。

座座山头,欲前不能,后退又不甘屈服,从而坚强的挺立在那里,并与向东走向的山头一起,组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每个山头如同山门,绝情的把黄土高原与八百里秦川隔离开来。倔强的人类,就是在这山间中,修成道道通往黄土高原的大路,硬把高原和八百里秦川连接在一起不让分开。

去往槐庆府,就得顺着乾陵旁边的路,一路向西北进入黄土高原的丘陵地带,这里被来往客商行走,小路成了大道,所以四通八达,交通方便,直通槐庆府。

槐庆府则坐落在向西延伸的山梁尖上,这里人为的修了一座山城,也许是因战乱,土匪遭扰,让这里的人们,看中了这易守难攻的山城。山城也变成这片方圆百里土地上的交通、经济、文化中心。虽然是山城,但却有着悠久的历史见证,与城头相望,对面山头的武陵寺,相传是北宋一一零七年所建。槐庆府南边是丘陵,有着通往秦川的大道,而东、西、北三面,却是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的山梁与沟壑,站在怀庆府,你会感觉到自己真正的进入了黄土高原。

向东北延伸的山梁,似断似连,绵延几十里到了孤鸡岭,也就到了这片山头的最高点,站在最高山头四面环望,视野开阔,周围的山头,尽入眼帘。高低起伏的山头,犹如一群奔腾的骏马,仰着不屈的头,驰骋在广袤的高原上。

连着主山脉的山梁四面延伸,向东延伸的山梁绵延几十里,末端拖着分出三个叉的尾巴,人们称这三个尾巴,叫它三道梁。

三道梁就像手指分叉一样,向同一个方向伸去,连绵几十里,被泾河迎头拦住到了尽头。有着等高水平面的山梁,让人们浮想起,数万年前,这里自然应该是一片平整辽阔平原,暴雨之水将这平原冲刷的变成道道深沟,山梁变得愈来愈窄,沟壑变得愈来愈大,以至于成现在这样,山头与山头成了翘首相望的格局。大自然用它的奇特力量,把这片土地揉搓的皱纹折叠,沟壑相望,河水相隔,虽近却不能相牵。

真是: 高低起伏道道梁,弯曲小河水流淌。

连绵百里形不同,仰头翘尾互相望。

三月天,槐庆府向东延伸的北山梁上,灰蒙蒙一片,远远望去,天地浑然一起,高低起伏的山梁,被笼罩在这朦朦胧胧之下,仿佛处在梦幻之中,尽管春天已来临,可满山遍野一片灰色,草木没有苏醒,使人感到,没有一丝生机,倒有几分凄惨、寂凉的感觉。只有来回飞翔的小鸟,告诉人们,这还是一个有着生命的世界。

在通往三道梁,那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走着一对男女领着一个小女孩,男的低着头,前边行走,只见他一手拄着一根棍子,身上背着一个背搭,他不时的向后边观望,心里暗自盘算着,身后这个女人,能给自己换来多少银元。

后边紧跟着的是个年近三十岁的女人,一手拄着棍,另一手里牵着自己的女儿,跌跌撞撞走在后边,她是川里逃难到北山来的女人。

家乡闹旱灾,蝗灾,瘟疫,庄稼绝收,家乡人死的死,逃的逃,村子一片凄凉。无奈何,女人领着自己四岁的女儿逃难到此,漫无目标,被前边这个男人,用翻转灵活的舌头,说的她,就像中了邪似的,跟着他跑到了这北山来,希望找个能活下去的去路。

在这逃难的大路上,还能碰到拉货的马车,或人力车,求人把孩子捎上几步路。而在这人烟稀少的荒梁上,没有了人影,更没有人力车或马车,只有茫茫的山岭,和那长满荒草的山路。

