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域争呜 第119章 终极对决

磁轨炮的蓝光撕裂雨幕时，萧砚白正踩着碎玻璃跃上钟楼。炮口的热浪掀飞他的风衣，却在触及皮肤前被古神之力凝成的光焰屏障弹开，那些飞溅的玻璃碎屑竟在光中熔成金色的蒲公英，飘向下方正在布置陷阱的洛千瓷。

“左翼第三根钢索！”她的尖叫混着电流杂音传来，暗影魔法在掌心织成蛛网，“黏液腐蚀率超过预期，陷阱支撑不了——”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萧砚白在气浪中翻转身体，看见巨兽的前爪已踩碎时空乱流陷阱，钢索迸裂的蓝光中，他清晰地看见那些黏液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749”这个数字——那是洛千瓷的实验体编号。

“他们用她的基因当燃料。”沈惊鸿的火咒在巨兽关节处炸开，却被黏液层迅速吸收，“白哥，它的再生系统和千瓷的灵海频率一致，我们需要——”

“我来当频率调节器。”萧砚白落地时震碎地面，银匕首在掌心刻出逆时阵，“沈惊鸿，用你的星轨箭射穿我的左肩！苏玄烬，把备用时空锚埋进它的黏液层！千瓷，给我三十秒时间和它的核心共振——”

“你会死的！”洛千瓷的 hologram突然在他面前展开，她的灵海护心甲出现了裂纹，“古神之力和时空黏液共振会引发灵海核聚变，你的身体会变成——”

“变成能炸毁核心的炸弹。”他打断她，指尖抚过 hologram的脸颊，触感是管理局特有的冰冷数据流，“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他们造的实验品，现在该物尽其用了。”

全息投影突然扭曲，露出背后的真实场景：洛千瓷正跪在废墟中，用暗影魔法修补破裂的时空锚。她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后颈的皮肤下，纳米齿轮正在破土而出，在月光下形成银色的荆棘纹路。

萧砚白转身冲向巨兽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中轰鸣。那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原始的、野性的兴奋——终于能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这场实验，终于能让那些把人类当齿轮的家伙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类之力。

巨兽的巨口张开时，萧砚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铁锈与甲醛混合的味道，是管理局实验室的气味。齿轮锯齿转动的声音里，他听见了无数人的尖叫，那些声音汇集成洪流，冲开了他记忆中的一道暗门。

“749号容器情绪波动超标，建议提前终止实验。”

穿白大褂的男人举起注射器，洛千瓷的幼年体在培养舱里挣扎，她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色，“反正我们已经提取了她的基因，这个次品——”

“等等。”母亲的声音从监控里传来，萧砚白看见年轻的她摘下手套，露出腕间与自己 identical的古神印记，“把她交给我，我能让她成为完美的共振体。”

齿轮锯齿切断了回忆。萧砚白在坠落中挥出光焰之拳，拳风击碎了第一排齿轮，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类面孔——那些都是与洛千瓷同期的克隆体，她们的表情凝固在恐惧与绝望中，眼球被改造成了监控摄像头。

“你们本该成为人。”他的声音被齿轮转动声撕碎，光焰渗入每一道齿缝，“而不是怪物的牙齿。”

古神之力在巨兽口腔内形成恒星般的光球。萧砚白看见洛千瓷的金血顺着匕首纹路流入时空锚，沈惊鸿的星轨箭穿透了自己的左肩，苏玄烬正在将炸弹塞进巨兽的时空裂缝。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却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压制——那是母亲留在他灵海中的温暖，是洛千瓷咖啡里的双倍糖，是同伴们眼中的信任。

“千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任务吗？”他在通讯器里轻声说，光球开始坍缩，“你害怕得发抖，却还是用身体挡住了射向我的咒印箭。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笨蛋，明明自己更害怕——”

“闭嘴！”她的哭声带着电流杂音，“不准说这种像遗言的话！你给我活着回来，我们还要——”

