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沙门 第14章 水晶宫暗藏定光宝 龙海战怒破业火莲

定场诗：碧海苍茫接太虚，龙珠光照夜明珠。修罗计毒迷三岛，佛子心清渡万途。蟹将虾兵横铁戟，观音竹露润明珠。须知未来原是幻，一灯能破九幽图。

却说道衍和尚在少林悟得 “现在灯油” 妙谛，知 “未来灯油” 应在东海龙宫 “定光宝殿”，乃燃灯古佛当年赐给龙王的 “照世明珠” 所化。遂别过昙宗长老灵塔，携慧明、陈武并锦衣卫十骑，兼程赶往东海。这日到得蓬莱渡口，但见浪高千尺，海水赤红如血，空中海鸟纷纷坠海，正是修罗族业火侵蚀水脉之兆。

“师父，海面有金光！” 慧明遥指海天交界处，只见一座水晶宫殿隐隐浮现，殿角挂着十二盏琉璃灯，却有三盏熄灭，余者忽明忽暗。道衍掐指一算，暗叫不好 —— 龙宫 “定光十二盏” 对应十二时辰，若全灭则海底永夜，未来灯油必毁。当下踏浪而行，陈武等人紧随其后，竟见足底海水自动分开，现出一条珊瑚砌成的海道。

行至龙宫前，忽见龟丞相率虾兵蟹将持戟阻拦，甲胄上皆缠着赤鳞锁链：“秃驴！我东海与你佛门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引修罗业火来犯？” 道衍合掌道：“老丞相岂不见海水变红？业火莲子已入龙宫，贫僧此来，为取‘未来佛灯油’，解你水族之厄。” 龟丞相尚未答话，殿内忽传来龙女哭声：“父王被阿修罗女所困，定光宝殿就要崩塌了！”

道衍心下一紧，已知修罗族早一步潜入龙宫。正欲硬闯，忽闻海底震动，一条千丈赤龙破浪而来，龙角缠着火红莲茎，正是阿修罗女以业火祭炼的 “灭海龙君”—— 原来东海龙王已被夺舍，化作业火傀儡。其口吐毒焰，所过之处珊瑚成灰，陈武举刀便砍，却被龙尾扫飞，撞在礁石上呕血不止。

“道衍！你来得正好！” 阿修罗女踏莲立于龙首，手中业火莲子已生七瓣，“未来灯油藏在定光宝殿‘无劫池’中，须以龙王心头血为引。你若束手就擒，我便留你全尸！” 道衍见她背后浮现出 “未来” 二字血纹，知其欲借龙宫宝地，将莲子与未来灯油融合，成就 “三世业火莲”。

此时慧明扶着陈武退到道衍身边，小沙弥忽然指着龙宫匾额惊呼：“师父！‘水晶宫’三字在流血！” 道衍定睛一看，匾额上的朱砂竟化作血珠，正是龙王精血被抽取的征兆。他猛然想起《华严经》中 “心如工画师” 之句，当即以残灯碎片点地，喝一声 “诸相非相”！但见海水化作万千佛手印，托住将倾的宫殿。

“老龙，醒醒！” 道衍趁机打出 “拈花指”，直点赤龙眉心。龙王傀儡一声闷吼，眼中红光稍退，露出哀求之色。阿修罗女见势不妙，挥手撒出万千赤鳞，每片鳞上都刻着水族生辰八字 —— 竟是以龙宫花名册炼就的 “血魂鳞”。鳞光闪过，虾兵蟹将纷纷抱头惨叫，龟丞相更是化作原型，龟甲上裂出深缝。

“趁现在！” 道衍拉着慧明冲向定光宝殿，殿门却被十二根 “定海神针” 封锁，每根针上都缠着业火藤。慧明眼尖，见针顶刻着 “子丑寅卯” 十二时辰，顿悟：“师父，按灯灭顺序转动神针！” 果然，第三、第六、第九根神针灯灭，道衍依序左旋三匝，右旋六回，神针应声而开，露出殿内 “无劫池”—— 池中浮着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正是未来灯油所化。

阿修罗女哪肯让道衍轻易取宝，驱动赤龙撞向宝殿。道衍急施 “药师佛手印”，池中清水化作曼陀罗花，缠住龙爪。怎奈业火莲子已与龙宫水脉相连，池水竟渐渐沸腾，明珠表面出现裂纹。道衍心一横，解下袈裟抛入池中，袈裟上的八部天龙纹突然活转，化作真身下海，硬抗赤龙撕咬。

“慧明，取明珠！” 道衍周身金光护体，挡住阿修罗女的九环锡杖。小沙弥咬牙跳入池中，不顾沸水灼身，双手捧起明珠。却见明珠入手便化作一滴清露，落入他掌心的同时，池中浮现出未来景象：朱棣在南京称帝，道衍圆寂于庆寿寺，而修罗族的业火红莲在东海之底悄然绽放……

“不好！明珠中有未来劫相！” 慧明惊呼。道衍却忽然一笑：“未来未到，便是空相。” 他以残灯接住清露，过去、现在、未来三滴灯油终于齐聚，残灯碎片竟发出万丈金光，隐隐现出完整的琉璃佛灯虚影。阿修罗女见状，疯狂催动赤龙自爆，欲与宝殿同归于尽。

道衍急唤出达摩祖师虚影，以 “壁观婆罗门” 之法定住时空，慧明趁机背着陈武冲出殿外。此时东海龙王已恢复神志，率剩余龙子龙孙赶来，祭出 “定海神针铁”（即斗战胜佛的金箍棒），将赤龙业火镇压在海底火山口。龙王向道衍合十致谢：“若非圣僧，我水族必遭灭顶之灾。只是这业火莲子……”

道衍望着掌心即将融合的三滴灯油，见其中仍有一丝赤芒 —— 正是阿修罗女潜入明珠的分魂。他深知此时若强行融合，反会让修罗族渗入佛灯，当下以 “三世因果印” 将三油封存于残灯，对龙王道：“贫僧需借龙宫‘观音竹’一用，以竹露净化业障。”

却说阿修罗女趁乱遁走，手中握着半片染血的明珠碎片，碎片上 “未来” 二字已渗入她眉心。她望着渐渐下沉的水晶宫，狞笑不止：“道衍，你以为集齐三油便能重铸佛灯？我早已在‘未来劫相’中种下你的心魔 —— 待朱棣称帝之日，便是你佛心崩塌之时！” 言罢，化作血雾融入深海，只留下一串赤莲水泡，向西北方向漂去。

三日后，道衍在观音竹下以露水洗净灯油，残灯终于现出完整法相：灯体刻着三世佛故事，灯芯如金刚不坏，灯油流转着过去、现在、未来的光影。他知道，重铸佛灯只差最后一步 —— 以人间至纯的 “众生愿力” 点燃灯芯。而此时的中原大地，因修罗族屡屡来犯，百姓对太平的渴望，正化作无形的佛光，向东海汇聚。

“师父，陈武大哥醒了！” 慧明的叫声打断了道衍的思索。他望着躺在珊瑚床上的锦衣卫千户，见其胸口的玄武佩发出微光，忽然想起在达摩洞所见的未来景象：朱棣登基那日，金銮殿上竟有业火红莲虚影闪现。“看来，真正的考验，还在人间啊。” 道衍喃喃自语，将琉璃佛灯收入袈裟，目光投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 那里，一轮红日正破海而出，却被天际的赤云染得半红半金。

欲知道衍如何以众生愿力点燃佛灯，朱棣登基大典又有何异变，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