早晨,因要走长路,娘儿俩跟着前边这个男人吃了一顿早饭,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已耗尽体力。几天没有吃饱饭的她,身体虚弱,但想给孩子活的希望,使她在这漫长的荒路上,苦苦的支撑着。身边的孩子,走不动路,母亲拼着命,将孩子背背走走,缓慢的,在这荒山野岭的山路上缓慢行走。心里不停的回想着,前边这个男人,和自己搭讪的经过。

“哎 ,逃难的,你准备去哪里?有去处没?”饿的发困的逃难女,坐在墙角,旁边挨着她的女儿。她抬起头看见,只见一个生意人,正在问自己。她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茫然的她,心里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也没有办法回答 。

“你叫什么名字,领着孩子怪可怜的,我给你找个人家落脚,你就不这样游荡,饿着肚子了,你情愿不?”生意人继续说着。

女人听来人要给自己找个去路,才礼貌的点点头,回答道:“我叫玉芝,女儿叫草草。”

生意人说道:“我能给你找个财主家落脚,他家兄弟在官府做着大官,有靠山。自己做着保长,有权有势有地,牛羊成群,平日白米细面,逢年过节,杀猪宰羊,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如今老婆难产过世了,想找个老婆续弦。要不是死了老婆,你就想跟人家,人家也不要。我看你长得还算端正,要不,我也不会给你说这话。只不过他家在北山里,距离城里有点远,你看这样的主,你愿意吗?”来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生怕说不明白似的。

玉芝回答道:“这么好的家当,这么有势的男人,他们那里就没女人看上吗?别说的那么好,我就想找个靠得住,能收留我娘儿俩,有口饭吃就行。”尽管说话的人,说的天好地好,玉芝心里还是有点疑虑,嘴里就冒出一句话来,她没有多的要求,只要能让她和女儿活下去就行。

“你是不知道,这山里的女子,十二三岁就出嫁了,那有合适年龄的,现在掌柜的不到三十岁,又有两个儿子,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我看你年龄相当,有心给你撮合此事,你听了我的话,就掉进福窖里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还是要看你的意愿,你看怎么样吧?”说话的人,很客气的说着话,并流露出没有强求她的意思,也许他明白,强求恐怕事与愿违,达不到目的,要是被多事的人拉去官府,那就是得不偿失。

在这家破人亡,无处安身的逃难路上,能活着就是命大,还期盼别的什么呀,听了来人的话,和女儿饿了两天的玉芝,不免有些心动。谁不希望自己的将来,有个好的落脚,自己和女儿,饿得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她只好答应了下来。

玉芝给来人说道:“你别骗我,到哪里如果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宁死不从,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有个好的去处,我会记你一辈子的恩情,也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这个生意人,满口答应道:“我这人从来不骗人,骗你,五雷轰顶。”他拍着胸脯,打着保票,并赌咒发誓,他就是要让玉芝相信自己。

也是有着想走出苦难,摆脱困境,及早填饱肚子念头的玉芝,相信了生意人的话,跟着他踏上了这条漫长的山路,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呀。

其实这个说话的人,是倒卖粮食的粮贩子,只知道他姓王,人们都叫他王掌柜,渭河川的人。究竟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在这干旱、没有收成的年间,他经常光顾北山,串乡走村,到有粮储存的财主家,倒卖点粮食,所以对山里各财主的情况也大致了解。

上次到张家堡,碰见张家堡的张管家,闲聊间说到主人丧偶,想找个老婆续弦,就是愁着没个合适的,并许诺给他,在外边跑留点心眼,有合适的苗头,就给介绍介绍,事成后绝对少不了她的好处。这几天,他正准备去北山,碰巧遇上这个逃难的,看到这女人有几分姿色,就有了这个念头,想把她带到山里给卖了,既能拉个关系,也能得到钱,岂不一举两得的好事情,所以他就打了玉芝的主意。

王掌柜所说的张家堡,确实是有着这样一个实际情况,可他有一个月没去北山了,现在张家堡掌柜的,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可王掌柜心里想:到了北山里,山里光棍多的是,随便给她找个主,就把她安顿了,到了那里,把她困住,那就由不得她了,何况还有个孩子。没有财主,卖给其他人,照样能挣钱,到时只能见机行事,心里揣着鬼胎的他,表面上还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