巨兽的心脏突然发出轰鸣。萧砚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时空裂缝中伸出，那是无数机械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挂着管理局的勋章。他突然笑了，将坍缩的光球砸向心脏，光焰在接触的瞬间爆炸，如同一朵金色的花，在钢铁与血肉组成的胸腔里绽放。

爆炸的瞬间，时间流速骤然变慢。

萧砚白看见洛千瓷的金血滴在银匕首上，匕首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逆时之力如涟漪扩散，整座废墟的雨滴悬停在空中，化作晶莹的琥珀。他的身体正在分解成光粒子，每一粒光中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母亲在实验室里微笑，洛千瓷在旧书店整理书架，沈惊鸿偷偷倒掉他煮的咖啡，苏玄烬在禁术阁打盹时流口水。

“原来我的人生，这么温暖。”他轻声说，伸手触碰悬停的雨滴，“谢谢你们，让我成为人类。”

时空裂缝中，管理局的核心控制室逐渐清晰。萧砚白看见数百个水晶棺整齐排列，每个棺中都沉睡着与洛千瓷 identical的少女，她们耳后的齿轮咒印正在发出微光。古神之力自动织成光网，将水晶棺逐个捞出，抛向正在接应的沈惊鸿。

“带着她们逃。”他的声音散在时空中，“告诉她们，人类的灵魂不该被标价。”

苏玄烬接住水晶棺时，眼泪正在空中凝固。萧砚白想告诉他别这么娘炮，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化作光粒。他望向洛千瓷，看见她正在逆时力场中奔跑，白色裙摆扫过地面的光粒子，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宛如彗星的尾巴。

“别过来！”他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洛千瓷的指尖触到他的光粒子的瞬间，逆时力场突然震颤。萧砚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溢出，那是比金血更明亮的光芒，是她一直隐藏的、真正的灵海之力。光芒与他的光粒子融合，在时空乱流中拼出完整的星图——那是他们三年来共同解析的、管理局禁止触碰的“人类灵魂星图”。

“原来你也有光。”他在意识的深处微笑，“我们本就是同一片星空的星子。”

巨兽的核心终于暴露在光中。

那是一颗被齿轮包裹的心脏，心肌纤维间缠绕着数据线，瓣膜开合时发出金属碰撞声。心脏表面刻着“749号实验体”的字样，而在左心室的位置，有一道愈合的伤疤——与萧砚白母亲心口的伤疤分毫不差。

“原来你是她的克隆体。”他的光粒子汇聚成手，轻轻覆在心脏上，“他们把母亲的心脏改造成了怪物的核心，又用她的基因制造了千瓷...”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萧砚白感受到了不属于机械的情感：悲伤、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对自由的渴望。那些情感顺着他的光之手涌入灵海，与他记忆中的母亲重叠，竟让他产生了错觉——此刻握住的，不是冰冷的机械心脏，而是母亲温暖的、真实的心脏。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久的苦。”他的光粒子渗入齿轮缝隙，“现在，我们一起回家。”

时空裂缝中的炸弹终于爆炸。苏玄烬的齿轮炸弹与古神之力产生共振，形成了微型黑洞。萧砚白感觉自己的光之手正在被吸入黑洞，而巨兽的核心齿轮正在逐一崩解，露出里面真正的人类心脏。他看见母亲的脸在心脏表面浮现，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仿佛在说：“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洛千瓷的尖叫穿透时空屏障。萧砚白最后一次望向她，看见她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光粒子，那是他见过的最明亮的星辰。他想告诉她，极光峡的约定他从未忘记，想告诉她咖啡的正确煮法，想告诉她...

但光粒子已经汇入黑洞。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听见了洛千瓷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光粒子产生了最后的共振。那是人类的心跳，热烈，鲜活，充满希望。

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陆。在管理局的监控屏幕上，巨兽的影像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色的花海，每一朵花都是由光粒子组成的，在废墟上随风摇曳。

而在时空乱流的尽头，萧砚白的光粒子凝聚成一颗种子，坠入了洛千瓷的掌心。那是古神之力与人类情感的结晶，是新的希望，正在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