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听雨 第16章 上门推销

又是一日秋高气爽，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下，和煦而不炽热。周晨早早地起了床，开始新一天的准备。这个年代没有牙膏牙刷，着实让他心中有些不爽。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就着喝了口凉水，简单地漱了漱口。

打发走那些决定离开的汉子后，周晨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一天的工作。他亲自带着小二，找了一辆推车，将制作好的桌子板凳搬了上去，准备前往各处推销。同时，他安排了另外两人去采购木材，剩下的人则前往山中伐木。

周晨心里清楚，推销这活儿可是个精细的差事，要是没有那能说会道的本事，想要取得成果可不容易。他和小二最开始将目标锁定在了金市的门店。毕竟这里繁华富有，客流量大，潜在的客户众多，想必会有不少门店需要这种占地小，却又能容纳多人的桌子。

尽管周晨信心满满，但身旁的小二却对此并不乐观。在小二看来，人们使用小几已经有几百年的传统了，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种新式的桌子呢？他对此满心怀疑。

当他们来到第一家小店时，店内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在这个年头，除了南方相对安宁富饶，人们能够一日三餐之外，北方这些年因战乱动荡不安，百姓们生活穷困潦倒，大多只能一日两餐。而洛阳作为京城，还算安稳，百姓们的生活也相对富足些，所以大部分人能够一日三餐。不过，即便如此，愿意出门下馆子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客官，要点什么？小店的早点有馒头、汤饼和粥，两位客官想要点些什么呢？” 掌柜的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热情地介绍着店里的食物。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门，他自然希望今天能有个好的开端。

“掌柜的，您误会了，我们二人不是来吃早点的。” 周晨连忙解释道。

“哦，那二位所为何事呢？” 掌柜的好奇地问道。

于是，周晨和小二便搬着桌子准备进店。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搬出去！” 掌柜的不清楚他们搬的是什么，急忙出声制止，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再往店里走一步。无奈之下，周晨他们只好在店外将桌子摆好。

“掌柜的，您请看，这是我们自己制作的桌子板凳，专门用于进餐就食。这一张桌子可以坐下八个人，所以我们叫它八仙桌。要是用这桌子来替代小几，您的店里就能接待更多的客人啦。等店里客满的时候，在店外放上一张这样的桌子，还能应急呢。” 周晨耐心地介绍着。

可还没等他说完，掌柜的就不耐烦起来。“没看到我这店里冷冷清清的吗？还说什么增加待客人数，一张桌子坐八个人，到时候怕是连手都伸不开，谁会愿意去挤啊？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的生意。” 掌柜的毫不客气地说道。

第一次推销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周晨和小二只好收拾好桌子，前往下一家店铺。周晨并没有气馁，他心里明白，在后世，那些做销售的人不知道跑破了多少双鞋，磨破了多少嘴皮子，才能够完成一次成功的销售。如今自己出来推销，遇到挫折是必然的。只要这桌子确实有价值，就一定能够卖出去。

“掌柜的，我们还去下一家吗？” 小二有些犹豫地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这才只是第一家而已。我相信这桌子肯定能卖出去的。” 周晨坚定地说道。

于是，周晨和小二就这样推着车，一家一家地去推销。然而，一直到了正午时分，都没有传来一个好消息。

深秋的阳光依旧带着几分毒辣，小二热得汗流浃背，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而周晨却感觉还好，自从上次醒来后，他就一直比较怕冷，每天早起都要比别人多穿些衣服。虽然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看着小二那狼狈的模样，他还是决定休息一下，毕竟劳逸结合才是好的。

于是，他们找了一家店铺，将桌子凳子摆好后坐了下来。这次，周晨打算亲身示范，他相信一定会有眼光独到的人能够发现这桌子的好处。周晨招呼了一声 “掌柜的”，那店家掌柜动作麻利地就走了出来。其实，掌柜的在店里早就看到他们在摆弄桌子了，心里有些好奇，但也没有阻止，直到听到招呼才走了过来。

“掌柜的，先给我们上壶水吧，我这兄弟渴得厉害。再给我们来两碗汤饼，一碟肉。做好了就送到这桌子上。” 周晨说道。

“好嘞！” 掌柜的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准备了。

当汤饼做好，摆放在桌子上时，掌柜的不禁觉得有些新奇。看着周晨他们坐着吃饭的样子，比起以前人们跪在案几前用餐，似乎更加方便和舒适。“小兄弟，这桌子还真是个新奇的玩意儿。” 掌柜的忍不住说道。