王掌柜怕女人半路反悔,就解释道:“我可给你说清楚,唐僧去西天,要过火焰山。我要领你去的地方,离县城槐庆府百十里路的张家堡,这条路有五六十里的山梁路,没住人家,半道上想住店吃饭,那是门都没有,我平常是早晨走到黑,才能赶到。你领着孩子走这几十里路,恐怕走不动,这山里有狼,赶天黑走不出山路,到有村庄的地方投宿,那恐怕要被狼吃掉了。大白天狼怕人,见了人就躲,到了晚上,狼有夜眼,一声嚎叫,就能引来好多狼,就有被狼吃掉的危险,你可要想清楚,走不动,那就糟了。”

玉芝听了,心里害怕,就应道:“那么路远?我有孩子,走不动,还是算了吧,我另找出路吧。”说着站起来,领着女儿,准备去要饭。先得吃一口,孩子喊着饿,自己也饿得肚子受不住了,离家时父亲给的盘缠,都已经花完了。

王掌柜看到,就对玉芝说道:“你先别着急走,说好了我管你饭。要不,你把孩子送人吧,这是个累赘。”王掌柜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王掌柜的话刚说出口,玉芝当即变了脸色,心里想,这人说了一堆,原来就是想让把孩子送人。玉芝一把抱住孩子说道:“孩子一定要跟着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走吧。我自己找出路。”玉芝的态度坚决,给王掌柜说了断句话。放弃女儿,那是不可能的事,母女相依为命,自己活着,就是为了女儿,怎么能轻易放弃?说完,就领着女儿往前走。

看着玉芝突变的态度,王掌柜僵住了,说了半天甜言蜜语,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结果被一句话顶翻了,没了结果。他看着玉芝要走,忙说一句:“你着急啥?等我把话说完,再走不迟。”玉芝只好站在那里等着他,看他还有啥话。

王掌柜不死心,取出烟袋,装满烟斗,用火石碰撞,点燃烟斗,吱吱的吸了起来,心里盘算着怎样将面前的这个女人说服,跟自己走。他吸了一口烟,开口道:“这样吧,就这几十里山路嘛,孩子肯定走不动,那就你背背,我也帮你背背,多费点时间,只要赶黑走出山路,到有人家的地方歇脚,二天赶路也行,你看怎么样?”

玉芝听王掌柜这样一说,心意又转了回来,为了尽快填饱肚子,茫然的她看着女儿,无可奈何地点头同意,默认了他的想法。她心里幻想着,如果在路上,能遇见卖粮的人,有车或牲口,求人帮个忙,捎一段路,坚持一下,也许就走过去了。

在这陌生的异乡,在这逃难的路上,孤儿寡母的她,为了逃活命,就顺了命运安排。不去看看,怎么能知道是咋回事?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也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

“妈妈,我饿,走不动了。”女儿草草哭声喊着妈妈,双手高举,希望母亲能抱着走,玉芝被女儿从她的思绪中,呼唤了回来。

她看着女儿说道:“草草,听妈的话,再忍耐一会,到了地方,就有面条吃了。”妈妈哄着女儿,希望女儿能多走几步,自己背着她也累的够呛,实在也是背不动了,王掌柜也背了一段,也喊着累,希望孩子自己走。

王掌柜取下背在身上的水葫芦,递给玉芝,让她给女儿喝口水,并说道:“早晨让你们饱吃了一顿,就清楚的告诉你们,是因为要走长路。现在只走了这么一点路,孩子就走不动了,路上带着馍,也只能吃一点,来先给孩子吃半块馍。”随手从兜里取出一个馍,掰了半块给孩子递了过来。

看着孩子吃完馍,也就稍作歇息,王掌柜就背起草草就走,玉芝也拄着长棍,紧跟在后边,等王掌柜累了,自己再换着背孩子。

这样走了约二十里地,两人累的都走不动了,便在路边坐下来休息,这时多么希望有个卖粮的车,或者赶着驴的脚夫,能捎孩子几步路,可茫茫的荒路上,望不见一个人影。玉芝不能相信,这山路上怎会没人?

