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沙门 第1章 后记：灵山鹫岭起祥烟 佛界新局议变迁

【定场诗】

贝叶飘香古刹幽，莲台高坐演春秋。

遗踪乍现迷僧眼，尘障频生惹佛忧。

慧炬当悬开觉路，禅机未泄锁眉头。

迦叶庄严参妙谛，如来丈六法身浮。

第一折 遗迹生香惊法界 沙弥探境动凡心

话说西方极乐世界，灵山鹫岭之上，千年古柏忽然开花，其香非檀非麝，竟引动八部天龙齐集宝莲池畔。首座沙弥阿难陀正于池边抄经，忽见水中倒影扭曲，化作一座石门轮廓，门上隐现梵文「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他方欲近前，袈裟角已被清风卷起，拂过石门缝隙，竟从中飘出一片 golden leaf，叶脉间流转着《华严经》片段，却见「心」字部首残缺，宛如被虫蛀蚀。

「奇哉！」阿难陀合十叹道，「此必往昔古佛所留遗迹，今为何人开启？」话音未落，石门轰然洞开，内中金光万丈，照见殿阁重重，却有黑雾笼罩第三层飞檐。池中金鳞突然跃出水面，口吐人言：「小师父莫惊，此乃『妙法藏』重现世间，然需以『清净心』为钥。」言讫，沉入水底，掀起涟漪，映出阿难陀眉心红点 —— 竟是他近日对东土繁华的一丝向往。

第二折 弘法遭劫显迷障 年轻弟子露疮疣

且说佛界遣弟子昙无德往长安弘法，于朱雀大街设坛讲「十二因缘」。时有绸缎庄主梁员外问：「贫僧广施粥米，为何长子染疫濒死？莫非因果无凭？」昙无德正欲以「重报轻受」开示，忽见街东来了一队车马，为首者锦衣华服，正是当朝权贵之子，纵马踏翻粥棚，粥汤泼在乞儿身上。昙无德见此情景，心中火起，袈裟下隐隐透出金光，右手结「降魔印」欲动，却被随侍比丘法明以「止观法」按住脉门。

法坛散后，法明引昙无德至大雁塔下，指塔影道：「师弟看这塔，看似笔直，实则根基深稳。方才你一念恚怒，若施法力，虽能惩戒恶人，却堕入『我慢』魔障。」昙无德低头见袈裟金光未褪，恰似塔影歪斜，不禁冷汗淋漓：「师兄点化，方知我执未破。尘世魔障，果然比修罗场更难勘破！」

第三折 如来慧眼观三界 迦叶禅心悟四禅

却说如来在七宝莲台之上，以天眼遍观佛界，见年轻弟子或沉迷遗迹奇观，或困于尘世五欲，知「新劫」将至。遂命金翅大鹏雕持玉旨，往鸡足山请迦叶尊者赴会。此时迦叶正于石窟中修「灭尽定」，忽有白猿衔来灵山婆罗花，花瓣上露珠凝成「机」「缘」二字。他开眼即见洞外祥云成辇，知是世尊相召，遂取过僧袍 —— 此袍已伴他修行千年，补丁叠补丁，却洁净如雪山之雪。

迦叶踏云而至，灵山钟鼓自鸣，二十四诸天持幡引路。如来指遗迹方向道：「妙法藏重开，本是大机缘，奈何年轻弟子根基未稳，恐反成魔障。」迦叶尊者凝视如来顶相，见白毫婉转，知其意深远，遂合十道：「世尊岂不闻『法无定法』？昔日世尊于鹿野苑初转法轮，对五比丘说四圣谛；今对新学，正应因材施教。」如来颔首日：「卿言正合我意。但不知如何平衡『出世』与『入世』？」

第四折 双树园中论因果 千叶莲上定方针

二人移座双树园，如来摘一枝婆罗花，迦叶尊者微微一笑，手中僧袍补丁竟化作莲花，每瓣现不同法相：或坐禅、或讲经、或施粥、或医病。如来道：「今有二难：遗迹应否开放？弘法何以持久？」迦叶以袍袖拂过流水，水痕在石上显化出「戒、定、慧」三字：「遗迹可设三关，以『身口意』三业清净为钥。第一关『身业关』，需禁足七日，不杀生、不妄动；第二关『口业关』，需诵《楞严咒》千遍，不恶口、不绮语；第三关『意业关』，需于遗迹前观心，见自心本性者，方得入内。」

谈及弘法，迦叶从袈裟中取出一串菩提子，每颗珠子映出不同面孔：有村夫、有闺秀、有军士、有商贾。「东土众生根器各异，」他拨弄珠子，「对村夫当说『因果报应』，对闺秀当说『忍辱波罗蜜』，对军士当说『止杀放生』，对商贾当说『义利之辨』。若一味高谈『真空妙有』，反如对盲者说色。」如来闻之，双树忽然无风自动，落花如雨，每片花瓣上皆现「应机说法」四字。

第五折 金銮殿上颁法旨 鹫岭峰头起法云

商议既定，如来升座大雄宝殿，召集群弟子宣旨：「后山妙法藏乃古佛所留，今许弟子以三业清净为凭，闯关求法。」言罢，以手一指，宝莲池中升起三座金桥，分别通向「身业关」「口业关」「意业关」。首座沙弥阿难陀挺身而出：「弟子愿先试三关，若能得入，必以所得法要，普度众生。」如来点头，赐其一粒「定心丸」：「此药可镇心魔，然能否破关，全在尔心。」

迦叶尊者则领命东行，临行前如来以钵盂盛取西方净土，谓：「撒于此土，可化荆棘为莲花。」尊者接钵，忽有祥光笼罩全身，途经南海时，见水族中有截教余孽兴风作浪，遂以袖中「扫心帚」轻点水面，浪头竟化作「阿弥陀佛」圣号，水族皆合掌退去。此帚后来成为姚广孝「黑衣宰相」的象征，在《明史》与民间传说中皆留下「能扫人间不平」的传奇。

尾折 沙弥立志闯关隘 古佛遗迹待机缘

且说阿难陀来到「身业关」，但见金桥尽头有一巨石，上刻「身是菩提树」。他依教坐定，忽有猛虎从林中跃出，张口欲噬，他心不惊怖，默念「众生皆苦」，猛虎竟伏地舔其足背。继而有美女来诱，他观其如水中月、镜中花，美女遂化作青烟，显「色即是空」四字。七日后，巨石自动裂开，现出通往第二关的路径。

与此同时，东土长安城中，法明比丘正为昙无德讲解《维摩诘经》：「菩萨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窗外忽有鸽群掠过，衔来一片 金叶子，正是妙法藏中所出。叶上残缺「心」字处，竟被墨笔补全，旁书「忍」字 —— 不知是何古佛留下的启示。

正是：

佛界新局从兹始，迷障原为觉路开。