“掌柜的好眼力，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桌子，稍微挤一挤可以坐八个人，叫八仙桌。把这桌子往您店里一摆，就能大大增加贵店的待客数量了。掌柜的，您有没有兴趣买几张试试呢？” 周晨趁机推销道。

那掌柜的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张八仙桌。

“这桌子怎么卖呢？” 掌柜的问道。

“桌子两百钱，板凳三十钱。” 周晨回答道。

掌柜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摇了摇头。他心里想着，自己一张案几才百钱，这桌子虽然新奇，但价格确实贵了些。周晨自然将掌柜的神态看在眼里，可这桌子的价格确实不能再降了，毕竟还要养活店里的七个人，还得给他们发工钱，如果低于这个价格，根本就没有利润可赚。

“掌柜的，您要不要买上几张？” 周晨再次问道。

“这桌子看着倒是方便，亲切平和又不失大气，只是价格贵了些。” 掌柜的说道。

“我们还有一种小一点的桌子，可以坐四个人，只要八十钱，掌柜的您有没有兴趣？” 周晨赶紧介绍道。

“哦？什么样子的？” 掌柜的有些好奇地问道。

“样子和这张差不多，就是比这张小一些。掌柜的要是感兴趣，明天我给您送过来看看？” 周晨说道。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掌柜的说道。

周晨心中一阵高兴，一上午的努力终于挖掘出了一个潜在客户，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虽然距离真正卖出桌子还有一定的距离，但好歹看到了一丝希望。

下午，周晨和小二又接着去推销了几家店铺，可依然没有什么效果。之后，他们置办了两套木匠工具，便决定打道回府。晚上，周晨带着大家加班加点地赶制出了一张小桌子，另外还配套做了四张小马扎。

清晨，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周晨带着小二一大早便将桌子送到了何记小馆。

“掌柜的，您觉得这桌子怎么样？” 周晨满怀期待地问道。

何掌柜围着桌子来回踱步，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这桌子放在店里，稍微显得有些小气，也不太实用，放在家里倒是还可以。” 何掌柜评价道。

这老头眼光犀利，周晨在心里嘀咕着。古人的智慧，再一次让他这个拥有千年见识的人感到佩服。一件新事物，仅仅见过一次，就能准确地看出它的优缺点，实在是让人赞叹不已。

“那何掌柜，要不要来一张，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吃饭，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周晨试图劝说。

“围桌吃饭的话，这张桌子就小了点。我这店一天也没多少客人，现在的格局也够用了。这桌子我店里就不要了。” 何掌柜说道。

周晨还想再争取一下，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到他那失落的样子，何掌柜也有些无奈。他自己也曾为了一点小生意起早贪黑，跑断了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失落，心里有些不忍心。

“这桌子确实有它的可取之处，只是我这店小，实在支撑不了大量更换。小兄弟，你要是想把桌子卖出去，可以留一张在我这儿，试用一段时间。要是客人的评价好，我就帮你推荐推荐，到时候再换几张。” 何掌柜说道。

“那太谢谢您了，掌柜的。这张桌子就送给您了，我马上回去再送一张八仙桌过来。” 周晨说道。何掌柜笑了笑，看来这年轻人已经找到了推销的方法。

“下次去推销桌子的时候，先去那些大一点的店铺，毕竟一套桌子三百多钱，可不是小数目。” 何掌柜好心地提醒道。

“知道了，多谢掌柜的。” 周晨感激地说道。

自从何掌柜给周晨出了试用的这个法子后，周晨很快便将五张桌子都送到了不同的店里试用，约定了半个月的试用期。要是半个月后还没有订单，那他可就要面临困境，连饭都吃不上了。现在店里剩下的钱，就算省吃俭用，最多也只能撑半个月，所以他才和店家们约定了半个月的期限。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周晨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不仅要继续去推销桌子，还要教大家鲁班技艺，同时再琢磨着做一些新的玩意儿。在这个年代，连个椅子都没有，如果自己能做出一张精致的躺椅，想必会有不错的市场。想到自己可以坐在躺椅上，摇啊摇，看着深秋时节寒风中飘落的树叶，庭院里昏鸦飞过，再泡上一壶清茶，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一番意境啊。

虽然五张桌子都送出去试用了，但周晨还是留下了一张，带着小二继续去推销。他心里明白，生意这东西，永远不能靠等待，机会是要靠自己主动去争取的。

又是三天过去了，周晨带着小二几乎把金市、马市和南市都跑遍了。然而，却一张桌子都没有推销出去。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说让人有些遗憾，但周晨也觉得在意料之中。他知道，新事物的产生和发展，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要不然，哥白尼也不会被烧死在十字架上，伽利略也不会被迫签下悔过书并遭受监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