王掌柜对着玉芝说道:“你没走过山路吧?想的容易走来难,这大半天过去了,我们还走不到一半的路程,这后边还要加紧脚步,要不,赶天黑就走不出山路,天黑前赶不出山路,那就麻烦了。”

开始,玉芝也想几十里路,咬咬牙就走过来了,谁知,走起来就没有想的那么轻松,加着有孩子,走的更慢,看着茫茫的山岭荒无人烟,玉芝心里胆寒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要把她要领到哪里去?会不会他起邪念?这时心里后悔,轻信了他人之言。现在,无可奈何,只能壮着胆子往前走,盼着尽快走出山路,心想着,只要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就好了。

真是: 躲瘟疫舍家逃难, 随风飘落入北山。

路途遥天地茫茫, 野莽原行路艰难。

快到孤鸡岭了,仅仅只走了多半路程。在这个孤鸡岭上,以前住着一家逃难的,他们在山沟的土坎上,打了三个土窑洞住着,在山梁上开了一片荒地,种着粮食。

到了冬天,一家人被狼群常来围困,白天狼跑掉了,晚上又来。就连养的一条狗,在窑洞里乱叫,也不敢出门。

白天,去往沟底挑水,也被狼远远追随,因有狗来回驱赶,才不至于人受袭击。因狼已成群,又多次袭击自己的猪圈,没办法,他们只好让鸡猪,在自家窑洞里边住着,真是人畜一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白天猪鸡在院子,也被狼偷袭,两头大猪,一头猪在院边找野草吃的,被狼扑上来,用嘴咬着猪耳朵,狼尾巴就像鞭子一样,在猪的后背拍打着,就这样把猪牵着走了,也许是猪怕疼痛,只好跟着走,下了坡,就被狼群开肠破肚,撕成了碎片,人赶到现场,就只剩骨头。住户没办法,只好把余下这头猪,拴在窑洞里不让出门。

亲戚家孩子结婚,夫妻俩去帮忙,耽搁了一天时间,回家发现,自己家的门下,被狼刨了个洞钻了进去,余下那头猪被在窑洞里吃掉,一群鸡差点被狼吃光,只留下一只鸡,飞到了门前树上,才留了下来,这个孤鸡岭,因此就有了名字。

突然,草草喊了起来,“妈,你看前边是个什么东西?”

玉芝和王掌柜两人都顺着孩子指的方向望去,王掌柜吃了一惊,快速起身抓起手边的棍子,紧急的说道:“是狼,快把棍拿到手里,准备打狼。”在这条路上,王掌柜也遇过狼,知道狼的习性。大白天遇见独狼,只要人主动出击,狼看斗不过人就会逃去。群狼也只会围攻单独行走的人。王掌柜举起棍,走上前,向狼扑去,狼见人来打它,慌忙逃走,站到远处沟边,向沟里长鸣起来。

乡里流传着一句谚语,就是见狼撵三步,见蛇退三步。意思就是,狼怕人强势攻击,受到攻击就溜走了,一旦棍子打到狼腰上或者腿上,就会造成伤残,受伤的狼也就无法生存下去。而遇到蛇,则必须后退,蛇会偷袭人,人防不胜防。

玉芝平生第一次见狼,早就听人说狼很凶猛,今天看见狼,吓得她拉紧女儿,腿不由得颤动起来,心里想,这可咋办?急忙将孩子抱在怀里,躲在王掌柜身后。

王掌柜对玉芝说道:“赶紧走,狼在招呼同伴,如果来上几个狼,那就走不了,拿好手里的棍子别丢掉,这是救命的棍子,我在前边挡着,你背着孩子跟紧,别离得远,小心狼扑上来。”说着大踏步的向前走去,玉芝背着女儿,紧跟在后,不能丢掉的棍子,双手抓着让孩子坐在棍子上边。

