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听雨 第76章 县衙攻防

县城的另一边，当执勤的士兵看到腾空而起的信号弹，迅速敲响为民伸冤的登闻鼓，叫醒所有人。

周晨本和衣而眠，刚躺下没多久，被鼓声吵醒，立马爬起身，冲出门，来到前堂。看着慌慌张张，还在集结的士兵，周晨眉头紧皱，有些不满。只是毕竟才招降，要求不能太高，又把脾气收了收，只心中觉得这些人还得多练。

见周晨从后院出来，执勤士兵立马上前禀报。“启禀县尊，刚才东门升起敌袭的信号弹，示警有敌来犯。我立即敲响登闻鼓，组织集合士兵，请县尊示下。”

周晨点点头，夸了句。“应对得很好，叫什么名字？给你记一功。”

士兵更加精神，连忙抱拳回禀。“禀县尊，属下名叫马顺，是第一屯二队军卒。”

周晨点点头，又夸了几句，挥手示意其退下，而后开始催促各屯集结。又叫来周三开始吩咐道：“敌从东来，你现在领一队士兵去控制西门。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牢牢把控城门门，万不可丢失。此乃我等进退之支点。控制西门之后，迅速派人前去通知周忠，叫他领着衙役，抽调流民，迅速回防开阳。记得叫他快，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赶回来。不然县衙撑不住，就什么都晚了。”

周三领命，点起一队人马，直奔西门而去。而就在这时，明亮的火光直冲天际，站在县衙也抬头可见。紧接着‘走水了，走水了’的慌张叫声，此起彼伏，直传县衙。有队长欲带人前去救火，被周晨拦下。只叫所有人关好县衙前后门，巡查县衙院墙，紧守县衙，不得出入。

那队正虽不解，却仍照周晨命令行事。不一会所有军兵集结整理完毕，四周点起火把，将整个县衙照得如同白昼。士兵们刀箭在手，铠甲齐全，一切都准备就绪，严阵以待这个还未知来头的敌人。

又过一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士兵对好口令，方知是东门逃回的守卫。周晨隔墙问了些情况，就叫他们前往西门协助守门，并未放他们进来。衙门已经关门落锁，被笨重的石磨堵住，要移开再堵上，要花许多时间。所以直接叫他们去西门集结。士兵眼看无法进去，咬咬牙只能往西门而去。

经这一插曲，了解了事情原委，周晨站上台阶，对这两百多的护城军道：“检查好自己的兵器铠甲，各自协作，相互帮助。接下来就是一场恶仗，咱们坚持到主簿领兵回援就是胜利。”

说完周晨又回到后堂，换上自己的官服，再回到前堂。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主心骨。而县衙的主心骨无疑就是自己，所以将自己的官服换上，更能给众人提气。让众人知道，自己代表的是正义，是官府，这样大家厮杀才更有底气。攻伐之道，讲究名正言顺师出有名，自己这是县衙，敌人自然就是犯上作乱的逆贼。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军人拼杀的底气也足一些。

不久，门外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砸门撞门的声音。新修的县衙门，还算厚重坚固，门外的敌人尝试了几次就停了下来。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无尘，有种开门咱们斗一斗。堂堂县尊，关起门当缩头乌龟算怎么回事。”

门内的护城军听着敌方的叫骂，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纷纷叫嚷着要出去教训教训这群不知死活的蟊贼。都被周晨压下。

“咱们不用着急，天时在我，该急的是他们。咱们只要拖到主簿回援，到时候内外夹攻，他们自然溃败。所以大家不要冲动，也不要理会他们的叫骂，不管他们说什么骂什么，咱们都置之不理就行。咱们拖得起。他们拖不起，他们希望尽快攻占县衙，然后回头应对咱们的援兵，所以天时在我。我们只要拖住，他们就是在等死。”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于是再不理会门外的叫骂。

见门内没动静，孙观坐不住，只能边吩咐人准备攻门物资，边与周晨周旋。“周县尊，故人回城，你关门闭户也不相迎，是何道理？也不请孙某进去喝杯茶？”

孙某？周晨一时没想起是谁，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定是认识的。不过他领着人来攻县衙，再结合之前叫骂之声，周晨一瞬间清醒，知道来犯者何人，原来是泰山四寇勾结几大家族，杀回开阳。“我可没有爱造反作乱的故人。何况你一个手下败将，怎么好意思来与我攀交情。你不害臊，我都替你丢人。”

门内众人听得哈哈大笑，门外孙观气得咬牙切齿，只能命人强攻。好在县衙院墙并不高，架个梯子很容易就能爬进去。再推来一根合抱粗的巨木做攻城锤，开始撞门。待门一撞到，便正门云梯，多路进攻。

‘嘭、嘭、嘭’，县衙门几下就被撞得松动，震得整个门框灰尘木屑簌簌的往下掉。门楣之上，‘开阳县’三个烫金大字也摇摇欲坠，仿佛对应着今夜的开阳。

而大门之内，只听得撞门声‘咚咚咚’的一声声敲在心坎。引得众人高度戒备。有想要隔墙用弓箭反击的，被周晨制止。隔着院墙，这么近的距离，弓箭射不到人。

“嘭”的一声，那张厚重的县衙门终于坚持不住，砸倒在地上。烟尘四起中，贼人如潮水般涌入，与早已严阵以待的守军短兵相接。拉弓蓄力的士兵几乎都来不及放箭，便已分不清敌我，只得扔掉手中的弓箭，抄起腰间的朴刀，与敌厮杀。刀光剑影，寒光闪烁，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和痛苦的呻吟。

周无尘身着官服，手持长剑，立于大堂之上，眼神坚定而决绝。他身旁是从洛阳便开始跟随的几位老兄弟和护卫。众人皆众志成城，气势非凡，一度鼓动得官兵与贼人僵持。但人数上的劣势还是让他们渐渐落入下风。周晨眼看形势不对，如此下去，深陷泥潭，再无可挽回。只能拔出宝剑，领着护卫亲自厮杀。

众人见县长亲上前线，心情激荡，又将劣势稍稍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