当他们气喘吁吁走到一里地后,猛然抬头,被前面的情景吓呆了,只见道路中间,站着一匹狼,旁边卧着两匹,虎视眈眈的挡着去路。

王掌柜惊叫道:“不好,狼挡住路了,你背好女儿,我来打狼。”他拿着棍子站在前边,一个狼看着王掌柜,另两匹则向左右两侧包抄过来。玉芝惊吓得背着女儿,紧紧跟在王掌柜身后。

王掌柜前打后挡,往前缓慢地移动着步子,向前行走不到一百米,王掌柜已筋疲力尽,举步艰难,豆大的汗水往下流。狡猾的三匹狼形成一个包围圈,你打前边的狼它就躲闪,后边的狼就会借机往前扑,你去收拾后边的狼,前边的狼就会回过头扑上来,它们轮番进攻,不给人喘气的机会,它们凶狠的样子,企图将人困住这里,再达到吃掉的目的。

王掌柜气喘吁吁对玉芝说道:“这狼很狡猾,它们想困住咱们,等到天黑,我们谁也跑不了,就会被吃掉,现在怎么办?”

玉芝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听到王掌柜问话,立刻觉得他有抛下她娘儿俩,自己逃走的意思。她惊恐的说道:“大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要保住我娘儿俩,千万不能抛下我们,我娘儿俩的命就交给你了。”

王掌柜带有怨气的说道:“我说让你把孩子送人,你不愿意,以为我要拆散你们母女,你看现在,就是为了这孩子,咱们被狼困住,都要丢了性命了。狼也是有谋略的,算计好了,看咱们带着孩子,顾头顾不了尾,才来挡路,如果是咱们两人,手里都有棍,那是困不住的,狼也怕人袭击它。”说着话,还要用棍防止前扑的狼。

“大哥,你就别埋怨了,你现在就想办法,看怎么才能甩掉狼,逃命要紧。”玉芝说话的声音,露出哭求的哀声来。

这狼围着他们,人迈步向前走,狼就扑着上前抓人,站着不动,狼也俯卧在前边,像是休息一样。王掌柜心里明白,狼就是想困着,等天黑,等人崩溃,到那时,狼就会凶残的本性大发,人是抵抗不了的。

王掌柜心里也发毛了,玉芝让他想办法,他也没有了办法,不能把狼甩掉,就走不脱,只期盼着能遇到过路的,帮忙把狼赶走,可茫茫荒野的山路上,哪有一个人影?

他转身看着玉芝,又看看她背着的孩子,说道:“你别说我心狠,现在能保住你我性命,只有丢掉孩子,要不我们都要被狼吃掉,你若舍不得孩子,那我只有自己走了。”

玉芝听后,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大哥,你不能留下我和孩子,我是跟着你来的,听了你的说道 ,我才跑到这北山里来。若不是你叫我们,我们哪能走到这步天地,你不能半道遇见狼,就抛下我娘儿俩,做这没良心的事。”

“我没良心?我和你一块让狼吃掉,就算有良心吗?我家里也有老婆孩子等着我,等我弄回粮食救命。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们,老天爷安排狼在这里等咱们,我有什么办法?今天,良心一块要被狼吃掉了。”看着面前的狼,王掌柜几乎是喊了起来。

他没心救人,只有逃走的心理,在这生死关头,能逃命就算是侥幸,还有心思考虑其它事吗?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为了几块银元舍了命值吗?

“大哥,别生气,你一定要救我们,大哥,我求求你了,你不管我们娘俩儿,我们肯定就让狼吃掉了。”在这生与死的边缘,祈求也显得苍白无力,谁愿意同这毫不相干的人同归于尽呢?王掌柜心如乱麻,根本没有头绪,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僵持了一会,王掌柜内心斗争了一番后,决定与狼进行最后一搏,丢下她们母女,自己一人也未必能逃得出去。

王掌柜给玉芝说道:“我把草草用腰带绑在背上,让你把手也腾出来,咱们两人都拿着棍子,背靠背,往前行走。我一个顾前顾不了后,你必须护着后边,我往前走,你就跟着我,后边的狼扑上来,你就用棍打狼的腰,狼就怕打着腰。实在打不上,狼扑上来,吓唬的打一下也行,等狼退却后,咱们就向前慢慢行走,不能在这里久留,天黑之前一定要出山,到了天黑,我们谁也逃不掉。”

“好,大哥,我听你的。”玉芝答应着,手里拿起棍子直视着,提防狼的进攻,那个狼扑上来,她就给当头一棒,为了孩子,不能被吓退。

王掌柜蹲下,抽下腰带,把草草绑在自己背上。狼就像揣摩着人的心思一样,只要人不动,它们也不动,不知是等着天黑,还是等着伙伴。

王掌柜绑好草草后,猛的站起身来,狼也几乎是同时站立了起来。

“走,打狼。”王掌柜大声呐喊着,是给玉芝下着命令,又是像给自己壮着胆,向前扑去,直击对面的狼,玉芝也举起棍也指向另一匹狼。狼见状,一边退却,一边伺机反扑扑,他们凭借狼退却的时间向前推进,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他们慢慢的走到了孤鸡岭。由于惊吓,奔跑,左右挥动棍子打狼,王掌柜已是气喘吁吁,力气不支,玉芝也筋疲力尽,难以坚持,两人都在了极限,眼看坚持不下去了。

这时的狼,看到人已渐渐失去抵抗能力,觉得食物马上到口,就像饥饿刺激了食欲,所以变得更加凶悍,进攻频率明显加快了。

两人奋力抵挡,突然,两只狼一个正面扑来,另一只狼从斜面直扑背上的草草,王掌柜躲避不及,站立不稳,被狼扑倒,草草从背上溜了下来,吓的草草大哭起来。

斜面的狼扭头猛扑上去,直咬孩子,玉芝听到女儿哭声转身看见,说时迟,那时快,一棍抡了过去,正打在斜面扑上的狼腿上,狼一声尖叫,扭头躲开了,其它两狼也退到一边,停止了攻击。草草虽没被咬着,但狼那贪婪的眼睛,直盯着草草,没有放弃的意思。

王掌柜虽然倒在地,但手里棍子来回挥动,生怕被扑上来狼咬着自己。玉芝见狼退到一边,一把拉起草草,又急忙将王掌柜扶起。两人都已吓破了胆,两腿颤抖,将孩子夹在中间,向四周观望着,寻找求救目标。

四周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附近就连一棵想攀的树也没有,王掌柜沮丧的给玉芝说:“我们都要被狼吃在这里了,现在狼还没发威,等到天黑,狼就会不顾一切扑来,到那时候,狼的凶相就会完全暴露。都怪我心急,如果能在槐庆府等着驮脚的,结伴同行,就不会被狼困在这里,哎,现在说啥都晚了,我们没活下去的希望了。”

“大哥,别说丧气话,往前走走,也许能碰上行人,就能把狼赶走。”玉芝给王掌柜提醒着,她明白,一旦丧失了信心,那活下去的机会就会很渺茫。

王掌柜叹气道:“山里人逢集过会才有人去县城,这条路平常行人极少,除非有什么急事,你看这半天,哪有人影?”

实际上,就是逢集过会,行走的人也很少,山里人穷,又忙于农活,除非必须去县城买点急需品,平时哪有闲暇时间去县城闲逛,甚至有人活了一辈子,都没去过县城。大多人生活的必须品,也是通过货郎,或者梁上的商店购买。有些人家,盐也吃不起,饭中真是少盐无醋,就这百十里的山路,就把山梁上的人与世隔绝了。这时候,他们真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

真是: 荒野被困心胆寒,野狼索命真凶残。

喊天呼地都不言,谁能救我出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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